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長得太昳麗, 讓人又想狠狠將他拉下雲端, 看著這張臉綻放出欲.色。
在這樣反差的矛盾下,很難有人無動於衷。
後面兩個男生年紀不大, 甚至有點像剛成年, 見柳漆看過來紛紛紅了臉。
染了白發的男生穿著分外時髦, 說起話來卻支支吾吾:“我、我叫趙勝, 很高興見到你。”
另一個鍋蓋頭男生稍微沉穩些, 可帽簷下的耳根還是紅透了:“我叫孫鵬,你是住在村子裡的嗎?”
“對,”柳漆點頭,細白指尖指了指村東面:“我就住在東山腳下。”
簡單的幾句對話之後,幾人都不好意思了。
按理來說他們應該跟著柳漆去他家看一眼,再趁機搜尋線索,詢問他為什麽守孝,甚至還要偷偷去墳邊看一眼。
可看著這樣溫柔的人,誰都不忍心開口戳他痛處。
算了,現在也沒有靈異事件,還是在他心裡留一個好的第一印象吧。
不過如此美人淪落到恐怖故事中,實在是太讓人惋惜了。
這樣想著,為首的李青回頭看了眼村長家,猶豫道:“那個,請問你認識村長家的江肆嗎?”
此言一出,身後兩個男生頓時明白她要說什麽了,也一齊看過來。
雖然住在別人家裡還說別人壞話不太好,但是他們實在是不忍心看這樣美好的少年被鬼殺死。
況且柳漆還穿著孝服,跟死人有關系,怎麽想怎麽危險。
猝不及防的話讓柳漆一愣,心臟突突跳著,小心搖頭:“不太熟,他怎麽了?”
李青抿了抿唇,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也沒什麽,就是我們今天見到江肆,都有一點怕他。”
其實豈止是有一點怕。
江肆和他們說話時眼神真的很恐怖,仿佛是在看一群死人,大熱天他周圍很涼,皮膚又蒼白,他們剛和他說了幾句就不敢說下去了。
況且他長得也太帥了,怎麽看也不是村長能生出來的,甚至跟柳漆一樣,不像是現實生活中能見到的人物。
這樣的人要麽有秘密,要麽壓根就是鬼,反正肯定是副本核心人物。
幾人待在他身邊危險與機遇並存,但柳漆這樣的無辜者最好還是遠離。
於是旁邊的兩個男生也連連點頭,心有余悸道:“這個人真的有點危險,眼神也恐怖,你和他不熟更好,以後最好離得稍微遠一點。”
也就是柳漆這樣的美人,才能讓他們冒著得罪村長家的風險這麽說,換成別人他們才不會舍命提醒。
這話柳漆聽得驚訝極了。
江肆才下去和他們說了幾句話而已,討論的還是村裡環境問題,這麽一點時間給人的印象就這麽差嗎?
他人挺好的,不應該啊。
想到他對村長的不耐煩,柳漆猜測江肆是下去故意和他們說什麽了,所以才能那麽快上來。
至於他們說江肆眼神恐怖……他沒感覺出來,不過他們兩個本來也沒什麽交集,等還了錢就更沒機會碰面了。
少見面也好,省得像今天這樣給江肆添麻煩。
既然是江肆故意說了什麽導致幾人遠離他,柳漆便不好開口替他解釋,而是認真地點頭應下。
這副乖乖的模樣讓幾人心都化了,隻覺得有他在連這個嚇人的副本也變得陽光溫暖了起來。
他們有心想再和他聊幾句,不過見柳漆大熱天穿得也厚,還沒有防曬的遮擋衣物,白白的臉蛋曬得微紅,隻好依依不舍的告別離開。
柳漆繼續拎著東西回家,這會已經是午後,路邊的樹下零零散散坐了不少閑談的人,男女老少都有。
看到柳漆纖細的身影路過,這些人眼睛一路跟著他,還交頭接耳地說著話,
暖風吹過來,也帶來零星的幾句話,好像在誇柳漆懂規矩,知禮守節什麽的。
以往聽到這樣的話柳漆會愈發恭謹,可今天的事讓他心虛極了,再也沒法坦坦蕩蕩下去。
默默在心中自省,他腳步匆匆地離開。
然而等他轉了個彎,腦海忽然暈乎乎的。
胃裡一瞬間超級餓,餓到他渾身沒了力氣,腰酸腿軟,不得不扶住旁邊的樹支撐身體,眼前甚至有些發灰。
小口喘息一會,柳漆稍微好了點,卻覺得有點害怕。
他這是怎麽了?
他身體素質向來不太好,乾不了什麽農活,以前蹲下一起來就腦袋發暈,但是今天好端端走在路上也迷糊,情況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他目光看向身旁貼著診所二字的房子,趁著現在兜裡還有點錢,要不要去看一眼?
雖然生活清苦,但他有時候還是有點嬌氣的,總是迷糊真的很不開心。
於是他狠狠心,抬腳朝診所走了進去。
門沒關,只有一層白色布簾阻隔,也是奇怪,明明外面是大晴天,診所裡卻昏暗老舊,散發著冰冷的消毒水味。
這樣的氛圍很容易讓人神經緊繃,再加上柳漆是來看病,不免緊張起來。
“請問有人嗎?”
軟軟地嗓音打破了冷肅的氛圍,柳漆穿著小白布鞋的腳站在門口,怯怯地往屋裡看了一圈。
白淨臉蛋被太陽曬得緋紅,指尖緊張地揪著門框。
診所裡沒人嗎?
無措的站在門口,他發現自己好像從沒來過這裡,明明從小到大都生活在村子,可位於村子正中心的診所卻讓他感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