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娘點頭,“她是隔壁村的,出了名的潑皮辣子,纏人得很。胡攪蠻纏的那個纏,給了錢就能幫人說媒,說了好多個年輕姑娘給老鰥夫哩。她怎麽突然上門來了?”
陳二娘大驚:“不會是要給程小子......”
宋羊哼一聲,默認了。誰讓程鋒看起來是個香饃饃呢。之前有克親的名聲在,大家都怵程鋒,如今程鋒都順利成親了,謠言不攻自破,更何況他家再怎麽低調,都掩蓋不住有錢的氣息。
在心裡凡言凡語一通,宋羊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先不說他們過了年就要離開大溪村,什麽時候再回來還難說呢,就說程鋒絕對不會三心二意的,這點宋羊有信心!
宋羊得瑟:他迷我迷得不要不要的。
宋羊解決了瑤嬸子,程鋒卻直接被陳蓮纏上了。
陳蓮打聽到程鋒最近常常出現在西院,連著兩三天都提著一些自己做的吃食過來,程鋒每次都避之不見。
程鋒最近手頭事情很多,並不把陳蓮當回事,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大,鬧大了於他和宋羊來說麻煩得很。他知會了村長,村長說陳蓮的有個未婚夫,去了洵水做役工,很快就會回來完婚。
如此聽來,程鋒自然知道陳蓮打的什麽主意了。村長陳長柯找上陳蓮的家長,口頭訓斥了一番,但陳蓮她娘也打著程鋒的主意,答應會把陳蓮拘在家裡,實際上卻陽奉陰違。
連著躲了幾天,程鋒也煩了,這天傍晚,他一出西院,迎面就又遇上了陳蓮。
第一次陳蓮遞帕子時只有李白看到,之後幾次送吃食時都是放下了就走,只能說這個女人有點腦子,或者指導她的人很有耐心,知道勾引男人不能太急迫。
冬日的天色黑得早,陳蓮過來的時候,沒什麽人看見,她的心跳得很快,一半是緊張,一半是興奮。她娘說了,沒有男人不偷腥,農家的男人隻娶一房媳婦是因為窮,而程鋒有錢、模樣又周正,怎麽可能隻娶一個夫郎?
她故意穿得薄薄的,襯得腰肢極細、屁股渾圓。外衣的帶子松松垮垮地系著,就為了能方便抽開。
她對自己的身材有自信。只要能迷住程鋒,以後在村人面前耀武揚威的人就是她了!
看到程鋒,她先是嬌柔一笑:“程大哥。”這一聲喚,仿佛含著千言萬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程鋒跟她有情有義呢。
程鋒雞皮疙瘩起一身,懊悔不迭。他想事情入迷,回過神時已經比平時回家的時間晚了,他行走匆匆,一時間忘了外頭有這麽個麻煩。
懶得應付,程鋒施展輕功,一眨眼就不見了。
陳蓮的手都摁在了衣帶上,愣是沒派上用場。
冷風一吹,陳蓮打了個噴嚏。兩分羞,八分氣惱地回了家。
程鋒回去後半點兒沒有隱瞞陳蓮的事,湊巧,瑤嬸子也招了,托她上門給宋羊添堵的就是陳蓮家。沒錯,不是托人上門說親,目的就是給宋羊添堵,她們想著宋羊生不出崽兒,自然會給陳蓮讓路,卻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
更好笑的是,要跟玉珠說親的對象就是陳蓮的哥哥!
宋羊心頭火大,嘴上甜甜地答應了以後接程鋒“下班”,心裡則想著怎麽收拾她們。沒想到他還沒動手,陳蓮居然自己跑上門來了!
第96章 螳螂捕蟬
隔天一早,宋羊先送程鋒去西院“上班”,而後自己去了老房子。
老房子最近有一件新鮮事:一些花種不知怎麽回事混進了菜種裡,出芽、長苗,結果沒等眾人研究明白這是什麽花,就全蔫了。還好種子有剩,這夥大老粗商量來商量去,覺得這是花種嘛,還是得多曬曬太陽的,只是外頭冷得很,他們想了想,乾脆把種子灑在牆根下,想起來就去澆個水。湊巧這樣植物喜陽耐寒,居然茁壯地長起來了,一個枝杆上三四個花骨朵兒緊緊挨著,可把他們稀罕得不得了。
宋羊來的時候,五六個人就蹲在牆邊上,指著花說:
“你們說這花到底是啥花呢?老子這輩子都沒見過哩。”
“嘁,你走出過幾裡地啊?見識過啥呢。”
陳大柱:“就你有見識唄?你吃過幾樣米啊,還烏鴉笑豬黑!”
“文化人兒啊。”那人笑一聲:“你說自個兒是豬?”
陳大柱上手給他一拳:“你笑啥,昨天無疾教的詩就你沒背下來!”
那人臉一紅:“我就不是這塊料。”
陳大柱驕傲地哼一聲,斜眼看他:“你要是我兒子,我早揍你了!讓你不背書!”
“我那是不背嗎!是東西不進腦啊。”那人歎一聲,又嘀咕道:“你平時揍我還少嗎。”
陳大柱立即點頭,“是的咯,兒子!”
宋羊聽他們跟說相聲似的,樂呵呵也蹲過去,“各位叔,早上好。”他衝遠處的李白揮揮手,李白彎腰回禮。
“喲,羊哥兒來啦,吃了沒。”
“吃了吃了。”
“我們研究花呢。你知道這是啥花不?”
宋羊前幾天來看就覺得這花眼熟,今天基本就肯定了:“這是長壽花。”他以前見過。
“長壽花?這名兒好!”
“這花開起來啥色兒?”
“紅、紅色吧?”宋羊也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