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足為懼,唯一讓他擔心的就只有排在最後一位上場的林琅。
而如今因為教練給他的那顆定心丸,就連林琅他也可以不用再擔心了。
對方已經一年時間沒有踏足冰場,就算再怎麽天才,也不可能超出自己太多。
這個省隊的名額,他佔定了。
——
汪遠的發揮亮眼,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到了他身上去。
唯獨沈瀲秋依舊坐在看台上,面無表情的盯著林琅,目光專注的就連一旁的黎冰,都忍不住隨著他的視線摸索過去。
可結果看見的就只是一個帶著寬大帽子,蜷縮在陰影裡的小孩。
瘦瘦小小的,又帶著帽子看不見臉,往角落裡一坐,可以說存在感相當的低,如果不是因為好奇沈瀲秋到底在看什麽,只怕黎冰直到今天晚上,都不一定能夠注意到他。
剛剛他倒是的確聽說,有個臨時過來湊熱鬧領報名表的小孩。
如今就這情況來看,應該就是他了。
沒見過的新面孔,只是不知道他的水平怎麽樣。
黎冰斜眼看著沈瀲秋如今專注盯著冰場的樣子,隻覺得隱隱約約的,竟好像又瞧見了些許當年他意氣風發,年少時的模樣。
沈瀲秋雖說並非職業選手,但從小就在這冰場裡長大的,小時候的一大愛好,就是觀察這裡選手們的各種細節習慣和表現。
修煉出的眼力只怕是冰場中的有些教練,都要甘拜下風。
黎冰不知道他和底下那位戴帽子的少年,具體有著什麽樣的淵源,但光憑他能讓沈瀲秋如此關心在意,應當就肯定是個人物。
說不定還就是他苦苦尋覓的那一位接班人呢。
黎冰捏著下巴,自上而下的審視著冰場旁的林琅,而此時此刻比賽也正好步入尾聲。
終於輪到了位於最後一位的他上場。
冰場的燈光耀眼明亮,場中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這個時候匯聚在了林琅的身上。
而他卻依舊泰然自若,只是平靜的站起身來,脫下寬大的帶帽衛衣,身穿著一件普通黑T,徑直走向冰場。
隨著他的身形在冰場的正中心站定,幾秒後音樂響起,再睜開眼時的他,就已經與在場下時,毫無存在感的林琅完全不一樣了。
堅定的眼神,極具侵略性的氣場,以及從他身上,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毫不遮掩的魅力。
林琅剛剛才一上場,就已經完全的掌握了觀眾們的心,使得在場的所有人,都根本無法從他身上移開眼睛。
就好像是一個存在與冰面上的魔王,強大,張揚,危險,卻又無人可以不被其吸引,逃出他的手掌心。
今天的場地不大,觀眾坐的分散,來的人也不算很多。
也因此林琅甚至能夠做到,百分百的掌握每一個觀眾的情緒。
比如一直目不轉睛盯著他,在觀眾席上最為惹眼的沈瀲秋,便因此而在一開場,就被林琅一個帶著笑意的飛吻,撩到心跳加速,一瞬間就連頭腦都跟著放了空。
甚至就連身旁的黎冰,到底是什麽時候激動到扶著欄杆站起來了都不知道。
這樣的表現力,一直是國內最為缺少的,滑行也非常不錯。
但凡只要他能跳出個三周跳,就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徑直砸到他腦門的紫微星了。
此時此刻的黎冰,早已經忽視了身旁的沈瀲秋,整個人一心撲在冰上的林琅身上,就連眼睛裡都閃著無比期待的光。
不過做人也不能太貪,才剛剛十六歲的孩子,哪能那麽十項全能,更何況林琅這一年過的辛苦,又趕上個子抽條,營養跟不上,看起來瘦弱的厲害。
就衝他如今這個身形,黎冰也就沒對他的跳躍有多期待過。
那些都可以之後再練,稍差一些也無所謂,但選手的表現力以及對音樂的理解能力,這些東西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輕易養成的。
黎冰剛才如此想著,便瞧見冰場上的林琅向後看了一眼後,利落的轉身換刃起跳。
這動作,不會吧……
2A?!
周圍所有人都因此而大受震驚,唯獨汪遠好像司空見慣一般。
一年不上冰,還能跳2A,林琅原本就是這樣的怪物。
只不過那又能有什麽用呢。
且不說他這一跳並不一定成功,就算是成功了,只要俱樂部的教練站在他的這一邊,省隊的這個名額,就依然還是他的。
汪遠如此想著,不由得低下頭諷刺的笑了笑,卻沒想到他這前一秒剛將視線從林琅的身上移開,下一秒就又被全場突然間的驚叫,給拉了回來,正巧遇見了林琅剛剛從冰上起跳的身影。
雖然起跳的高度有那麽些懸,甚至就連軸也已經歪到了離譜的地步,但林琅卻仍然還是完完整整的在空中完成了轉體三周半後,平穩的落了地。
“竟然是3A……”
就在林琅平穩落冰的一瞬間,場上霎時間便被籠罩進了一陣驚歎之中。
只有汪遠一個人,還呆坐在板凳上,怔怔的念叨著。
“這怎麽可能……”
——
這一年來,林琅雖然沒有上冰,可陸地訓練卻也是一天都沒停。
雖然因為營養不良,而導致的肌肉力量有些下降,以及突然上冰身體還稍微有些不適應,但好在此時此刻的林琅依舊可以憑借著上輩子積攢下的經驗,將一切強行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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