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溫以遙整個人騰空。
他被陸盡洲抱了起來。
“陸陸陸——”
溫以遙突然忘了應該怎麽稱呼神秘人,最後乾脆就叫了名字,“陸盡洲!”
一腳踩入荊棘叢的陸盡洲面不改色:“嗯?”
理智告訴溫以遙,陸盡洲已經走了一半了,現在放他下去的意義不大。
所以他只能努力平複心情,他反覆告訴自己:是假的,是遊戲。
“你……疼不疼啊?”
因為畫面逼真,陸盡洲的腿已經鮮血淋漓,淌了一路的猩紅,刺得溫以遙眼睛生疼。
陸盡洲說:“還好。”
感官的確削弱了,但他仍然能感覺到有密密麻麻的戳刺。
這種程度的刺痛和針扎在皮膚上差不多,陸盡洲並不介意。
他隻覺得,幸好沒有放任溫以遙亂來。
“下次……”
溫以遙不敢亂動,怕給陸盡洲增加負擔。
他其實很想說,玩這種遊戲不需要搞得這麽紳士。
但細算起來,溫以遙是第一次被人這麽過度保護。
向來習慣了凡事自己上,現在被陸盡洲代勞,他有點不好意思。
最後千言萬語化作了一句:“下次我來吧。”
陸盡洲很輕地笑了笑,說:“好,下次你來。”
在那邊的裴戚因為鞋子被咬掉整個人哭到打嗝的時候,這邊的溫以遙正抱著陸盡洲的脖子,一路躺得舒舒服服。
一邊的彈幕全是:
【小心啊!!別死這兒!!】
【我的天啦,看得我心驚肉跳!】
另一邊的彈幕卻是:
【11臉紅了,嘿嘿嘿。】
【陸盡洲你可真是不疼啊,走得這麽慢。】
【啥也不說了,61快樂就完事兒。】
眾人再見的時候,已經是半小時後。
在古堡外的小樹林,一片令人膽寒的墓地。
因為譚識亦被巨鱷吃掉後淘汰了,現在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
看到陸盡洲被轉化成玩家,他們竟然也沒有心思激動。
“說好的第一期不危險,不恐怖……”
聞人君臉色蒼白,她靠在蕭未晚身旁,呼吸都在顫抖,“下一期我不來了,我真的不配玩這些。”
裴戚膽子也小,但他菜又愛玩,度過了一個危險之後立刻好了傷疤忘了疼。
現在看到溫以遙,他就像知己重逢一樣,衝過去抱著溫以遙的肩,哥倆好地跟他打招呼:“你那邊怎麽樣?嚇不嚇人?你怎麽跟陸哥碰上面的,我還以為陸哥是壞人呢!”
溫以遙雖然是gay,但他不是那種見一個就動搖一下的人,裴戚就算攬著他的肩,他也沒放心上,順便回答他的問題:“觸發關鍵信息就行了,我們的目的都是逃出無限島。”
裴戚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這樣啊。”
他還想再和溫以遙說什麽,結果突然手裡一空,再抬頭時,身邊的人變成了陸盡洲。
裴戚眨巴眨巴眼,想錯開陸盡洲去找溫以遙,結果發現無論他怎麽探頭,陸盡洲始終有意無意地擋在他和溫以遙中間。
經過短暫的思考,裴戚覺得他發現了真相——陸盡洲有話對他說!
他嘿嘿一笑,對溫以遙說:“小溫小溫,你躲開點兒,陸哥有話對我說!”
陸盡洲:“……”
溫以遙茫然地看了看裴戚,又看了看陸盡洲,他還真以為兩個人有什麽單獨任務,於是乖乖地要避開。
結果手被陸盡洲捉住。
“我沒有話對他說。”陸盡洲對溫以遙說完,沉著臉看向裴戚,簡單一句話把人支開:“你去接任務。”
少了個智商擔當,同時也沒有人再對著大家指手畫腳,這一次,大家都自由多了。
裴戚第一次臨危受命,開心地跑去點感歎號。
這次,大家得到了新的信息:
【墓園:這裡埋葬著島上的犧牲者和海盜。他們的墓被混淆在一起,難以分辨。】
【日出:受到詛咒的亡魂害怕太陽,陽光會讓他們成為再也無法復活的石像。】
這個信息可以說是相當關鍵。
“看來快要到最後了!”裴戚點開任務面板,說,“現在是無限島時間凌晨四點半了,上面標注的日出時間是五點半,咱們熬一個小時就贏了!”
剛受到驚嚇的眾人,現在終於緩緩呼出一口氣。
然而就在這時,裴戚卻忽然發揮了他一如既往的怎怎呼呼本色,「啊」的一聲,指著一塊墓碑喊道:“你們快看,這個這個!”
大家讓他小聲,擔心引來別的NPC。
可裴戚的臉色慘白,他突然衝過去,從陸盡洲手中搶過溫以遙,把他往自己身邊拉。
陸盡洲目光一暗,他本來不願意松手,但又怕裴戚力氣太大傷了溫以遙。
隨即,裴戚指著一塊墓碑,告訴溫以遙:“你快看,這上面有神秘人的照片!陸哥他也是亡魂啊!”
這句話猶如驚雷,炸得眾人心驚肉跳。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氣,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看著陸盡洲。
這片公墓裡埋著所有的亡魂,有的是曾經居住在這裡的島民,有的則是海盜。如果陸盡洲扮演的神秘人是島民,那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