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以後每年,他都要反覆做出這種無法自控的行為。晏凌簡直不忍再多想。
“真好!但是老公,現在你變了,你變得好快……”江眠扒拉著晏凌的襯衫紐扣,學著他易感期時的口氣委屈道,“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都不喊我眠眠,你對我好冷漠。”
江眠每說出一句話,晏凌耳尖就會再多紅幾分。終於他忍無可忍,一把捏住了江眠的後頸,試圖反擊:“你以為omega的發情期就很好渡過嗎?”
“唔,到了那個時候,或許我會哭著讓你下不了床。”江眠任由晏凌用力按著自己,一臉無害地坦誠道。
“……”
晏凌重重地深吸了口氣,一點一點松開手。
他莫名相信,江眠是真的能說到做到……但他的羞恥心已經快要無法承受這樣的對話。
“好啦,我不欺負你了,”江眠喜歡極了晏凌的反應,笑著親了他一口後又摟住他的脖子問,“老公,這段時間我對你好不好?”
晏凌偏開目光,抿著唇微微頷首。
“那你以後就叫我眠眠嘛,聽起來好可愛。”江眠理直氣壯地戳了戳他的胳膊。
晏凌猶豫了一下,低聲道:“眠眠。”
“老公~”江眠滿意了,故意像之前那樣揉了揉晏凌的腦袋,支起身子去親他已經紅透的耳廓。
晏凌僵坐原地,指節因為羞恥而攥得發白,動都不敢動,腦海裡自行播放起了無數新鮮的記憶片段。
比如,他是如何翻出江眠所有的衣服,如何紅著眼睛一股腦講了許多奇怪的話,如何倉促暴躁地破壞了玻璃茶幾,又如何哭得抽抽噎噎卻還在說想要……
而現在,江眠卻沒有指出那些真正的異常,只是笑眯眯地看著他。
第16章 ABO16
晏凌在難堪的同時,也是隱隱感到高興的。
他們之間,向來都有那麽一層薄薄的隔閡,而現在似乎被打破了許多。換句話說,是他晏凌被動地暴露出了更多真實的自我。
可很明顯,江眠現在真的對他有好感了。
晏凌承認自己其實內心敏感,考慮事情時總會多想一些。但也正因如此,他才絕對可以感覺到,江眠說出口的話和看向他的眼神......是否真誠。
他分明傻乎乎地暴露出了一大堆弱點和缺陷,居然可以讓他們的關系變得更近。
早知如此……不,就算早知如此,如果沒有易感期的推動,晏凌覺得他恐怕還是做不到。
他無意識摩挲著江眠的腰,感受到指尖的細膩與溫度,依然不太敢與江眠目光相對。
難堪是一碼事,恐懼和猶豫卻也在他心中陰魂不散。
晏凌不知道江眠還會問他什麽。
又會在什麽時候問他呢?
在易感期時表現出的許多異常,都值得被拎出來質問。
如果位置交換,他自己也一定會認真搞清楚那些話語中的含義。
晏凌閉了閉眼,緩緩收緊手上的力道。
他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張口道:“你還有什麽想知道的嗎?”
江眠似乎有些意外,安靜半晌,又揉了揉他的腦袋,輕聲道:“有,但是你想說嗎?”
“……眠眠,”晏凌眸子微斂,有些艱難地說出了這個稱呼,“我不知道。”
“我明白,你不信任我。”江眠彎唇笑了笑。他是真的可以明白。
他明白自己看起來並不靠譜,說不準還早早就傷了晏凌的心。
比如晏凌一遍又一遍重複的“你不喜歡我”、“你不值得被信任”……不管怎麽說,晏凌會在這個時候主動挑起話頭,已經是個好預兆了。
晏凌怔了一下:“我不是這個意思。”
比起尷尬,更讓晏凌猶豫的是該如何坦誠。
他雖然經常會指出江眠的問題,但其實……他自己也很有問題。
“那老公,是不是只要我再多撒撒嬌,你就會告訴我啦?”江眠抬手勾住晏林的脖子軟聲說著,及時打破了逐漸沉重的氣氛。
晏凌沒想到江眠會這麽問,沉默片刻後認真地點了點頭:“或許吧。”
他覺得自己需要被人逼著向前走,才會有開口的勇氣。而且......他本就容易下意識順著江眠。
而江眠居然真的興致勃勃跟他演了起來。
在接下來的幾天,晏凌不僅被迫反覆回憶了自己易感期時羞恥言行,回到家裡還要被江眠笑吟吟地拖進臥室,各種折騰。
一邊折騰,一邊問......明明他連話都快說不出來。
晏凌失力地靠在浴缸邊緣,眼尾紅意殘留不下。他顫抖著手臂摸了摸刺痛的後頸,看都不想看江眠。
這個人,究竟對撒嬌有什麽誤解?
“老公,告訴我吧,好不好?我還有什麽是沒看見過的,嗯?”江眠捧起浮於水面的白色泡沫,慢條斯理抹在晏凌遍布吻痕的肩頸鎖骨上,“好不好?”
溫熱水滴順著鎖骨滑落,晏凌僵了僵,抬眸盯住面前一臉無辜的omega,艱難地咬牙啞聲道:“不好。”
真的要說不出話了。
他嗓子疼。
於是第二天,江眠換了個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