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親吻,每每都是對方更主動。
隔著被子、緊挨著一大片熾熱的席冶:討厭是不討厭,有點怕倒是真的。
總覺得再這樣下去遲早會暴露自己會因對方的吻而止住結巴的事實,席冶強行忍住想說話的衝動,在男人肩膀附近挑了塊最安全的地方寫:
【回去。】
回去?
什麽回去?
微微怔了兩秒,直到青年偷偷垂眼,向下瞄了瞄,顧琮才反應過來對方在說什麽。
無奈這事兒,起火容易滅火難,並非純粹的意志力就能控制,擔心自己就此失了席冶的信任,他繃緊下巴,認真解釋:
“你別動,它便回去了。”
同為男人的席冶鳳眸微豎:我信你個鬼。
眼尾狹長,又因方才短暫的缺氧泛了紅,側坐在對方腿上,他終於能比顧琮高出一點,虛虛睨來,反而叫男人更激動了些。
前一秒還在瞪人的席冶立刻想溜。
卻又被顧琮緊緊按住。
他本想叫對方放松,順帶挽回一下自己的信用,但此刻,只能用事與願違來形容。
下意識地,顧琮抬手捂住了青年的眼睛。
席冶就沒見過這樣不講理的人,更沒見過這樣不講理的顧琮。
先是不讓動,現在連看也不讓了,對方抱著他,像抱著一個輕飄飄的大號娃娃,時不時有吻落在自己頸側唇角。
視覺被剝奪,其他感官自然而然變得更加敏銳,席冶有點癢,剛想躲,便被男人重新放回了床上,平躺。
厚實的「春卷」叫人拎著一角扯開,平整地蓋在他身上,遮住自己雙眼的左手一直沒挪開,席冶聽到顧琮啞聲:
“睡吧。”
難得地,他覺得自己這事兒做的有點不地道。
被男人掌心扣住的睫毛眨了眨,席冶眼前一片黑,什麽也瞧不著,循著感覺亂碰,就成了唯一的辦法。
沒多久,他便聽見顧琮深深吸了口氣,一把攥住他的腕子:“摸哪兒呢?”
席冶果斷裝啞巴。
偏生對方一直抓著自己,論力氣,自己又爭不過對方,無聲僵持了會兒,他張了張嘴:“我可以、幫忙。”
幾乎比他大了整整兩圈的手瞬間收緊。
這方面,席冶其實僅懂個皮毛,在顧琮面前,他又一向是個吃不了苦的,沒過多久,便因得胳膊酸,想逃。
但某人卻沒給他任何打退堂鼓的機會。
曾經扣住他的大手,此時竟成了引導,覆在他的手背上,收緊,交握,給予他推動,看似溫柔體貼,實則堵死了所有退路。
……
昏暗太久,反而忘了睜眼,等席冶再見到主屋內搖曳的燭光,顧琮正坐在床邊,拿著乾淨的帕子替他擦手。
新買的被褥以最快的速度派上用場,席冶將臉埋進軟枕,青絲披散,權當自己睡著。
顧琮竟也沒拆穿他,隻低頭,親了親他的耳朵。
沒一會兒,院外響起了悉悉索索的響動,神清氣爽的顧將軍,連夜做了次悄無聲息的大掃除。
一夜無夢。
接連趕了大半個月的路,進城當晚又鬧了這麽一遭,久違睡在床上的席冶,隔天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顧琮約莫已經去了一趟軍營,此刻正站在陽光下,一冊冊檢查那些被他帶來的書有沒有受潮,兩盒玉石製的圍棋,也被放在主屋的桌子上。
聽到裡間的腳步聲,顧琮立刻回頭:“醒了?”
“廚房裡給你留了粥,還有清炒野菜,是張大娘今早過來做的,”報菜名般,他道,“若想吃葷,上街買碗羊湯配饢,或者小餛飩也行。”
席冶:這都幾點了。
不吃早飯可以嗎?
“總要墊一口,”逐漸弄清什麽方式對青年最有效,顧琮放下話本,上前兩步,“或者我喂你。”
“抱在膝上。”
“再當一回小娃娃。”
席冶:“你……”
“我,力氣大,沒辦法,”輕輕捏住青年想在自己掌心寫字的指尖,顧琮一本正經,“所以你更要多吃些才行。”
在桑乾城這樣的地界,糧食的確是浪費不得,最終,席冶到底是乖乖喝了碗粥,配一小碟鹹淡適宜的青菜。
等吃過飯,顧琮又帶著他,親自去給烏雲喂草:“再過一陣兒,我可能要帶你去次草原,與烏雲熟悉些,總歸有好處。”
席冶:?
“那達慕大會,每年七月,牲畜肥壯、水草豐茂的季節,他們都要舉辦這樣一個活動慶祝。”
耐心地,顧琮解釋:“新可汗繼任後,接連數次邀我前往,可率親衛隨行,一方面是想證明其主和的立場,另一方面,也是想探探我守城軍的虛實。”
亦敵亦友,若一邊的實力過弱,燕朝與草原,這微妙的平衡很快就會被打破。
席冶記起對方說過的話:“踏雪?”
“沒錯,是我賽馬贏回來的,”顧琮頷首,“不過,我隻想帶你去散散心,旁的,無需思慮太多。”
席冶點點頭:
原著的視角大多都在主角攻受身上,並未提過這一段,但從後期劇情的發展來看,此行應當足夠安全。
1101適時冒頭:“懂,蜜月旅行。”
就是你們玩歸玩、秀歸秀,聽說草原上的馬奶酒和烤全羊是一絕,能不能分它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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