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漆頓時從恍惚中回神,匆匆忙忙的想從江醫生懷裡掙脫。
江醫生那雙本該執手術刀的手線條繃緊, 分毫不讓的摟著柳漆細腰,甚至愈發用力的往懷裡揉。
“我不會放手。”
江肆聞言挑眉:“你們兩個爭也沒用,漆漆已經和我洞完房了。”
此話一出,本就緊繃的氣氛頓時點燃了, 江裔和江醫生眼睛充滿紅血絲, 眼看著幾人就要打起來。
柳漆嚇得拚命搖頭, 嗓音都染上了哭腔, 急得臉都白了:“沒有的事, 成親是假的, 洞房也是假的,一切都是我不好,我現在就走。”
他太沒用了, 就知道惹人心煩生氣。
如果他們真的打起來了, 被村裡人聽見, 他們三個以後還怎麽娶媳婦。
他還是回去當寡婦吧。
說完他趁著江醫生失神時掙脫懷抱, 踉蹌著想要離開,不知是誰的手從身後伸出來,一把關上屋門。
柳漆雙腳頓時離地,被掐著腰抱回屋,三個高大的男生頓時將他收攏圍在中間,強烈的侵略感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江裔扯了扯嘴角,卻沒笑出來,而江肆重瞼壓窄,逆著光看不清神情。
江醫生目光貪婪如蛇,緊盯在柳漆臉上,嗓音溫柔的近乎哄騙:“漆漆,你總要選一個不是嗎?”
這番話砸在柳漆耳朵裡如催命符,他心臟狂跳,緊張到指尖緊攥。
選誰?
他好像完全不知道。
江裔溫柔,江肆灑脫,江醫生冷靜,每個人都很好,他根本就配不上。
怎麽會忽然爭起他來?
柳漆自責的低下頭,急得團團轉又想不出來好辦法。
就在這時,江醫生冷冽的話響起:“屋裡多了第五個人的味道。”
幾人都是一愣,下意識朝身後看去,柳漆更是心神不寧。
正緊張著,大紅喜帳無風自動,濃稠昏紅的陰影褪去,顯露出一個俊美如玉的青年。
他氣質實在太清冷了,眸色深黑如墨,一襲白衣宛如雪山上的神祇。
難以置信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居然會藏進人家新娘子的婚房裡。
隨著他逐漸靠近,柳漆莫名想到一個人。
“你、你是那賊人嗎?”
看氣質完全不像,可柳漆聞到過他的味道,很像是在花轎裡欺負他的人。
男人低頭笑了下,即便對柳漆的話有些無奈,他看起來也依舊清冷。
“漆漆,我是你丈夫。”
說完他不顧幾人的驚訝,徑直走過來牽著漂亮少年往外走,修長的身軀比少年高了一頭。
“假成親已經結束,現在該領我妻子回去了。”
說完他回頭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仿佛將裡面定格。
見柳漆也要回頭,他輕輕將柳漆腦袋撥回來,推門的一刹那兩人便出現在自己家裡。
柳漆現在徹底確定他是鬼了。
亡夫真的回來了。
他是丈夫,自己不應該怕他才對。
即便如此安慰自己,他也完全不敢動不敢說話,若不是江慎看起來太仙了,一點也不像想象中的鬼,他肯定要害怕的暈過去了。
柳漆呼吸急促,任由江慎把他牽回家,抱到床上細細吻著,骨節分明的手按在他頸側,蒼白的指尖與黑發交纏。
白天毫無反抗之力的被賊人壓製,按在床上佔便宜的感覺又來了。
果然花轎上的人是他啊。
不過江慎是他丈夫,作為妻子,他怎麽對他都是應該的。
柳漆害怕又內疚,緊閉著眼任由對方脫他衣服,極力忽略對方是鬼的事實。
可陰森的氣息依舊朝他纏了過來,沒有絲毫屬於人的溫度,冰涼的像一具屍體。
大紅嫁衣逐漸滑落,露出裡面雪白的褻衣,柳漆身體輕顫著,指尖緊緊抓著被褥。
和自己丈夫圓房都這麽恐懼,若是讓丈夫知道肯定寒心。
他努力放松著自己,可越想越內疚,丈夫還在,他卻自作主張的改嫁了。
一切規矩都被他搞砸了。
他眼尾有點紅,輕聲道:“對不起。”
江慎動作微頓,從柳漆軟肚子上抬頭:“為什麽道歉?”
柳漆抽噎著:“我不該試圖改嫁的,真的很對不起,是我給您丟人了。”
他無助極了,現在全村都知道他改嫁江裔了,以後該怎麽辦啊。
無論是丈夫這邊還是江裔那邊都無法交代。
陰婚也是婚,他私自改嫁實在是大逆不道,耽誤了兩個人。
他緊緊閉著眼睛,等待著承受丈夫的怒火,甚至想以死謝罪,只求丈夫不要遷怒別人。
然而下一刻,鼻尖被輕輕的捏了下,泛出漂亮的粉色。
江慎將頭埋進他肩頸,呼出的氣都是冷的。
“不怪你,是我沒盡到丈夫的職責,”他歎息一聲:“沉睡的時間太久了,你不知道很正常。”
說完他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將一隻手伸進柳漆衣擺,不顧少年敏感的瑟縮,一路摸到後面一小塊嫩肉。
“什麽時候印的名字?”
柳漆微怔,他不記得了。
想了想他小聲問:“不是你那天給我印上去的嗎?上面還寫著江慎。”
江慎狹長的眼睛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