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坤帶著一位拄著拐杖的老者趕了回來。為了不讓孩子們打擾到白琴和那位‘拓源真人’為斷雋診斷,孩子們被少正一和獨山步帶到後山去看山裡養的小動物去了。
莊豔秋和其他人陪著斷雋。
那位‘拓源真人’乃是‘太陰學府’從前‘巫蠱一派’的坐堂院士,鼎盛時期曾教導過幾千位的徒子徒孫。後來這些人要不是流離到其他世界,要不是就在那次‘伏骨教’的‘洗腦行動’中被敵人給控制,策反,並在後來的被誅殺的誅殺,自廢的自廢,僅剩下的只有‘拓源真人’和他座下的三位關門弟子而已。
如今‘巫蠱一派’已然分裂,巫術歸入到‘天巫一脈’,而蠱術、咒術、蟶術、降術等以前的小術派逐漸地斷了根……滿打滿算,如今整個太陰明面上會這些東西的,也就只有四個人。
這次白琴來‘太陰學府’的另外一個目的就是希望學府能夠把這快要失傳的術派給重新重視起來。如同他們‘太虛學府’一般,全部並入到‘天巫一派’當中那也算好的,亦或者規劃到其他術派選修的課程內,至少能避免這寶貴的財富就此失傳。
‘太陰學府’並沒有給白琴正面的回答。當初廢掉這一門派正是因為這一門派修行的術法太蹊蹺,不練氣無需過多的靈氣仙氣,也能使用咒法傷人,而這些學子的腦子都學糊塗了,很容易被煽動,當年‘伏骨教’教宗使用‘萬屍咒’害得陰皇輪回百世而不得歸位,民眾們對咒術已經痛恨至極,八百年前‘伏骨教’又煽動太陰的‘巫蠱派’學子們在‘陰皇神像’前集體自焚,以破‘萬屍咒’,導致更多人談蠱色變,最終‘太陰學府’也隻好順應民意終結了這一門派。若是沒有陰皇歸位,學府方面又怎敢冒著天下之大不韙?
事情是難辦的。就算再多的人求情,難辦的事也只能拖著暫時不辦。
好在這‘拓源真人’是個心寬的。如今幫著修修書,刻刻‘玉讀簡’,希望能把自己知道的全都用文字記錄下來,就算是被封存起來,也好過徹底失傳。
白琴喜好蠱咒術,那是自己私下裡選修的。雖然已經修到一定程度,但在‘拓源真人’面前,他還不敢稱師。
“拓源師父意下如何?”待‘拓源真人’摸過斷雋的脈之後,白琴連忙問道。
“好在他搶回了自己的‘腐心’,只是腐心裡用來下咒的蠱蟲還未除盡,留下了蟲卵,如今已經沿著血脈經絡爬遍他全身。後來吃了相克的藥丸才控制了這蟲卵的孵化。如今需要做的便是把蟲卵孵化出來……”
“那,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嗎?”士元尊在一旁開口道。
咒術中最厲害的就是這種以蠱相伴的咒術,蠱蟲在還是卵的時候危害性相對要小一些,一旦孵化,便會催動咒術瞬間強烈反噬,斷雋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啊。
“非也!”‘拓源真人’捋著長及地的胡須搖晃著腦袋,“若老朽不在,孵化蟲卵定會要他命。如今老朽在旁,又怎會讓區區蠱蟲蟲卵在我眼皮底下作祟?”
“老師父是想孵化蟲卵之後再把它們給引出來。”焦然不愧是讀過這方面的書籍的,已經猜到‘拓源真人’的意思了。
“嗯!正是。若直接取蟲卵,恐怕得把他整個人裡外翻轉掏個遍,那樣的情況下也會出現遺漏。蟲卵又不會爬……蟲子就不一樣了,蟲子有腿。”老師父的一番解釋讓所有人都明白了過來。
“那就勞煩師父為斷兄盡快驅除蟲卵吧。”焦然急道。
“老朽有‘蠱王母’一隻,孵化這些蟲卵,引其出來都不在話下。可這若想把所有的蠱蟲都引出來,還得需要有精純靈氣的童子血做引。這蟲子裡也有懶的和饞的,若是有那麽一隻兩隻不聽‘蠱王母’的驅使,死活賴著不肯出來.就需要這靈血來引它出來了。”‘拓源真人’又道。
“非得是童子的血嗎?我的血不成?”焦然替大家問出了重點。
“焦山主的血是有藥性的,它們不會那麽傻。只有精純靈氣的童子血方可,那對蠱蟲來說可是珍饈佳肴,它們怎麽也不會錯過。”
“我給阿爹放血。”大人們說得正關鍵,門口忽然傳來個小孩童稚嫩的聲音來。五祿從高大的門檻下面探出了個腦袋,嚴肅地望著裡頭一群大人。
“五祿……”莊豔秋驚道,“你不是去玩兒去了嗎?”
五祿垂下腦袋略顯不安,“我……我擔心阿爹。”
“五祿!”獨山步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把門後的五祿給提了起來,“抱歉豔秋,我就轉個臉的功夫,這小子就跑回來了。”
“爹爹,我給阿爹放血。”五祿又說了一句。
“你懂我們在說什麽嗎?”莊豔秋心疼地看著這孩子。
五祿點點頭,“懂得。”雖然不懂什麽是童子,什麽是什麽純靈氣,他只知道自己的阿爹需要血,他有血,可以給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