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貝爾曼拉出來,這之後大獎賽的名額,肯定是穩了。”
滑完整場之後,鬱桐氣喘籲籲的和教練一起坐在等分的kc區,雖然身旁的教練,和周圍的觀眾都在止不住的誇讚,但其實鬱桐知道,他的貝爾曼做的其實算不上特別標準。
只是因為男單的柔韌性和女單無法相比,他能夠做的出這個動作來,就已經算是十分難得。所以才能夠達到了如今這樣的效果。
不過能夠做成這樣,就鬱桐本身來說,其實也就已經很滿意了,這一招他是真真正正練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終於能夠勉強做到的。
不論是對於疼痛的忍耐力,還是其他的柔韌性什麽的,能夠到今天這樣,真的已經是他最大的極限了。
正常的貝爾曼,應該是比較標準的水滴形,一些柔韌性較好的女單,則甚至可以將腿舉過頭頂後,完全伸直,開到180度,做出燭台轉。
而鬱桐今天所做的,隻勉強能夠看出那麽一點點水滴的意思,甚至嚴格一點來說,更像是個圓圈。
沒有任何附加的可圈可點的地方,就只是單單地將這個最基本的動作做出來了而已。
不過就只是如此,在如今中國花滑界的這個環境中,都已經算是相當難得的了。
自由滑的分數出來之後,加上之前的短節目,鬱桐的總成績暫排第二,與如今排名第一的成年組一哥關昊,僅僅隻相差了四分。
一個在全錦賽的賽場上,這麽多年來,從未出現過的成績。
身為青年組的選手,能夠超過那麽多成年組的選手,甚至與如今的男單一哥關昊都只差了僅僅四分。
對比於其他的那些選手,鬱桐的成績稱得上是絕對的空前絕後。
而此時此刻,林琅站在冰場邊上都已經開始準備上場了,周圍台上的觀眾們,卻還依舊沉浸在上一場比賽的氛圍裡,如同是燒開了的滾水一般,不斷的沸騰著。
這樣的氛圍,勢必會給下一位上場的選手,在無形之中,增添上一些其他的雜念思緒,以及如山一般過於沉重的壓力。
紀滄殊也是曾經征戰過賽場的人,最是能夠理解這種心情,所以也是如今臉色上看起來最臭的一個。
沒能搶得先機,成為國內做出貝爾曼的第一人,就意味著林琅即便是也做出了這個動作,也無法獲得與之同樣的影響力和驚喜。
除非,他能以碾壓的姿態,做出明顯更高難度的動作來,將鬱桐擊敗。
眼瞧著時間快到,林琅脫下套在外邊的黑色外套,露出裡面他親自設計的紅色與黑色相結合的考斯滕,手扶著四周的擋板,站在冰場的最外邊。
周圍許多人的目光全都匯聚在他身上,此時此刻的這種情況,已經不光是紀滄殊和沈瀲秋,就連一直站在旁邊國家隊的總教練,都忍不住的替林琅捏著一把汗,擔心林琅的心態受到影響。
可結果卻沒想到,林琅非但沒有受其影響,此時此刻的狀態,甚至反倒比起他們來說,還要更加的松弛。
就在他臨近快要開始比賽前的時刻,還能怡然自得的點評著鬱桐剛剛的節目,甚至還由衷的誇了他一句。
“不錯。”
然後轉過身去奮力蹬冰,站上冰場的中央,在音樂響起的一刹那,將所有觀眾的注意力盡數奪過來。
因為顧及到新冰鞋還沒能完全適應的情況,這一次的短節目,所有的動作編排,難度配備,都是和當初剛剛重生回十六歲,在省隊選拔賽上所表演的是一樣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方才他的短節目分數,才會和鬱桐以及關昊差不多高。
而如今,他其實早已經又邁過了一個台階,完全有能力做的更好。
如今的這場自由滑,才是真正代表著他實力的編排和難度。
這一次的自由滑,所用的依舊是林琅最擅長的風格,選用的音樂是一首探戈。
鮮明的風格,流暢的滑行和動作,配上他如今身上所穿著的那一身考斯滕,簡直都要野翻天了。
而林琅卻依然還在沒有絲毫自知之明的站在冰面上,持續不斷的散發著魅力。
純潔與混沌交織,力量與柔美的碰撞,都在林琅的身上達到了最完美的呈現,直讓人覺得,就連此時此刻從他腳下向四周濺起的冰碴,都有著一種別樣的美感,都能夠蠱惑吸引一個人的內心。
這樣的畫面,直讓坐在觀眾席上的王苓都看愣了。
他好像知道為什麽林琅這麽喜愛這項運動,即便有著那麽出眾的設計才華,也依然執著不肯來他的工作室了。
畢竟與他在花滑方面的天賦比起來,他在設計上的那麽出眾的才華,也能在上冰的一瞬間就顯得那麽的不值一提。
此時此刻的這身衣服,和他在冰場下穿起來的感覺完全一樣。
在冰上的它,就好像是被林琅賦予了生命力一樣,那種鮮活的美感,是王苓從未見過的,也是單單一件冷冰冰的設計,所無法比擬的。
“果然,不論身邊有多掃興的人說什麽,我都覺得林琅才是更厲害的那一個,當初還沒上冰,就將他注意到了,就是慧眼識珍珠。”
身後的那一小撮觀眾還在相互爭辯著,即便是已經先後兩次被打臉,之前對著林琅和那幾個女生口出狂言的那個人卻依舊還是不肯低頭服軟,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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