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你是不是被啃殘廢了,怎麽,怎麽那麽多血呢?”
覺風看到薑米的視線落在他的下/半/身上,氣不打一處來。若是能說話,他鐵定要罵一句:你才殘廢,老子健康得很!
但下一秒他的怒氣就消散了,他看到薑米顫顫巍巍地脫下自己的睡袍,小心地翻了一個面,摁在了他最明顯的傷口上止血。
薑米被嚇壞了,他一手摁著覺風的傷口,低下頭用耳朵去聽覺風的心跳。
心跳聲震耳欲聾!
他抬起頭,這才看到覺風晃動的瞳孔。
“你是被我麻痹了嗎?”
覺風:“……”
“對不起,我不知道可以麻兩個人。” 說到這兒薑米覺得自己的措辭有問題,改口道,“兩個狗……兩隻狼?”
覺風被麻痹了的神經被不斷刺痛。
廚房除了他們之外,沒有其他的生物,就連剛才薑米看到的唐熙都不見了。
安靜得詭異。
薑米不敢多停留,他繞到覺風頭頂,用孱弱的身軀托起覺風腦袋,雙手撐到覺風手臂下方。
被折騰了半天的覺風這才意識到,薑米想要把他扛回洞裡,就憑那副捏重了都怕碎的身子。
身體在薑米的努力下,一寸寸地在大理石上拖動,留下一節節斷斷續續的血印子,覺風甚至可以聽到薑米哼哧哼哧的努力的聲音。
冰塊一般的心臟內部似有岩漿攪動,暖呼呼的。
砰!
薑米終於還是體力不支摔倒了,探頭去看,血印子不過才托出十厘米。
他已經累得滿身大汗、氣喘籲籲。
“你,你絕對是早飯吃多了。”薑米不願意承認是他力氣小。
覺風認命地閉上眼睛,對對對,吃多了。
薑米努力攢著力氣,盡量吧覺風想象成一個麻袋,就在他準備一鼓作氣的時候,眼角瞥見倒在地上的狼,狼耳朵動了一下!
“嘶——”薑米倒吸一口冷氣,丟下覺風,小跑到狼身邊。
這一回他學聰明了,雙手環弧圈住狼的一隻大耳朵,低頭湊在耳朵邊上小聲地夾:“乖狗狗,再睡一會,不可以醒的——”
狼抬起爪,被血凝成一縷一縷的長毛掛在巨爪下停在了半空沒能繼續抬起來。
薑米又念了一會兒,再回過頭,
地上空空如也,只有一攤血,覺風不見了!
他慌了神四處張望,看到土炕坑洞下方的牆面上,印著覺風二維的「畫像」,從畫像中抽動的白眼可以判斷出,這就是覺風。
薑米松了一口氣。
有技能真好。
覺風靠著意志力順著牆面緩緩往洞口爬,傷口撕扯著,疼到抽搐。但一看到薑米轉過身來,他立馬換上了風輕雲淡的嘴臉。
“上,來。”他用全力召喚薑米。
薑米抬頭看了眼廚房,這裡一定有線索,甚至門主可能就在這裡。
但實在太危險了,先爬上去再說。
於是他扔下狼頭,撐著灶台準備爬回洞口。
突然,聽到覺風大喝一聲:“小心!”
薑米沒來得及回頭,腰上一重,整個人被抽離了洞口,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淚眼汪汪地抬眸,看到了一個陌生男人。男人雖然衣衫襤褸,卻能夠從皮鞋看出來穿著考究,薑米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個人,但是想不起來了。
男人手撐在洞口,回過頭來緊盯薑米,他雙眼瞪得渾圓,鼻孔大張,嘴裂到了極限,整個人看上去很亢奮,嘶啞著聲音說:“薑少爺?你終於過來了。”
男人認識他?
“是這裡嗎?出口是這裡對吧!”男人亢奮地問。
薑米記起來了,這個男人是之前在898A區坐在陸晉訓旁邊的會員。同時坐在邊上的還有男人的女友和一隻巨貴。
他們不是都死了嗎?
害怕促使薑米顫抖著點了頭。
男人的嘴咧得更大了,他興奮地撐住洞口就要往裡爬,這時,一隻沾滿血的大掌一掌打在了男人天靈蓋上,直接將人推了出來!
隨後那隻手伸了出來,向薑米攤開手掌。
覺風:“快過來!”
薑米以平生最麻利的姿勢竄起跑向覺風,路上還順道踩了地上男人一腳當做台階!
兩隻手牽住的瞬間,薑米感到一股力量拽著自己眨眼間就爬上了土炕,滾進了洞口!
薑米重重地摔在了覺風胸口,只聽到覺風嘴裡發出的一聲悶哼聲。
“你,你沒事吧?”他擔心地要撐起自己,卻被覺風緊緊地捂回了胸口,帶著他迅速往後退了幾寸!
薑米感覺到小腿腕處有一道冰涼拂過,回頭去看,看到剛才倒在地上的男人猙獰的面孔!
男人眼中被恐懼灌滿,不停地喊:“帶我走,帶我一起走!”
薑米不忍心,雖然他沒有聖母到要去拉一把,但是退回去一些讓對方有地方往裡爬還是做得到的。
可覺風不肯,他托住薑米的腰,在薑米耳邊小聲說:“你看。他爬不進來。”
薑米心一抖,終於看到男人的手只要碰到洞口深處的某一條線,就會立馬縮回去的細節。
“死人是爬不過來的。”覺風道。
他話音未落,洞口的男人慘叫一聲,被拖著摔出洞口,緊接著的是餓狼的啃咬聲和男人的哭嚎聲。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