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晗渾身緊繃,現在,就讓自己送她回老家吧!
靈力迅速在全身運轉,霎時間噴薄而出,整間屋子突然間變得無比陰暗,司晗通身瞬間被紫黑色鬥篷籠罩,渾身翻湧著一股陰冷的氣息,仿佛什麽極為恐怖的東西就要破體而出。
水玉煙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得花容失色,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司晗,清雅氣質全無,手腳僵硬的向門口跑去。
司晗的情感幾乎被凍結,目光冰冷的看向眼前驚恐的人,蒼白的手指從袖口伸出,輕輕的將兜帽掀開,露出了一張美得人神共憤的臉,卻蒼白的近乎詭異。
幾乎是同時,一隻渾身是血的長發女鬼猛地從鬥篷裡鑽了出來,扭曲著向水玉煙爬去。
“鬼,鬼啊!”水玉煙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得癱倒在地上,發出極為驚恐的慘叫,而就在女鬼的手即將抓到水玉煙時,她突然想到了什麽,趕緊大叫道:“我、我是妖族,你不能殺我。”
女鬼的動作猛地停住,隨即化作一陣灰煙消失在空氣中,空氣裡瞬間回溫。
水玉煙見司晗恢復了原樣,充滿驚懼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隻怪物,然後趕緊跑了出去。
司晗沒有繼續追殺她,而是一臉恍然的站在原地。
怪不得聞人夜傾為了水玉煙殺了以前的宿主,那都是因為水玉煙是妖族啊!
憑聞人夜傾的能力,他肯定能感應到水玉煙的妖氣,那麽若是第三任宿主真的殺了水玉煙的話,聞人夜傾是很有可能反殺那個宿主的。
即使聞人夜傾完全不會將一個普通妖族放在心裡,但在不耽誤他的大業的情況下,殺一個踐踏妖族尊嚴的小嘍囉簡直就是隨手的事。
想通了這一點,那麽這個水玉煙現在還不能殺,最起碼不能這麽明目張膽的殺,他一點也不想試探在聞人夜傾心中,究竟是一個無關的妖族屁民重要,還是一個外族師弟重要。
畢竟即使聞人夜傾認為他有用暫時不會殺了他,但誰知道這件事會不會成為一個隱患呢?
司晗坐回床上想來想去,這個水玉煙雖然是妖族,但從她剛才的反應來看,她似乎並不會什麽妖術,否則剛才也不至於沒有絲毫反抗能力,既然這樣的話,或許他可以借他人之手來除掉她。
不對,他又搖搖頭,水玉煙未必就不會妖術,很有可能是剛才被自己突然放出的怨靈嚇到了,畢竟她不是一個原裝的妖族,妖術不熟練也是很有可能的。
既然這樣,貿然讓凡人去殺她,甚至反而會傷害到無辜的人。
要不,先去和聞人夜傾告黑狀,就說有個丫鬟想利用自己接近聞人夜傾?
按理來說試圖接近聞人夜傾的人多了去了,所以也不算奇怪,正好試試聞人夜傾的口風,若是他真的對水玉煙有特殊的看法,他也可以提前在聞人夜傾面前打個預防針,當他們的介紹人,省的水玉煙上來就嫁禍自己。
而若是聞人夜傾不在意,他就直接殺了她。
正覺得此計妙也,突然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路,司晗有些奇怪,今天這是怎麽了,一個兩個都來找他。
他下床去開門,卻驚訝的發現,此時站在門外的居然是樓軒宇。
此時的樓軒宇一改之前病怏怏的樣子,反而精神奕奕,頭戴書生帽,身穿綾羅錦緞,一副世家貴族公子的架勢。
他突然就對這人好奇起來,而樓軒宇一見到司晗,白淨的小臉上頓時咧開了大大的微笑,看起來十分的討喜。
這樣乖巧的少年,卻一開口就語不驚人死不休道:”仙女姐姐好!“
司晗腦袋轟地一聲,頓時露出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不可置信道:“你剛剛叫我什麽?“
而眼前的小屁孩卻滿臉神秘道:“仙女姐姐你就別裝了,憑我多年的禦女經驗,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是女的。”
說完,他還撞了撞司晗的肩膀“我猜,你一定是喜歡那個神仙哥哥,然後又因為神仙哥哥太好看你不敢告白,於是就女扮男裝,趁機接近他,嘿嘿,我都懂的!“
“……”我%$&*#@*,司晗在心中將樓軒宇罵了個狗血淋頭,看了一眼樓軒宇不過十四五歲的身板,頓時手癢癢的想揍人。
不過又想到這廝身體不好,司晗生生忍住了,然後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那麽,你是從哪裡看出來我是女人的呢?”
樓軒宇仿佛沒聽出來司晗話裡的煞氣,自顧自的進屋坐下,仍然自豪的說道:“姐姐你難道不知道自己長得究竟有多單純漂亮嗎?“
“哎呀,也不是那種普通的漂亮。”樓軒宇絞盡腦汁的想了想,“姐姐的眼睛特別乾淨,就好像有一種感染力,在姐姐身邊,就仿佛自己被淨化了一樣,連心情都變好了。”
司晗抖了抖渾身的雞皮疙瘩,這形容,他都感覺自己不是女的簡直天理難容,這不就是妥妥的知心大姐嗎?前世雖然總被認成小受,但好歹也是男的,現在可倒好,連性別都認錯了。
於是他仰起頭露出了纖細小巧的喉結,目光鄭重的說道:“我是男人。”
見樓軒宇還是一副你太害羞了的表情,司晗深吸了一口氣,懶得和一個孩子計較,於是就轉移話題問道:”你現在精神怎麽這麽好?“
畫外音就是你不是快掛了嘛?怎突然有閑心管我的屁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