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米甚至否認了兩次。他抬頭去看的時候,視野裡的覺風變得越來越模糊,其實如果要說是門主,他倒是覺得覺風更像門主,因為覺風也不是人類……
在徹底暈過去之前,薑米想要是把這個想法說出來,覺風肯定又要說他沒良心了。
“薑米,薑米?”覺風接住了薑米的腦袋,眼睜睜地看著薑米失去意識。他伸手去探對方的額頭。
沒有發燒,反倒冰涼一片。
——發生了什麽?我老婆怎麽暈過去了?
——剛上線就給我看這?
——心疼ing.
覺風顧不上暴露的危險,將薑米搬至臥室,並使用座機聯系管家,要求酒店派遣醫生過來。
電話剛掛下,一個聲音突兀地在身後響起:“這麽關心別人的男朋友,真的謝謝你。”
覺風瞳孔瞬間收縮,他伸手要去探牆,只要肌膚碰到牆壁他就可以擁有緩衝的區域,可惜他受了重傷,靈活度不夠,很輕易地就被蘇錦左從背後攻擊。
白陶瓷結構的小刀平常是用於分離曲奇和小蛋糕的,但只要角度適宜,也可以一擊即割斷大動脈。
半片刺入覺風的頸動脈,另半片被蘇錦左捏在手心。
蘇錦左的表情不再青澀,取而代之的是嗜血的陰狠,他壓著聲音對覺風道:“不過還是不需要了,我可以照顧好他。”
就在剛才蘇錦左把薑米扛回房間的時候就發現了肩膀上的重量不太對,雖然他不清楚覺風是怎麽做到藏在薑米身體裡的。
但這都無關緊要。反正早晚都是死人。
叫蘇錦左意外的是,即便是頸動脈被戳破,血流如注,覺風也只是翻翻白眼,不但沒死,還可以繼續和他對打。
床上的美人蒼白的小臉上晃過兩個高大的黑影。房間裡充滿了男人決鬥的撞擊聲。
覺風接下蘇錦左似有千斤重的拳頭,啐出一口血,問:“剛才引我去廚房的人是你?”
兩個小時前,覺風正在趕去餐廳的路上,主角受下線之後系統會指派新NPC替代其並繼續延續劇情。可他在網上看到薑米開啟直播的時候,就知道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很有可能薑米成為了下一個主角受。
於是覺風決定趕去薑米的直播地點,但路上突然一股妖風刮過,將他引到了八樓廚房。
在廚房他遇到了突然從灶台冒出頭來的薑米,之後他獨子進入通道探索,遇到了狗群,受了重傷。
這一切的發生似乎一直有人在監視並引導著,現在看來,一早守在洞口等待他們兩個出來的蘇錦左有最大嫌疑。
因此覺風剛才才會提醒薑米要注意蘇錦左,可惜薑米並不相信他。
卸下了乖巧溫和偽裝的蘇錦左露出隱藏起來的獠牙:“我發現你們中有幾位很特別,不屬於這裡,更不屬於那端。就像那個唐熙,明明一口東西都吃不下卻非要裝成美食家,就算是死的時候也在走神,就像……你現在這樣。”
覺風心中巨震,果然是蘇錦左引他過去的!那薑米是否也是蘇錦左引進通道的?蘇錦左的目的是什麽?
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NPC意識覺醒後會抹殺暴露的玩家,唐熙是蘇錦左殺的!
蘇錦左:“不過你厲害一點,砍不死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帶著邪氣的目光落在床上虛弱的人身上。
“薑米愛和你們吃飯、送你們遊艇,其中我有一定的責任。”
“是我沒把你們清理乾淨,怎麽能怪他呢?”
——
——變態忠犬我還是第一次見。
——這神奇的腦回路,男德天花板了。
——我老婆這樣都好漂亮,好想捏捏!
因為受傷,覺風很快落了下風,蘇錦左像一隻玩膩了獵物的惡鬼踩在覺風身上,他下了最後通牒:“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自己爬回坑洞;二,被我丟進去。”
——
房間裡的凌亂在眨眼間就被整理乾淨。
歲月靜好。
大床並不似其他房間一般彈軟,而是硬質的木板床。床上的人兒面色慘白幾近透明,幾道清晰的紅血絲為光滑白皙的臉頰添了一點生氣。
薄如蟬翼的被單下露出一截細嫩的手臂,手臂上貼著白色膠帶隱藏起針頭,連處一條水線至金屬三腳架上的透明瓶罐。藥水順著管子一點一滴地進入美人兒的身體。
耳邊傳來了手機的震動聲,薑米鴉羽般的長睫高頻/率顫/動了起來,微睜開了眼,不聚焦的瞳孔向外望著,好一會兒才看清了天花板上的淡金色印花牆紙。
“你醒了?”蘇錦左的聲音驟然出現在耳畔。
露出床單的手嚇得一抖!
薑米抬眸,看到蘇錦左望著自己的眼裡滿是擔憂,手裡還端著一個青瓷碗,碗裡正散發出陣陣米香。
“醫生說你低血糖給掛了葡萄糖,”蘇錦左單手將薑米從床上扶起,瘦弱的人似一葉枯柳,風吹了都怕斷,大掌輕托起肩背,不敢動一點兒力氣,“我問了管家,說是你都沒怎麽吃飯。要好好吃飯知道嗎?”
薑米看到被端到眼前的小米粥,這才記起這幾天因為一些陰差陽錯,他攏共才隻吃了兩根炭烤西蘭花。
竟然是餓暈了……
【zero:嗚嗚嗚,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寶寶要成為史上第一個被餓暈在副本裡的玩家。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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