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逐漸泛起不好的預感,司晗焦急不已,卻因為妖域太大,一時間也找不著藏書閣在哪。
早知道讓初璃提前出來等著他好了,他這麽找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妖域的建築都是漆黑的,又都建成極為高聳的閣樓,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建築,甚至讓他有種見到地球城市裡的那些高樓大廈的感覺。
可是他既不認識妖族的文字,又不可能挨個推門進去,甚至於他覺得即使藏書閣就在他眼前,他也認不出來。
司晗面露難色,焦急的來回走著,他也不敢給初璃發傳音符,畢竟一旦被人發現就慘了,所以只能寄希望於能碰見初璃。
而就在這時,一個妖冶惑人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
“需要我的幫忙嗎?”
司晗的身體陡然僵硬,隨後他的腰被一雙手緊緊摟住,熾熱的呼吸噴灑在他頸後。
“我沒想到,你會主動來妖域。”低沉性感的聲音貼著他耳畔響起。
司晗的身體被轉過去,他怔怔的看著放大在眼前的那足以顛倒眾生的容顏,月色下的聞人夜傾褪去了白日的血腥氣,妖冶的五官美得惑人心魄,讓他不由得屏住呼吸。
這張臉,無論帶著什麽心情,無論看多少遍,再次見到的時候還是讓他無比驚豔。
聞人夜傾優美的薄唇勾起,妖豔的五官霎那間變得柔和,讓周圍一切都黯然失色。
“見到你,我很高興。”
這個笑容讓司晗恍惚了一下,仿佛一瞬間回到了從前。
可他們回不去從前了。
司晗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聞人夜傾,心逐漸冷了下來,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現在寄人籬下,倒是沒直接說什麽過分的話。
聞人夜傾看到了司晗的目光,神色一黯,倒是沒說什麽,只是將他帶到了自己的宮殿。
宮殿裝飾的美輪美奐,不過司晗沒有心情去欣賞,因為聞人夜傾剛剛在他眼前施了一個陣法,將他困在了裡面。
“你要幹什麽?”司晗目光一凝,試圖用靈力將陣法轟開,卻愕然發現它紋絲不動。
聞人夜傾一直站在旁邊冷眼看著,沒有出手阻攔的意思。
司晗不可置信的又試了幾遍,那陣法卻連一絲裂紋都沒出現。
他泄氣的坐到椅子上,終於清楚的認識到了和聞人夜傾修為上的差距。
這次真的完了,司晗心裡想,他被困在這裡,那麽接下來的戰爭人族必輸無疑,沒有絲毫獲勝的可能。
“你到底想怎麽樣?”司晗走上前,抓住聞人夜傾的胳膊不讓他走,他不甘心就這麽一無所知的回到地球,不甘心將這一切都當做是一場夢。
況且,不管他承認與否,即使二人到了今天這個份上,他也下意識的不想和他永別。
聞人夜傾任由他抓著胳膊,只是嘴唇緊緊抿著,似乎在拚命忍耐什麽。
司晗狐疑的看著他,卻聽見他苦笑著開口,聲音悶悶的道:“你果然還是選擇和我作對。”
他的心猛地揪緊,看著聞人夜傾的表情,竟然感覺他在難過?
“但是我不可能對你動手。”
聞人夜傾低頭看著司晗的臉,神色又驀地柔軟下來,用另一隻手將他摟進懷裡,輕輕的在他額頭上吻了吻。
“所以小晗,只能委屈你在這裡關一天了。”
說完,聞人夜傾便轉身離開。
額頭上的觸感軟綿綿的,讓他一直沉寂的心臟都不可抑製的柔軟下來,他竟然有一種自己正在被珍惜的感覺!這種感覺太過真實,讓他幾乎想要痛哭出聲。
不想讓他上戰場的原因,居然是不忍心傷害他,所以他白天才會撤兵?
可是為什麽會這樣?聞人夜傾不是應該很想殺了他嗎?現在他被囚禁,而聞人夜傾勝券在握,這麽好的機會,他為什麽不動手?
下午初璃的話又回蕩在司晗耳邊,她叫自己不要再傷害聞人夜傾,她會這麽說,僅僅是因為她不了解他們之間的事嗎?
司晗大腦亂成一團,自己所知道的,居然和別人所知道的相差這麽多!究竟誰才是對的?
他突然意識到,聞人夜傾或許不是他想的那樣。
他還來不及高興,一想到自己或許誤會了他,又不聲不響“死”了三年,司晗的心臟就仿佛被利劍刺穿,連五髒六腑都在叫囂著疼痛。
只是命運可真捉弄人,即使他知道了自己誤會聞人夜傾又怎麽樣?他既沒有辦法勸他放棄征戰,也沒有辦法告訴他系統的事,只能硬生生等待著與他的分離。
或許,他們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司晗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卻又拿這個陣法沒辦法,他嘗試著給初璃發傳音符,畢竟這是個妖族陣法,她或許會知道怎麽解開。
但他卻無比失望的發現傳音符根本發不出去,就連界石和小型傳送陣也用不了,徹徹底底的將他困在裡面。
外面凌亂的腳步聲逐漸變得整齊,隨後逐漸遠去,這讓司晗更加的絕望,因為這代表著,妖族軍團已經向著人族進發了。
屋內安靜無比,司晗在腦中趕緊問道:“系統,你能不能把陣法解開?”
“叮,很抱歉,本系統並不全能。”
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
司晗急的來回踱步,而就在這時,門口突然發出一點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