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挑撥兩句,就能隨便的將他當槍使,還得是指哪兒打哪兒,戰鬥力極強的那種。
姚箐也正是因為看準了這一點,才會跟他走的那麽近。
只可惜雖然西裡爾本人的腦子不是太好,但他教練卻是格外老練。打從他進入成年組比賽的第一天起,就告訴他必須要盡量遠離姚箐。
不過平時哪怕是在訓練上,這孩子都不一定百分之百聽他的話,十分的有自己的脾氣,更別提這與訓練完全無關的交友方面了。
十八九歲的少年,甚至教練越是這麽說,他有可能還就越是叛逆。
之前帶安德烈的那位名教瞧見了這場面,壓根就懶得再管他這種事。索性除了那位以外,西裡爾還有一個將他從小帶到大的教練,瞧見他這副樣子以後,便日日留心著他的一舉一動,生怕他在這麽緊要的關頭惹出什麽亂子來。
今天酒店裡的這一件事,就是那名教練及時發現,並且過來將西裡爾強行帶走的。
而姚箐在看到那位教練過來的時候,還微笑著想要裝出一副完全無辜的樣子,想要將全部的鍋全都甩在西裡爾太過衝動的性格上。
直到那教練剛一過來,就直接指著鼻子對他發出了警告,被戳穿了一切的姚箐,才十分罕見的在外人面前就直接黑臉,再裝不下去他那一朵白蓮花的人設。
林琅就站在不遠處,一臉平靜的看著這一切,但也就是因為這種平靜,才更讓姚箐感到難堪。
反正都已經撕破臉,在那種情緒下,他似乎也好像想要對林琅再說些什麽,可林琅卻沒有這個精力去和他耗,如果不是西裡爾剛剛提到了沈瀲秋的事,他大概都不會刻意停下來搭理他們。
所以趁著姚箐才剛剛開口的時候,林琅便直接用最能夠戳他痛楚的那一句話,完美的懟回了他。
“別說話,叫爸爸……”
之前的倫理哏雖然已經過去了兩年的時間,卻依然沒能被眾人遺忘,而在姚箐的心裡,也依然還是他最過不去的那一道坎。
同時也是隊裡,對於他嘲笑的最多的一個點。
林琅這邊才剛說完,後面正巧路過的美國隊的一個選手就立刻十分誇張的笑了起來。
連帶著他身後剩下的那些隊員,也都跟著光明正大的嘲笑姚箐。
而那個帶頭的也正是在索契冬奧會結束之後,被在美國隊內,重新選出來為了在平昌以後,視情況而頂替姚箐的選手。
這名小將也是近兩年內才剛剛升組,成績雖然現在還未完全超過姚箐,但就照這個趨勢來說,再過個一年左右,也就差不多了。
要是放在從前,放眼整個美國隊內都不會有人敢對姚箐表現出這個態度,可如今不論是資源還是其他的什麽,都已經是他和這位小將一塊兒平分秋色了。
甚至在隊內的那些隊員,依舊支持姚箐的,都已經不如支持這位新人的多了。
這一點也使得姚箐在超越林琅這件事上,變得越來越急迫跟浮躁,甚至已經有些開始要不擇手段了。
姚箐被群嘲之後,站在旁邊面子掛不住,也就乾脆自己一個人獨自上樓回了房間,而另外的那個美國隊小將,則站在原地,離得老遠的用手勢對林琅表達了自己的敬意。
並且還回過頭去,一臉敬佩的對身旁跟著他的選手說了一句。
“那個才是賽場上真正的英雄。”
而此時此刻的林琅,卻也無心在意他對於自己的態度,到底是喜歡還是批判。
他現在全心全意關注的,只有自己的腳傷。
這兩年間林琅一直竭力的對抗著外界的種種因素,每一個冠軍幾乎都可以說是他拚著命掙來的。
也正因如此,身體上也不斷的在積累著各種各樣的傷病。
哪怕是紀滄殊已經盡力的減輕他的壓力,積極找各種各樣的專業人士給他按摩緩解,寸步不離的守著他訓練。
但還是不可能完全避免花滑這項運動所帶來的風險,以及長時間高強度訓練給身體帶來的傷害。
更何況,就現在裁判對於林琅的這種針對程度,也是就連一直被譽為上代紫微星的紀滄殊,都從未有遇到過的。
其他地方所受得傷倒是也都還好,唯獨是這個腳踝,哪怕林琅平時在訓練時都已經小心小心再小心,可他最終卻還是出事了。
剛剛在短節目的賽場上,失誤的那個跳躍摔了之後,林琅就已經能夠隱隱的感覺出些許的不對了。
不過目前看來,情況倒是還算是可以,並不太怎麽疼,肉眼看上去也並沒有腫。
如果是平時的一些比賽的話,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解決辦法,可能都是及時的換下林琅,放棄比賽,為以後做更長久的打算。
但這一場比賽,他卻是無論如何都絕對不可能退的,畢竟這是一整個賽季中為最重要的世錦賽。
並且還是奧運賽季前,決定著每個國家下一年站上奧運會名額的一場世錦。
如果林琅在這個時候退下去,中國隊就只剩下鬱桐一人參賽,那麽他就必須拿到前兩名,才能為中國隊在平昌冬奧會上爭取到三個名額,拿到前十名才能拿到兩個。
在今年的這個選手陣營中,可以說林琅依舊是獨挑大梁的那一個,如果他因為各種理由不參賽的話,那麽到了平昌冬奧的時候,中國男單隊很有可能就只有一個可以站上奧運賽場的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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