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陳壯山:“……好!”陳壯山最欣賞力氣大的男人,原因無他,力氣大,乾活多啊!
陳壯山把案樁一腳踹開,又抱了兩個木段放在男人面前的空地上:“來,接著劈。”
男人聽話地揮舞斧頭。
“啪。”柴劈成了,地上也多了一道裂縫。
“......”陳壯山眼睛都瞪圓了,這得多大的力氣啊!
“......”男人有些茫然地看向一旁的陳牛兒。
男人沒有什麽表情,陳牛兒還是看出來幾分無措,但他才不會去安慰人呢!陳牛兒沒好氣地瞪他:“那麽大力氣幹什麽,不會收著點呀!把我家的地都弄壞了!”
“是嘞,”陳壯山滿意地點點頭,“收著點兒啊。”
男人點點頭,接下來果然好多了,刷刷刷,一座柴火小山拔地而起,陳牛兒可恥地心動了。
好一個劈柴的活計!怪不得他爹總說給他買個夫君回來,原來有人乾活是這樣一件美事啊!
但陳牛兒也有些許顧慮:“爹,你說他是什麽身份呀?”
“管他什麽身份。進了咱們家,就是咱家的人。”陳壯山一股子土匪做派,“對吧,陳大力。”
男人聽著這個稱呼,僵硬地點點頭。他不喜歡這個名字,但他想不起來自己的名字,於是陳壯山做主取了個名兒,大力大力,人如其名。
“如果哪天他想起來自己的身份怎麽辦?他家人來找怎麽辦?”陳牛兒問:“你看他原本那身衣裳,再看他的模樣,肯定不是普通人啊。”
“那又怎樣?”陳壯山無所謂,“咱先給他落個戶,簡單辦個酒給你倆拜堂成親,回頭你努把力,趕緊生個娃兒,回頭他要是想起來了,要走就走,反正在咱家一天,咱家就多個人乾活,有啥不好?回頭他走了,咱還賺個孩子。”
陳壯山“精打細算”著呢。
陳牛兒鼓鼓腮幫子:他就這麽嫁不出去嗎!
男人:……合著他的作用就是做苦力和生孩子?
男人下意識去看陳牛兒的眼睛,顯然,陳牛兒被他爹說動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於是男人便盯著陳牛兒的眼睛看,一時間忘了自己在想什麽。直到一雙手擋住陳牛兒的臉——荷花嬸子謹慎地護住自己的崽。
陳牛兒拉下娘親的手,指著男人對娘親說:“娘,這是大——力——,大力,以後就是我男人了。”
荷花嬸子點點頭,依舊把手擋在陳牛兒臉上。
男人有些不高興,想把那雙手移開。
宋羊、梅冬和陳無疾就是這時候來的,打破了男人和荷花嬸子微妙的對峙。
陳無疾道:“壯山叔,您家不是多了個人嘛,我替我爹來問問,您是什麽打算。”
陳壯山咧嘴一笑,“當然是留下來了!給我家乾活,生娃!”
生,生娃?宋羊眨眨眼,看向那個鶴立雞群的男人,男人身板筆直地站在院子中間,一柄碩大的斧頭支在腳邊,給宋羊的感覺有幾分像行伍之人。
男人也看向院子裡多出來的幾個人,目光一個一個打量過去,看到陳無疾,他無甚興趣地移開眼,看到梅冬,腦子裡浮現一隻小雞仔的模樣,看到宋羊,則想到小狼崽,目光最終落回陳牛兒身上,還是這頭“小牛犢”最可愛,蠢蠢笨笨的。
眉頭一皺,男人又看了宋羊一眼,總覺得他有幾分眼熟。
宋羊幾乎能斷定男人不是普通人了,男人眼裡,他能看到殺伐氣,他不禁頭禿,牛哥兒這運氣,沒誰了!
“我明兒就去找你爹,快過年了,趕緊把人落戶了!”陳壯山對陳無疾道。
“不急,不急,”陳無疾自然也看出男人不一般,正想著該如何勸說陳壯山,陳壯山大手一揮:“怎麽不急?要是他跑了,我上哪兒再找一個長這般模樣、又力氣大能乾活,偏偏腦子不好使的漢子給我家牛哥兒呢!”
宋羊被陳壯山的直白震住了,給他使眼色:“壯山叔!”
陳壯山擺擺手:“沒事,他聽不懂。”
宋羊:“……”人家是失憶,又不是傻了。
陳無疾也有隱憂,他留在院子裡跟陳壯山說話,一邊試探陳大力,宋羊和梅冬則拉著陳牛兒進了陳牛兒的房間。
陳牛兒順手把他娘親也拉上了。
陳牛兒的閨房不大,東西不多,但特別整齊乾淨,如今還多了一張小桌子,上頭放著他描畫的圖紙。
“冬哥兒,你能下地了?”牛哥兒關切地問。
“我沒事的。”梅冬攬住陳牛兒的肩膀,問他:“倒是你,快說說那個人是怎麽回事?”
“沒怎麽回事呀,就是我遇見他,他跟著我回來了。”陳牛兒踢踢腳。
“你在哪兒遇見他的?”宋羊坐到陳牛兒的另一邊,和梅冬一起把他夾在中間。
“在高雲山上。”陳牛兒簡單說了和那人遇見的情形,遲疑了下,他問:“你們說他會是什麽人啊?”
宋羊搖頭,道:“程鋒這幾天出去了,等他回來,我就讓他去打聽這個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