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二班比剛才路過的其他班級還要新,桌椅黑板沒有絲毫使用的痕跡,像樣板屋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劇組提前準備布置的。
一進去,工作人員們立刻忙活起來,布置鏡頭打光等,並在講台桌下塞了一摞做舊的卷子。
導演則給幾位演員講戲。
“撕卷子的時候你們自己發揮,趙智寧聰明,他先找到的卷子;張波莽撞,率先提出撕卷子的建議;高蓉謹慎,被勸說了一下才開始加入。”
幾人紛紛點頭,卻是忍不住對視一眼。
說實話,電影中的人性和幾位輪回者本人性格有點像啊。
柳漆眉頭微微蹙起,正想著,導演將目光看向這兩位寶貝主演:“以江憑的性格肯定不會參與,也不會讓柳漆參加,所以柳漆就開始鼓搗別的東西。”
江憑點頭。
導演笑了兩聲,從手機裡翻出一張照片給兩人看。
“一會你們就按照這個姿勢拍。”
柳漆只是掃了一眼,渾身都快燒著了。
然而這次他根本沒理由拒絕,簡單的討論後,幾個機位的攝像大哥先進入教室,其他人出來,電影很快就在柳漆的不情不願中開拍了。
砰地一聲巨響,教室門被一腳踹開。
張波打頭陣,他身高足有一米九,長得陽光還一身腱子肉,穿上校服有種寸頭體育生的感覺,絲毫不違和。
他身後緊跟著的就是柳漆,和被柳漆拉拉扯扯的江憑,最後是高蓉和趙智寧。
五人魚貫而入,張波看著這間教室切了一聲,隨手把背包扔到第一排桌面上。
“不是說鬧鬼嗎,這教室比我們學校都亮堂。”
高蓉也奇怪:“聽說當年就是這間教室出的事,等到晚上再看看吧。”
趙智寧好奇的在屋裡走來走去,不斷翻來翻去的觀察。
柳漆則直奔講台桌上的老師椅子,隨手把一包濕巾遞給江憑:“惡心死了全是灰。”
還沒等江憑動手去擦,一旁的張波主動接過濕巾,殷勤的擦了起來。
柳漆切了一聲沒理他,自顧自的在教室繞著。
這時趙智寧驚呼一聲:“我靠居然還有數學卷子呢!”
幾人頓時驚訝的湊過去,上面已經批改完了,是期末考試卷。
張波嘿嘿一笑,很是揚眉吐氣的對著卷子踹了幾腳:“正好沒得玩,我們直接把這些卷子撕了。”
他們按照導演說的推拉一番,隨後教室裡響起此起彼伏的撕紙聲。
這種事肯定少不了柳漆,他正興致勃勃的拿起卷子準備撕,就被江憑攥著手腕拉到了一旁。
江憑眉頭緊擰,難得在生活中的小事上忤逆柳漆:“你別參與。”
出於對學校和學習的尊重,他不會參與,也不會讓柳漆參與。
如果不是因為想要探究當年的隱秘,他根本就不會參與這次活動。
柳漆頓時不高興了:“為什麽啊!”
柳漆說完話,見江憑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不讚同的看著那些人,頓時忍不住笑了。
他唇瓣殷紅如血,笑起來時漂亮的要命:“大學霸,你這是把我當成自己人了吧。”
柳漆美滋滋的揚起下巴,目光亮亮的看著江憑:“那我就不撕了,我們倆單獨玩會。”
說完他便兩隻手抱著江憑的腰,將人半拖半抱著往講台椅子上按。
這個姿勢讓兩人挨得太近了,走動間柳漆的臉不得不貼在他胸前磨蹭,耳朵發紅。
掌下的勁瘦腰肢很緊繃,臉頰挨著的胸膛卻很有彈性,即便隔著校服衣服都能體會到肌肉的觸感。
柳漆極力忽視身體的感覺,將高大的男生人按在椅子上,又轉頭翻了翻背包,從裡面拿出黑色眼罩。
“做什麽?”江憑問。
“我都配合你了,你也得跟我拍個視頻,留下一點紀念。”
說完柳漆將江憑的額發向後捋,露出被劉海遮住的凌厲眉骨。
他認真的湊近瞧著,江憑眉眼很立體,鼻梁高挺自帶壓迫感,其實是充滿欲望和野心的長相,一看就脾氣不好。
只是他薄薄的瑞鳳眼低垂著,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眼裡絲毫沒有凡人的身影。
就是這樣,一切淡漠感都來源於這雙深黑的眼睛,柳漆每次直視他都會心梗。
於是他毫不猶豫的用眼罩把他眼睛遮上,又不顧江憑的疑慮,用毛巾將他兩隻手也分別綁在椅子扶手上。
五官最涼薄的眉眼被遮住,被禁錮的荷爾蒙撲面而來。
柳漆呼吸急促起來。
仿佛清冷禁欲的男神被他扯下雲端,落入凡塵,就這麽觸手可及,可以被他為所欲為的褻瀆。
細白的指尖微顫著碰了下江憑的臉,從淺色的薄唇唇角,滑到緊繃的下頜線,又若有似無的撩過喉結。
兩人離得太近,彼此身上的體溫和味道交織著,連皮膚下淡淡的青色脈絡都能看清。
江憑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卻任由他擺弄,暫時沒有掙扎。
柳漆笑了。
他將手機交給一直在身後震驚看著的趙智寧:“給我錄個像。”
趙智寧接過手機,心中卻忍不住罵起來。
真是服了這個導演啊,沒見過這麽能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