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然本來躺在莊豔秋的腿上休息呢,揉了揉眼皮,翻了個身,“醒了就醒了,讓他歇一會兒,別打擾我。”
“哎!”廣坤炸雷般的聲音雀躍地回響著。
見廣坤那般稀罕鬥起的模樣,旁人也不好過去打擾。
鎮星那孩子雖然被小金給認去當了兒子,可骨子裡還是更樂意靠近莊豔秋,小金抱著他他不樂意,就是要窩在莊豔秋的身邊,哪怕隻用一隻手抓住莊豔秋的衣服都行。他這一來佔了夢猙在莊豔秋身邊的位置,搞得夢猙蹲在一旁鬱悶地扒土蒂草,不時地向莊豔秋投以哀怨的小眼神。
莊豔秋把手裡的那顆珠子收進翠食口中,心裡一直端著的事總算是放下了。
因為鬥起還不能被挪動,他們幾個在山中又住了一天一夜,隔天早上鬥起的身體徹底能動了之後,才動身準備返回‘千瀾山’。
走出‘烏林山’的地界范圍沒多久,焦然伸手戳了戳夢猙的肩膀,“你看那個方向,是不是你們家的位置。”
夢猙正和莊豔秋說話呢,眼睛順勢看了過去,面容驚變,山峰上有狼煙飛出,還是黑色的濃煙——那是‘千瀾山’去求助訊號。
把手上的鎮星交給焦然,夢猙單腳點地,身形一飛衝天,從高處往‘千瀾山’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一眼他血灌瞳仁,怒發衝冠。沒有和下面的人交代,現出真身踏著雲層,向著家的方向急衝而去。
看他這樣子大家也知道情況不對勁,緊緊地跟上夢猙的身影。
等到他們躍上高空看去,也都驚住了。
‘千瀾山’山谷中滿目瘡痍,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廝殺戰鬥過後的痕跡,狼煙此刻剛剛被點燃,只是遠遠地看過去,根本見不到山谷中有任何活人的蹤影。
出大事了!
眾人心頭一緊,加快了腳步。
在快要衝進‘千瀾山’地界時,夢猙被一層薄薄的結界給擋了下來,他雙手結印,拍在結界上微微用力轉動,結界被他給破了開來。
直接落在宗祠面前的場地上,夢猙環顧四周,臉色越來越難看,兩隻拳頭緊緊地攥起爆出劈啪作響的聲音來。
他張嘴一聲咆哮,四周山谷回音震蕩,地面也跟著微微顫抖。
後山禁地傳出了同樣一聲獸鳴,夢猙的眼睛一下子轉了過去,沒有多想就往那個地方衝。
等他到了禁地外的玄武結界外時,禁地的大門從裡頭打開,綠睛道人搖動浮塵緩步走出,“你回來了!”
“怎麽回事?有敵襲?”夢猙眉心間擰起了個十字,厲聲問道。
“今日凌晨遭遇了敵襲。好在大巫提早有所警告,咱們損失的並不多,有一部分族人受傷,還有幾個戰死,其他的都被提前轉移到禁地來了。”綠睛道人的眉宇間有掩飾不住的疲累。他們這兒是太陰最大的‘獸仙’聚集地,從沒有敢胡亂挑釁他們的族群。這一次雖然他們有所準備,可畢竟安逸久了,多多少少造成了不小的恐慌。
“是什麽人?”夢猙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來。
綠睛道人取出一件衣服交給了夢猙,一看那衣服的顏色,夢猙便什麽都知道了。
“最開始是偷襲,偷襲者目標很明確,一路朝著你的大宅撲了過去。後來沒發現人又往山洞轉去,這才被巡邏的族人發現。”綠睛道人看了一眼夢猙身後的幾人,“好在你們這次不在這裡,不然我就愧對你們了。”
“可有抓到俘虜?”夢猙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想找個發泄的工具。
“抓到了,不過也都死了。”說到這個綠睛道人也覺得很可惜。現在太陰內部各個族群部落之間已經在展開針對血袍‘伏骨教’的行動了,活捉到的敵人實在太稀少,就算是捉住了嚴加看管,這些人往往也活不過當夜,不得不說,孤夜教宗禦下的功夫著實利落。
“所以我們一直以來都很被動啊。”焦然打了聲歎息,“畢竟我們的事人家一查就清楚,可人家在哪裡我們至今都沒確切的線索。”
“那那些人呢?”夢猙還希望著能親自抓到一兩個,好好地回敬對方一下。
“應該退了。”綠睛道人的眸光閃爍著,很快就把周圍給檢視了一遍,口氣也更加確定了些,“已經退了。我們聯絡了附近的盟友,他們找不到人沒那麽傻還一直呆在這裡。”
“我去看看族人。”夢猙回頭和莊豔秋交代道,“你們先找個地方休息。”
莊豔秋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多余的話沒有說出口。
等到夢猙和綠睛道人離開後,焦然才慶幸地開口,“幸虧咱們早做防范了,不過看這群人行動的架勢,他們已經越來越亂了。”
“怎麽說?”莊豔秋反問。
“之前在‘魑魅谷’他們還是有計劃的行動,到了‘柏崖山’也是從內部 尋找了幫手,可到了‘千瀾山’幾乎是硬闖的,可見他們是真著急了。”焦然向眾人解釋道,“做事不能急,越急越亂。我斷言他們內部絕對出了問題。”
莊豔秋對他說的話只是笑了笑。不知是不是經歷得多了,他現在一點也不懼怕那藏頭縮尾的‘伏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