卻不想門外的林琅,就正趕在這時,猛的一下推開門,不管不顧的就那麽闖了進來。
“林琅?你,你怎麽……”
還不等他說完,便是劈頭蓋臉的一杯茶水,從頭潑下,澆的他長大了嘴巴,還不等睜眼,便又被面無表情的直接一腳過去,不由分說的踹在了地上。
那樣的場景別說是摔在地上,一臉懵逼的黃清慈以及他後邊的那幾個人,就連坐在椅子上的總教練,還有跟著林琅一塊兒進來的紀滄殊,都忍不住的瞪大了雙眼,一臉的震驚。
雖說他年輕時,也曾一腔熱血,年少輕狂,卻也萬萬沒達到過像是林琅這樣,這麽無所顧忌的程度。
雖然看背影,很難讓人想象出,如今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僅僅只是個剛滿十八歲的小屁孩兒。
但不得不說,就衝如今這場面看來,林琅的確就是他的崽。
“今天這事先放放,等過一陣再談,更重要的是先送總教練去醫院。”
“我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放著這麽一個明顯心臟病發的病人在這兒,逼著他和你們談判一個早一天晚一天都無所謂的事情,到底是眼睛瞎了真看不出他需要立刻去醫院,還是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就打算利用這一點逼著他點頭。”
紀滄殊一面扶著總教練往外走,一面看著身後已經十幾年沒見的黃清慈冷哼了一聲。
沈瀲秋在進來看見總教練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叫好了救護車,如今醫院那邊的醫護和病房,也都已經安排好,只等他們過去。
辦公室裡其他兩人,雖然已經看到總教練身體不適,卻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嚴重,聽了紀滄殊的話以後,便立刻趕過來幫忙,關心。
唯有黃清慈一個人,還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暗自咬著牙根,不斷的朝著林琅身上盯著看。
“不管你今天是真的沒看見,還是故意就想要趁人之危,鑽這個空子,我都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只要有我在,鬱桐就絕對不可能會被交到你手裡。”
林琅看著總教練被眾人抬出去的背影,隻留下了這一句話,甚至都沒有再回頭,看上背後那被他搞得分外狼狽,宛如落湯雞一般的黃清慈一眼。
而那人即便是被林琅當中下了面子,搞成這樣,卻也依舊沒能放下心底裡,妄想能夠憑借林琅扶搖直上的野心。
甚至在總教練都已經這樣的時候,還在林琅推門離開前,對他說了一句。
“紀滄殊雖然作為選手有些天賦,但依然是連塊金牌都沒能拿到,就他那點成績在我看來,也不過如此。”
“更別說是作為一個教練,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經驗,在這方面跟我比起來,他簡直可以說是太嫩了。當然,你們這個年紀,僅憑著誰和你相處的時間長,就認為誰好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
“不過即便是作為天才,為了能夠得到更好的成績,更多的金牌,我都還是勸你,拋下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私人恩泉,趁早的到我這邊來。我的能力和好處,遲早都會讓你看見。”
黃清慈還在身後,頗有信心的對著他遊說,而林琅卻也的確是費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讓自己忍得住,沒再次回頭對著他大打出手。
也不知道紀滄殊當初到底是因為誰,才與那塊奧運金牌失之交臂,現在卻反倒揪住這一點,來說他天賦和成績不夠亮眼,普普通通。
這人其他方面不說有多強,但這臉皮卻是真的有夠厚,要不然的話,又怎麽可能連這麽欠揍的話都能如此平平常常的就說出口。
只不過是現在總教練那邊情況不明,還沒有那個時間和機會,他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做出太過分的事情,否則林琅真想現在就轉過頭去,將他按在地上狠狠的揍上一頓。
就憑他將一個天才因他而折翼後,這麽多年的沉寂與不甘,說的這麽輕巧自然,就憑他在得到索契金牌後,紀滄殊喝到不省人事,上台學鳥跳舞,做出的那一幕又一幕,如同刀尖在他心上劃過一般的滑稽動作。
“我說過,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不用再異想天開。”
林琅隻扔下這一句話,就立刻跟隨著紀滄殊和沈瀲秋的腳步,來到了醫院。
總教練在半路上,就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雖說直到如今還尚未蘇醒,但總體來說,已經比上一世要輕得多了。
按照醫生所說的,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恢復清醒。
這一世,林琅雖然不能說是將一切都扼殺在搖籃,但也可以說是力挽狂瀾,將要緊接著不斷惡化的一切及時阻止。
在聽見醫生說,總教練沒有什麽大事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而沈瀲秋為了這件事忙前忙後,一直操勞到了現在才終於能夠放松下來,好好的喘上一口氣。
本想著要和林琅再好好問問,方才那個由紀滄殊泄露出去的檢討的事,卻發現找了整整一圈,明明方才還跟他們一起站在這兒的林琅,卻是在事情平安落地之後,幾乎一瞬間就從眾人的眼前消失不見。
即便是他向周圍人都打聽了一圈,也都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到底去了哪兒。
只有原本最為偏僻的一間廁所裡,在這時響起了一陣平常不多見的衝水聲。
林琅滿眼猩紅的撐在洗手池的邊緣,抬手看著鏡子裡比上一世年輕了太多太多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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