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倒是得謝謝他了?
可是原劇情裡沒有關於療養院這一段變態規則的描寫啊,從他得到的信息來說, 這只是一本純純的小簧文。
薑米僵硬地轉回身體,腦袋在延遲一秒後也不情不願地扭了回來,他歪著脖子望向沈淵, 沈淵已經坐到了床的上半截,背靠在白色靠枕上,同樣沒有換病號服, 而是穿著白襯衫西裝褲, 床邊的水泥地上規整地放著一雙黑皮鞋。之前身上的白大褂不知道是被丟了還是被沒收了。
衣冠楚…禽獸的模樣。
其說話語氣及肢體語言, 處處都是正常人,很難想象這個人是精神疾病患者。
原劇情裡,沈淵是PBD邊緣型人格,有嚴重的強迫症、潔癖,但高嶺之花,人人都褻瀆。而這個沈淵……
【薑米:為什麽他和原本的人設差那麽多?你給我的劇本是不是出錯了?】
【zero:劇情均是隨機抓取的,玩家被允許在原人設的基礎上各顯神通直到作死。像這位從一開始就偏離人設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沒腦子的菜雞,這類人如果沒有過硬的武力值,很快就會死。另一種是高級別NPC。】
【薑米:NPC還可以主動OOC的奧?】
【zero:這類NPC通常有自主意識,可以走玩家的流程進入遊戲,就同普通玩家一樣參與通關,通常這樣做需要冒險丟掉自己對遊戲規則的所有記憶。】
薑米不解:“NPC原本就在遊戲裡,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
【zero:那就不知道了,也許是無聊,也有可能是有想要幫助的人。】
“砸門不能證明你已經變乖,就像鬧事不能證明自己不是瘋子。”沈淵手中拿著一本小冊子,像教書先生一樣翻著頁。
薑米眨眨無辜的桃花眼打量一二,沈淵會是來幫他的嗎?
“誰準你坐下了?”沈淵聲音一冷,床位的薑米屈著膝,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禁閉室很小,小到床與牆壁之間的間隔不足以讓一個成年人完全蹲下,薑米除了站著,就只能坐床上。
他秀眉一擰,有些委屈。
這個人怎麽這樣子說話。
“這張床應該是兩個人的。”薑米倔強地說話,白嫩的臉頰氣得鼓了起來,透著一股純天然的嬌嗔。
沈淵的語氣松動了些:“洗乾淨再上床。”
薑米順著沈淵的視線扭頭看向水池。他有些嫌棄。
比起這個水池,他身上乾淨多了好嗎。
脾氣上來了,薑米脖子一梗,一屁股坐了下去,抬著下巴與沈淵對視。
大家都是精神病,誰還怕誰了。
沈淵眉尾輕輕一挑,放下了手裡的小冊子。長腿邁下床向薑米走來。
薑米十分機敏地往牆角縮去,小臉瞬間煞白。
隻硬氣了一秒。
就在他以為沈淵要把他褲子真的變成開襠褲的時候,沈淵竟然背對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鐵絲,插入了鑰匙孔裡。
哢噠。
門開了。
沈淵優雅地扭過身望向床上瞠目結舌的薑米,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薑米傻了,為什麽還能有這種操作?
眼前閃過擔架上死屍的畫面,薑米不敢下床。可惜這並不能以他的意志左右。
“不走的話,我不介意幫你再檢查一次。”沈淵慷慨地說。
薑米:“……”他磨磨蹭蹭地下了床,腳踏上走廊的時候,小腦袋警惕地左右張望,像極了一隻偷跑的小貓崽。
長廊上空無一人。薑米飛速往外跑了兩步,他想找前台的那個護士小姐姐,天真地想著讓小姐姐幫忙換一間禁閉室。
走著走著,他發現是沈淵像小尾巴似的跟在他屁股後面,不遠不近、陰魂不散。
“你幹什麽跟著我?”他問。
照道理現在他並不認識主角受,不需要和其互動。
“監督你洗乾淨。”沈淵理所當然地說。
“啊?”薑米腦袋卡了一下,還沒有恢復運轉就被沈淵拎進了隔壁的門。
一進門,撲面而來的水蒸氣叫薑米忍不住咳了起來,他費力地睜眼,眼前是一間間帶簾子的小隔間,隔間裡的置物架上擺放著貼了標簽的洗護用品,空氣裡彌漫著公共浴室特有的消毒水味。
竟然是真的帶他來洗澡的。
薑米震驚地看了沈淵一眼,那張撲克臉淡定如初,就像是這樣才是正常的。
很快他就釋然了,跟一個精神病計較什麽呢?
恰好今天還沒洗澡,薑米索性脫了鞋子,走進了浴室,細白的一截手努力往上伸想要盡可能地將簾子拉上。
簾子上的拉環隻被拉動了兩厘米就被沈淵大力地阻斷了。
“不許拉上。”沈淵的表情難得有了變化,英氣得T區微皺著,就好像薑米會在坑位裡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一樣,“你不洗乾淨,我們怎麽一起睡?”
薑米剛要生氣的氣勢被打斷,他突然理解了沈淵的腦回路,這也許是邊緣型人格加強迫症加潔癖的最溫和表達方式。
可他低頭看了一圈,乾淨得反光,除非他在這兒喝洗腳水。
但在回集體宿舍睡和在禁閉室睡之間,薑米還是選擇了後者。
不就是洗澡嗎?大男人怕什麽。
雖然心裡在打氣,但薑米還是沒有辦法在陌生人面前淡定地脫衣服,他紅著臉背過身去,小聲小氣地嘟囔:“那你不準進來,鞋子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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