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遙點點頭,說:“確實。”
嘴上這麽說,但還是蹬了蹬兩條腿,原地跳了跳,快速地熱了個身。
身後的甄幼惟不緊不慢地從露台那邊走了進來。
他臉上的笑容已經淡去,連裝都懶得裝了,走近便說:“溫以遙,你知道陸盡洲的身份了?”
否則怎麽會拒絕他拒絕得這麽乾脆?
“跟你有什麽關系?”溫以遙轉過身,手腕還靈活地轉動著。
其他人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但也不敢插嘴。
甄幼惟嗤笑道:“難怪不得你一門心思就要栽他一個人身上呢。也對,這樣一來,我給你的也都是些蠅頭小利,不能打動你。”
他說著,又往溫以遙跟前走了兩步。
駱曉叨想擋上去,結果被保鏢們見縫插針地攔住。
隻留溫以遙和甄幼惟兩個人對峙。
甄幼惟說:“我還是好心提醒你,他背景特殊,你確定自己能夠抱穩這株大樹嗎?小心付出了一切,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留下來,好好吃完這頓飯,至少我們之間還能留有一線機會——”
溫以遙做完了最後一個熱身運動。
指關節哢啦啦想了一陣。
甄幼惟笑:“你想硬闖出去?我的保鏢可是經過專業訓——呃咳!”
他話還沒說完,溫以遙一腳已經踹了出去。
但這一腳力道不算太重。
溫以遙在周圍人驚恐尖叫聲中皺了皺鼻子:內增高歪了。
他看甄幼惟只是往後退了兩步,臉上表情精彩紛呈,就在對方說話前開了口,道:“我打不過保鏢,還打不過你?”
緊接著,他又飛身上前補了兩腳。在保鏢們衝過來阻攔的時候,毫不猶豫把甄幼惟抵在前面。
“溫以遙!你瘋了?!”
甄幼惟再不濟,也是入了甄家族譜的子孫,一個小小愛豆竟然敢對他動手?!
而且還是下死手!
那幾腳踹得甄幼惟胃裡一陣翻騰,他想動,卻發現自己被溫以遙反剪著雙手。
“溫以遙,我只要一句話,就能讓你在娛樂圈混不下去!還不趕緊松手!”甄幼惟倒是不覺得害怕,但因為顏面盡失,因此從臉紅到了脖子根。
看起來是氣得不行了。
他還衝保鏢們喊著:“愣著幹什麽,趕緊給我抓住他!我要弄死他——”
聽見溫以遙不耐煩地說了句:“陸盡洲就在下面等我,要不要我叫他上來和你吃飯?”
保鏢剛衝上來包抄了溫以遙的身後,正待動手,就聽見甄幼惟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地叫了聲:“停。”
所有人站住了腳。
“溫以遙,你厲害。”
甄幼惟錯估了溫以遙和陸盡洲的關系,也錯估了溫以遙的扛誘惑能力,他喘著粗氣,冷聲嘲諷道,“有他在,誰又能把你怎麽樣?你要走就走。”
溫以遙哼哼一笑,又問:“那你之後還要找我事嗎?”
“說笑,我怎麽敢。”甄幼惟咬牙切齒這麽說完,手捂著自己被踹到的地方,後槽牙都發緊,眼中滿是嘲諷,
“既然他都能和你交代自己的一切,那我,只能祝福你,和他長長久久”
雖是這麽說,但甄幼惟仍然覺得,溫以遙永遠不可能真的攀上陸盡洲的高枝。
如今不過是陸盡洲鐵樹開花頭一遭,讓溫以遙嘗了些甜頭。一旦真的觸及到陸家和林家的體面,他這種不入流的小明星,遲早會被扔到一邊。
但至少此時此刻,溫以遙確實有陸盡洲作為靠山。
甄幼惟認栽。
聽他說完,溫以遙松開了他的手和後脖領子,擦了擦因為運動過度流下的汗。
突然,他哈哈大笑了兩聲。
旁邊的人都訝然看著他。
只聽溫以遙沒頭沒尾地對甄幼惟說了句:“仗勢欺人確實很有意思,是吧?”
——
離開餐廳以後,駱曉叨一直在哆嗦。
她不清楚兩個人究竟在露台發生了什麽,在她看來,溫以遙剛才是貨真價實地踹了甄幼惟三腳。
這事兒往小了說,那是暴力傷人,往大了說,可就要開罪甄家。
權勢的威力光是想想就讓她膽寒,她一直在拿手機給劉其行發消息。
去往停車場時,溫以遙問她在幹嘛。
駱曉叨實話實說:“我問問劉律,如果甄幼惟要背後搞事,咱們有沒有機會防患於未然。”
“他不敢。”
“你為什麽這麽確定?”
“沒有甄家,他算什麽?”溫以遙意有所指道:“既然要玩狐假虎威這一套,那就看誰背後的老虎更凶唄。”
駱曉叨茫然撓頭,看向旁邊的小助理。小助理也撓頭,表示沒聽懂。
溫以遙沒多解釋。
叮——
電梯門打開,熟悉的人已經等在外面。
比預計的時間還快。
溫以遙剛才那點不爽的情緒全沒了,笑眯眯衝陸盡洲打招呼:“哈嘍大老虎。”
陸盡洲對自己的新稱呼還不太熟,愣了一下,失笑地伸出手,接住撲過來的溫以遙:“慢點。”
隨即覺得抱著的人有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