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源的聲音帶上了些撒嬌的意味說:“飛過來不用多久的。”說完才記起來他的直升機被沈淵炸沒了。
薑米:“我明天早上就回去了,沒有人會這麽晚過來的。”
他話音剛落,關閉已久的大門又打開了,門衛帶著一個魁梧的身影走了進來,那人穿著比薑米還要「囂張」,軟薄的布料被飽滿的肌肉撐得就要裂開,黑暗在其身上褪去後,露出了一張薑米熟悉得不行的臉。
這,這不是剛才還在給他發短信的蘇錦左嗎?!
顧源:“那我給你帶夜宵,不進去。”
“別……”薑米緊急將毯子裹緊一些,眼睛忙碌地在大堂裡找起了出口,“我要走了,你用過來的。”
“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腦海響起叫薑米背一僵。
第79章 古宅的秘密
顧源:“這個人說話為什麽要用氣泡音?”
與蘇錦左的聲音對比起來, 電話那頭顧源的聲音顯得是如此純真無邪自帶嫌棄天賦。
月光沿著窗縫投射在大理石地面上,除了薑米的影子, 還可以看到另一個巨大的黑影正在緩慢靠近。
“啊哈哈, 你這孩子就喜歡說實話。”薑米假裝繼續打電話,另一手將裹著的毛毯往上移動了些,配合肩膀的慫起, 盡可能地將自己的臉藏在陰影裡。
蘇錦左沒有繼續靠近,他只需要確定薑米逃不走就可以了, 因為常年健身,即便蘇錦左只是尋常的插兜姿勢, 也可以散發出極大的壓迫感, 致使身後想來提醒蘇錦左上香的老保姆都沒敢繼續靠近。
他小麥色的肌膚與夜色融為一體,似從地獄走來的黑面索命鬼。看向薑米的眼神卻極度溫柔, 似灌了蜜的…… 舔狗。
薑米因為驚嚇而變得僵硬的脊背、因為想要逃跑而變得多變的小眼神, 因為月色而變得更晶瑩飽滿的唇瓣, 以前見到薑米,對方無不都是在驚懼之中,現在動鬼腦筋的模樣比之前更加可愛了。
“你剛才說宵夜是吧。”薑米大聲密謀,“地址發給我, 我這就過去。”實際他已經掐斷了電話。
縮在毛毯裡小小的一團正像一個機械毛球一般一點一點地往邊緣挪動,看上去似乎是想嘗試繞過蘇錦左往大門的方向走。
蘇錦左眼尾的笑意變深:“夜宵的話,這邊馬上就要有了, 何必跑到碗面吃。”
毛球貼著牆面一凝。
老保姆看到這邊終於對上話了,趕忙插話進來:“是啊顧夫人,按照習俗馬上就到吃白糖粽的時候了, 還是吃一口吧。走個儀式。蘇先生也好按照儀式上個香。”她不著痕跡地提醒蘇錦左。
蘇錦左佯裝窘迫地道:“你看看我, 遲到也就算了。這就過去。就請阿姨幫忙照顧薑, 顧夫人了。”
顧夫人三個字被蘇錦左念得像是閻王點魂,叫毛球一個大僵。
老保姆笑著將香遞交給了蘇錦左,很上道的攙扶起薑米的手臂往客人區帶。
薑米做不出在葬禮上甩開老保姆的舉動,只能由著阿姨將他牽回了位置,並很巧地坐下來手上就被發放了粽子。
其實在蘇錦左上香的這幾十秒間隙,他還是有機會跑的。
可是……粽子,香。
靈堂前,蘇錦左單手將三支香插在了牌位前,抬頭直視相框上的林涵歌,那是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男人,除了相片是黑白的之外,完全沒有辦法叫人想到這個人已經死了。
林涵歌的死震驚了商圈,蘇家有三個狗(賭)場正要開,原本是找了林涵歌做開業儀式的,現在大師死了,家裡的產業也受到了波及。
這個人,真的死了嗎?
上完香後的男人隨意地淨了下手,轉過身來後,臉上的冷意瞬間被狂熱替代。
不遠處的人群裡,那個朝思暮想的人正將剛剝好的粽子往白糖碟裡蘸。
“一次不可以蘸太多奧。吃了再蘸就可以了,這都是你的。”
“嗯。”薑米聽話地拿回粽子,大大地啃了一口。
話說回來他為了給顧源安排安保人員,連晚餐都沒有吃幾口。
林家人見顧夫人很喜歡吃糖,索性就整碟白糖都給了薑米。
薑米接過碟子的時候,看到老婦人的眼尾有淚痕,於是開口問:“我是林涵歌的朋友,未請教?”
老婦人似乎沒有想到顧夫人會與自己搭話,現是眼皮抬了一下,才遲疑秒回答:“我是照顧涵歌起居的阿姨,涵歌不喜歡見人,家裡大多是我和林嫂在打理。”老婦人口中的林嫂就是在靈前接待的老保姆。
林涵歌無父無母,無子無女,身上只有錢。死後家裡打掃得下人也大多解散了,整個靈堂都是林嫂和這位老婦人在操持,可想而知這兩位對林涵歌的了解是最深的。
這也是除了粽子之外,薑米沒有立馬跑的原因之一。
這可能是他最接近林涵歌死亡真相的時刻。
“雖然這樣問有點唐突,但能問一下您最後見到涵歌的時候是什麽樣的嗎?”薑米生來水潤的眼眸在靈堂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傷心,他嘴一癟,“我到現在都沒有辦法相信他真的去了。”
老婦人看到薑米傷心,也忍不住跟著掉下了眼淚,她哽咽道:“就在今天早上他還好好的呢。還問我討今天要出門的衣服。中午我在後花園聽到幾聲響聲就趕緊往房間跑,趕到的時候他就,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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