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以為他和知理所在的地方形成了一間密室,所以陸盡洲才消失了,可現在裴戚卻能闖進來。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也可以重新去找陸盡洲?
抱著這樣的疑問,溫以遙推開了寢室的門。
外面什麽都沒有。
“裴戚,你說的人呢?”溫以遙喊了一聲,卻發現沒人回答。
他心裡一驚,以為知理對裴戚下手了,猛然回頭。
事實上裴戚什麽事兒都沒有,他正好奇地觀察著知理,還忍不住伸手想去戳這個重要NPC的頭。
沒等溫以遙阻止,就見知理驚恐地從地上彈了起來,抓起一旁的台燈要砸向裴戚。
接下來就展開了一段局限於寢室裡的你追我趕。
“啊啊救我溫以遙!”
溫以遙:“……”
在裴戚被知理砸破頭以前,溫以遙還是出了手,知理雖然看起來高大,但整個人的身體卻不算重,溫以遙一個回旋踢就把知理撂倒在書桌前。
裴戚鼓掌:“酷!!”
“離我遠點。”
溫以遙推開了想要抱住他的裴戚,順便說了一下剛才他在寢室門口看到的情況,“外面沒有人,你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他肯定是跑了!太好了,你都不知道那個人多可怕,我都不認識他,他就要殺我!”
“你說點有用的信息。”
“什麽是有用的?”
“比如那個人長什麽樣,他為什麽殺你,你觸發了什麽任務?”溫以遙試圖耐心解釋,來換取一些對自己有幫助的信息。
裴戚也不是故意拖後腿,他很努力地回答溫以遙的問題:“那個人穿校服,他看起來也是個學生。但是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殺我啊?他回來寢室,我嚇了一跳,問他是誰,然後他就突然要抓我。”
溫以遙順著他的話問:“那他有回答他是誰嗎?”
“應該有吧,我太害怕了,沒記住。”
溫以遙初次體會到了這個遊戲的困難。
原來,和陸盡洲待在一起的輕松,並不是一種必然。
“裴戚,你這麽多年是怎麽活下來的呢。”
腦子裡一點不裝正事。
裴戚還沒來得及消化溫以遙的這句調侃,就突然尖叫:“哇!!”
溫以遙耳膜都快給他震碎,無奈道:“你又喊什麽呢。”
“那個知理腦袋流血了!”
溫以遙眼皮一跳,看了過去。
知理的頭上確實開始冒出刺眼的血流。而且肉眼可見地,整個人開始往地上滑倒。
倒地的一瞬,溫以遙的任務面板上出現了提示:
【支線任務:受傷的同學】
【任務提示:知理同學看上去很難受,他的痛苦不是裝的。難道是你剛才的推搡太過用力?心懷歉意的你決定帶知理同學去一趟醫務室。】
溫以遙當然不感到歉意,但這個任務的出現,恰好給他們的困局解了圍。
他想到,離開寢室也許可以快點和陸盡洲匯合,就直接領了任務。
但走向知理的時候,溫以遙犯了難。
雖然重生回來這段時間,他沒有再節食減肥,但因為長期控制體重導致了一些營養不良,讓他背一個一米八的男生,還是太難。
溫以遙不喜歡做這種明知會失敗的挑戰,於是他把任務交給裴戚,說:“我們現在送他去醫務室,你來背他。”
裴戚聽到後,嚇得跳腳:“不不不!”
邊說著邊抓住了溫以遙的衣服。
“不要拽我衣領……衣袖也不可以。”溫以遙把自己已經變了形的衣服從裴戚手中救回,道,
“要麽你背他,我們一起去醫務室,要麽咱們仨今天就在這兒對看一宿。你看清楚,他腦袋一直在流血,你確定要這麽乾等著?”
溫以遙要是自己背得動,他就直接上了。但是他對自己的認知還是很清晰。
裴戚似乎經過了很艱難的天人交戰,最後終於答應:“那你一定要時刻關注他,別讓他傷害我!”
溫以遙點點頭,敷衍地說:“好好好。”
裴戚抹著眼淚,蹲下了身子,在溫以遙的幫助下,他背起了這個滿腦袋血的NPC。
走出寢室的時候,剛才一直黑暗的走廊忽然亮起來。
陰森的氛圍被這亮光稍微驅散。
但裴戚的哭泣使得整個場景依然很詭異。
“嗚……”
“你,到底在哭什麽?”
“我就是覺得,自己好像背著一個,死人,嗚!”
溫以遙歎氣:“你別自己嚇自己了,他喘著氣兒呢。”
和裴戚從樓上到樓下這幾步路,攏共不超過五分鍾。
溫以遙已經累了。
且不說裴戚一直在哭,每當他們走下一層樓梯,裴戚都會一驚一乍地湊到溫以遙身邊,反覆詢問他:“有沒有鬼!有沒有電鋸殺人魔!”
溫以遙起碼回答了他三次:“沒有。”
第四次,他直接說:“閉嘴。”
【W11,現在你知道陸哥的好了吧?誰讓你非要做這個任務,跟陸哥在寢室待一晚上不就好了嗎。嘿嘿嘿(狗頭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