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江眠的意識海會受損嚴重,很有可能和長河星盜團脫不開關系。
沒有在江眠臉上發現太多難過的表情,他還暗自松了口氣。
直到江眠忍不住了,翻身按住他的手腕,把他壓在床頭。
“怎,怎麽了?”
晏行秋渾身一顫,沒敢動彈。
“雄主,今晚你不適合勞心勞力。我們說了要好好放松,不是嗎?”
江眠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想太多會生病的,我真的沒事。”
“我就是擔心你,控制不住。我怕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會很難過……”晏行秋越說越委屈,垂眸小聲道,“你好凶。”
手腕都被捏疼了。
江眠笑著松開力道,將他抱住黏黏糊糊親了幾口:“怎麽辦,我們家雄主又想哭了。”
晏行秋被親得臉紅,也越想越委屈。
他被江眠從裡到外欺負得透透的……心思當然會更加敏感起來。
“你以前總是說我欺負你,其實你比我凶多了。”晏行秋扯著他的袖子,低聲控訴。
“嗯,我還能比現在更凶呢。”江眠碰了碰雄蟲泛紅的眼尾,眼眸微眯。
“……什麽意思?”
話音剛落,晏行秋就被江眠捏住了下巴。
“晏行秋,說實話,你有沒有豢養私兵?”
這個問題並非是在無的放矢。
身為銷聲匿跡十多年的星盜團首領,理查德的基因樣本,居然能被巴恩斯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拿到手中進行對比……江眠不可能不懷疑,晏行秋把握著一股見不得光的勢力。
晏行秋被迫揚起臉,半個身子失力地靠在他懷裡,可憐得很。
糾結片刻後,他不得不乖乖道:“有,但是不在帝國域內。”
江眠挑了挑眉:“不會也是星盜吧?”
晏行秋猶豫了一下:“偽裝成星盜進行活動,算不算?”
“原來如此。”江眠明白了,這倒不失為一種掩人耳目的辦法。
而晏行秋還是有些小心翼翼的,他看了江眠一眼,低聲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壞?”
“你居然還會擔心這個問題?不要對自己要求太高了,”江眠親了親他的鼻尖,“雄主,您以後可是要成為陛下的,再壞一點也可以。”
晏行秋微怔,繃緊的身體稍稍放松:“好。”
也是,江眠從最開始就看出了他的野心,一直都直截了當地表達支持,可他居然還在胡思亂想。
晏行秋知道自己想得太多。
其實他曾經根本不會如此脆弱,甚至在看待這個世界時,也仿佛與周圍隔著一道疏離的真空層。
但在江眠面前,他實在是控制不住,心思千回百轉,不知不覺就放軟了態度。
之前越是想要把最好的那一面展現出來,在如今不得不坦誠的時刻,他就越是擔心自己表現得太過不堪。他真的很害怕被江眠討厭。
“傻乎乎的。”
晏行秋聽見江眠在他耳邊笑,還故意輕輕咬住了他的耳垂。
刺激到他腰都一陣發軟,想躲開,又被困在懷裡逃不掉。
委屈得要命。
他對待江眠時怎麽也壞不起來,江眠現在卻惡劣得變本加厲。
就是喜歡看他為難。
*
第二天一早,晏行秋發現自己已經恢復了許多。
治療藥劑是一方面。再加上昨晚也和江眠緊緊貼著,他睡得很踏實,所以現在精神還算不錯。
他悄悄翻身下床,在衣帽間對著鏡子穿衣服,卻忽然陷入沉默,臉也倏地紅了起來。
“怎麽了?”
江眠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勾著唇打破了凝固的空氣。
晏行秋被嚇了一跳,扶著衣櫃定了定神:“你醒得好早。”
“那是因為我不放心你,”江眠絕口不提系統那震耳欲聾的起床鈴聲,好奇道,“雄主,您躲在這裡偷偷害羞什麽呢?”
晏行秋揉了揉發燙的耳尖,露出側頸給江眠看,順便控訴道:“你怎麽能……我身上還有一塊好肉嗎?”
他之前都沒發現,脖子後面被江眠莫名其妙咬了一口,現在還留著印子。
火辣辣的,好疼。
看到晏行秋敢怒不敢言的委屈表情,江眠忍不住笑了起來,從身後將他抱住,輕輕吻了上去:“多漂亮啊,我喜歡。”
溫熱唇瓣慢條斯理地摩挲著傷處,讓晏行秋有些腿軟。
“如果,如果被別的蟲看見……唔。”他反抗的聲音越來越小。
“不是正好嗎?反正大家都記住我的存在了,”江眠黏黏糊糊地貼著他道,“讓全帝國都知道,我們天天都在濃情蜜意,急死他們。”
在這個世界,宣示主權是很有必要的。
“嗯,可是雄蟲協會的員工如果看到了我這樣……會找你麻煩的。”晏行秋有點小高興,卻害羞得不敢迎合,只能低聲道。
江眠一臉驕傲:“殿下,有您在,我還怕他們嗎?”
晏行秋咬了咬唇,快速地看了江眠一眼,又低下頭:“因為我擔心你在遇到麻煩的時候,我恰巧、恰巧被你弄得起不了床……所以來不及幫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