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不會還有人不知道W11出道至今,唱歌仍然走音手腳還不協調吧?這就是典型的沒有金剛鑽非攬瓷器活。】
【純路人,但忍不住說一句……W11雖然唱跳不行,但是臉真的沒話說吧?圈內還能找到和他同級別的神顏?這種真的是老天爺賞飯吃啊。而且他真的很努力,我看團隊剛出道的紀錄片,W11好幾次練舞把腿摔傷……現在只是牆倒眾人推罷了。】
【笑死,樓上重新定義「路人」。】
【yue了。他家粉絲常年嘴硬眼瞎,每次都尬吹什麽神顏,然而溫以遙本人線下活動從來不出現,永遠隻活在美顏視頻裡。】
【說個笑話,十級磨皮八層濾鏡,我鄰居家的狗都能出道。】
即便被罵成這樣,公司的公關也完全不出面作出對溫以遙有力的澄清,只是想辦法降熱度,刪評論。就像在掩飾什麽。
溫以遙那時候想替自己解釋,但公司用高額違約金作為要挾,封了他的口。
真相如何,到最後也沒有分曉。事情隨著時間的過去不了了之。
溫以遙的粉絲們被他的沉默寒了心,黑子則鑼鼓喧天,一口咬死溫以遙心虛。公司更是趁著他黑料漫天的時候,開始雪藏他。
從此以後,溫以遙淡出舞台,慘淡地過了一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黑暗人生。
溫以遙一直以為自己早就把那些日子的苦打碎了牙和血吞,可現在重新回想起,仍然感到心臟鼓動,強烈的不甘席卷而來。
他突然意識到,系統讓他重生到這個時間點,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
“跟你說話呢,又悶不吭聲,你這嘴長來幹嘛用的?一天到晚埋著腦袋,地上有錢給你撿?”
經紀人林杉尚不知道眼前人已經換了個心眼,在他心裡的溫以遙木訥又怯懦,所以他說話時帶著些威逼利誘,以為這樣能嚇到溫以遙:
“陳總說了,以前你畢竟是新人,不懂事,不知道這圈子裡要怎麽為人處世,如今快一年過去了,你也淺嘗了一下這圈子的殘忍……現在,人家再給你個機會,就看你知不知道爭取。你倒是吱個聲啊!”
林杉隻當溫以遙像以前一樣溫吞唯諾,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於是說著話的工夫,忽然伸出手要去擰溫以遙耳朵。
“我問你話——”
那隻作惡的手還沒碰到溫以遙的耳朵,就被啪的一下抓住手腕。
林杉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溫以遙的手指細瘦纖長,動作幅度也並不大,但扣著對方腕骨時壓製的意味很強。
他一直沉默,這會兒才懶懶撩起眼皮,意味不明地盯著林杉看了一眼。
林杉被這一眼看得冷不丁打了個哆嗦,囂張的氣焰在和溫以遙對視的刹那被撲滅——
他從沒見過溫以遙的這種眼神:原本總是可憐巴巴的小狗眼,忽的一眯,神情冷漠又深沉,難以捉摸。
林杉的嗓子仿佛被無形的手掐住,表情也十分古怪。
既有點丟了面子的尷尬,又有點被反抗後的羞憤,更多的還是被溫以遙反擊後的驚訝。
作為這支剛出道一年的新人團裡第二梯隊成員的經紀人,林杉自認所有人的個性他都掌握得很透徹,在日常帶團方面也都是看人下菜碟。
對於溫以遙,他過去是最不放心上的——
溫以遙沒有當過練習生,沒有資源背景,雖然因為臉好看小紅過一陣,但個人能力太弱,放娛樂圈根本不夠看。
此前又得罪了公司高層,處於食物鏈低端,加上性格柔順脾氣軟弱,遇事習慣逃避謙讓。
在林杉看來,他是團隊裡最容易拿捏的一個。
有時候林杉火氣上來,擰一下打一下,溫以遙根本不敢反抗。否則林杉就會拿高額違約金來嚇他。
今天也不知怎麽,溫以遙竟然還上手了。
那一下抓著他,讓林杉覺得半條命都被拿捏住了似的。
“你、你幹什麽?想打我啊?”
林杉嘴上雖然還逞強,但很明顯在氣勢上矮了下去。
溫以遙倒是沒有要作難的意思。
他只是剛從擅長近戰擒拿的「周路青」身上脫離,還沒習慣自己回到現實中的身份。
對於威脅到自己的任何動作,都有一種條件反射的反擊意識。
稍稍緩了緩緊繃的神經,溫以遙面無表情松開了林杉的手,不太耐煩道:“還有什麽廢話,說。”
這一句,更加坐實了林杉心中的異樣。
眼前的溫以遙完全脫去了之前怯懦軟弱的影子,說話的尾調輕微下沉,慵懶中帶著些傲慢。
隻一瞬間,兩人的氣場就發生了轉變。
“我、我……”
林杉本來的那副頤指氣使模樣一下就偃旗息鼓,聲音也低下來,皺皺鼻子說,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反正你自己考慮考慮。陳總給你的最後機會就是今晚,你要是去給人賠禮道歉,一切還有轉圜的機會。畢竟,現在全團裡就屬你能力最……咳,比較弱,人有時候就是得識時務。我又不害你。”
“哦,你不害我。”
溫以遙盯著林杉看了一會兒,揶揄地重複了這幾個字。
他的表情是一種氣定神閑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