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慌了,驚恐的抬起頭,正對上江慎的眼神。
明明是冷漠的長相,可每次和他對視時都很溫柔,兩人也不熟,可他莫名想要和他親近。
分明很像啊。
柳漆不信邪,如果柏見禮在這個副本裡也化作好幾個性格,那麽性格不一樣,寫出的字不一樣也是有可能的吧。
他漸漸平複情緒,其實除了字跡還有一種判斷方法。
江憑把他的名字弄到身上了,這個應該不會掉,所以身上印著紅色柳漆的肯定是江憑。
只是讓江慎脫衣服有點尷尬,直接開口問的話,江慎或許也像自己一樣看不到身上的字。
還是親眼看看比較保險。
他不好意思的正要開口,就見江慎身軀忽然晃了下,蒼白的臉頰看起來竟有點脆弱。
柳漆連忙扶穩他,隻覺得入手冰涼,像一具死去已久的屍體。
從沒有哪一刻,他這麽清晰的意識到對方已經死了。
先有死亡,才有鬼魂。
心臟泛起苦澀的鈍痛,柳漆臉上褪去血色,焦急的問:“怎麽了?”
江慎衝他笑笑:“沒什麽,只是又要開始沉睡了。”
說完他輕輕抱了柳漆一下,將額頭靠在他肩蹭了蹭,親密的就像一對戀人。
“別怕,我明天就會醒。”
柳漆用力點頭,鼻音有點重:“好。”
很快他眼睜睜看著江慎在懷裡消散,即便知道這是輪回世界對副本鬼的壓製,也忍不住開始心慌。
此刻字跡像不像已經沒那麽重要了。
理智上需要仔細分析,親眼見證,可是他心底好像有答案了。
柳漆看向江裔家方向,剩下的三個人會不會也是?
他抿了抿唇,整理好身上凌亂的衣服,便抬腳朝院子走去。
他得盡快確定下來才行,無論是不是柏見禮,都不能再耽誤他們三個了。
很快他小心翼翼的來到院中,婚禮賓客已經散了,江裔家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周圍都是田野也沒什麽人。
他墊著腳看向江裔房間,裡面拉著窗簾黑漆漆的,剛才江慎將他帶走時其他人沒動靜,或許是被控制住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怕被別人看到新娘亂跑,他不敢從正門進,笨手笨腳的翻籬笆。
往常看江裔動作利落輕松,一下子就翻過來了,沒想到輪到柳漆自己這麽費勁,細嫩的指腹用力扣著粗糙木樁,磨得掌心都紅紅的,努力往上爬。
好在他身量輕,沒弄出什麽動靜,費了一番功夫算是過來了。
確認好江裔的房間,他小心從窗戶裡鑽進去,黑發凌亂的散在額角,漂亮到像是準備去吸取陽氣的妖精。
房間內依舊充斥著大婚的氛圍,入目一片喜紅,只是地上暈著三個男生。
柳漆嚇了一跳,連忙衝過去叫醒他們。
眼看著他們開始睜眼,他心中自責極了,都是柏見禮也就罷了,如果他們之中有誰不是,那就真的太耽誤別人了。
正難受著,細腰忽然被一把抱住,隨後整個人被撲倒在床上。
柳漆慌亂地睜眼,就見江肆瘋了似的撕他衣服,眼底全是紅血絲,蓄滿恐怖的欲.望。
“漆漆,江慎一個死人根本沒資格當你丈夫,我們現在圓房,明天我就把他墳挖出來。”
柳漆本來就只剩褻衣了,根本禁不住撕扯,很快大片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細嫩的腰肢掙扎扭動,像一個被撕壞衣服的漂亮人偶,只能任人品嘗,空氣裡充斥著誘惑的甜香。
原本江裔和江醫生是過來攔江肆的,可見到柳漆這模樣直接被激得紅了眼,像是聞到肉香的餓狗,恨不得將他連皮帶骨的吞進去。
同為男性,柳漆對這樣強烈的侵略感極其敏感,完全招架不住這幾個荷爾蒙暴動的青年,只能迷糊地聽著布料撕裂聲。
這時江裔脫到一半,便看到江肆想去親柳漆,頓時紅著眼衝過去打人,兩人扭打了一會,都反手製止想要獨吞柳漆的江醫生。
最初的衝動過後,其實誰都忍不了和別人分享愛人。
江醫生氣質斯文矜貴,打人卻極其凶狠精準,眼看著事態漸漸失控,柳漆慌忙過去拉架:“停下來!”
然而他力氣太小了,纖細的胳膊這個也拉不動,那個也拉不動,微弱的聲音根本傳不到幾人耳朵裡。
這下柳漆急得嗓音都染上了哭腔,委委屈屈地喊出來:“為什麽一直是我脫衣服,你們不能脫嗎?”
此話一出屋內陡然安靜了。
三個人都愣了,英俊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耳根全都漲紅了。
眼看著他們終於不打了,柳漆趁機從包圍圈裡鑽出來,破爛的衣料幾乎要遮不住身子。
脊背靠在門板上,柳漆委屈又嬌氣道:“太不公平了,你們把衣服也脫了才行。”
這話說的認真,然而柳漆說完根本不好意思抬頭看他們。
真的太離譜了。
可是不脫他就看不到,以後很難找到這樣幾人都在場的機會了。
他指尖蜷縮,巨大的恥意淹沒過來,又只能死死抑製著轉身逃跑的衝動。
也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如果不願意也挺好,起碼不打架了。
正糾結著,屋內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