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委屈屈的,像是找家長撐腰的小孩子。
高鶴雲怒急攻心,怎麽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成這個地步,他看向沈臨竭,整個人都笑的有些勉強:“他還在跟我生氣呢。”
“燦燦,你別鬧了。”高鶴雲努力恢復了斯文儒雅的面貌,抬手想抓簡星燦的手:“我們都冷靜一下,換個地方聊好嗎?”
簡星燦果斷的退後躲開他,退到沈臨竭的身後,像是找到靠山的孩子,說話都有了底氣,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有些氣鼓鼓的看著他,堅定:“我不跟你走。”
高鶴雲差點掛不住笑,他不能放任簡星燦破壞了自己的前途,便又上前一步想拉他。
一直沒說話的沈臨竭慢悠悠的開口:“高先生。”
高鶴雲連忙停住動作。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來參加沈老壽誕的吧。”沈臨竭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有些涼薄的笑:“不去賀壽卻有心情在這騷擾他的賓客嗎?”
這罪過可就大了。
就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在徐老的壽誕上搞事啊!
高鶴雲的額間一滴冷汗都差點滑落下來,他訕訕的說:“啊,我……我就是要去賀壽的,那我就先走一步了,燦燦,我們改天再聊。”
沈臨竭的臉上掛著儒雅的笑,眼底卻是一片冷漠:“不送。”
高鶴雲快步的離開。
那步伐邁的就好像是身後有什麽洪水猛獸在追著一般。
走廊裡很快又恢復了一片寂靜。
簡星燦見他離開了,悄悄抬頭看了身旁的沈臨竭一眼,這個男人今天好像幫了他第二次,他懂知恩圖報的道理,便懂事的開口:“謝謝您幫我解圍。”
沈臨竭轉過身看他:“不客氣。”
“你是徐老的孫子,他與我有恩。”沈臨竭言簡意賅,甚至有些劃清界限一般:“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簡星燦輕輕點頭,算是明白了。
沈臨竭抬步要走,眉頭皺了皺:“你的腿不是讓你去找家庭醫生給你包扎?”
現在是夏天,傷口太久沒有消毒很容易感染更嚴重的話可能會留下疤,可簡星燦倒是好,好像完全忘記了腿上還有個傷一樣到處晃。
簡星燦低頭看了一下,老實巴交:“我不知道大夫在哪。”
沈臨竭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目光帶著點別樣,聲音低沉沙啞重複:“大夫?”
簡星燦愣了一下,好像也意識到自己的用詞不對了,他努力的搜索剛剛沈臨竭說的此,回憶了好一會才溫吞的說:“醫……生。”
沈影帝闖蕩江湖這麽多年居然是第一次面對小輩可疑的沉默了片刻。
簡星燦局促了一下,試探著說:“要不,晚點我回去後自己包扎一下。”
沈臨竭黝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終於開口:“就在前面沒多遠,跟著我走吧。”
簡星燦看他邁步走了,連忙快步跟上。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貴賓室偶爾會有人出來,看到沈臨竭都會熱情的打招呼:
“沈先生,好久不見。”
“竭哥。”
“在這遇到您真高興。”
沈臨竭都會淡淡的點頭應著,整個豪門和娛樂圈的人脈之廣令人驚訝,對待所有人好像都是斯文有禮,卻好像沒有人可以越過那條線。
眾人都在和沈影帝打招呼,卻又都在暗中觀察著男人身後的人。
畢竟這麽多年,沈影帝可是連一條花邊緋聞都沒能有的人,誰不好奇他的生活呢!
簡星燦被如此多的目光注視著,隻感覺到了有些無形的壓力。
終於——
沈臨竭的腳步頓住,男人的聲音居高臨下的傳來,低沉有力:“到了。”
醫護室的房間是半掩著的,直接被推開,屋內卻沒有一個人,桌子上放著家庭醫生掛著的牌子,寫著有位客人忽然食物過敏,所以到前院幫忙去了。
沈臨竭修長的手拿著牌子,意味深長的挑了挑眉。
簡星燦詢問說:“怎麽了?”
沈臨竭將牌子遞到他的面前。
簡星燦用原主僅存不多的殘余記憶看清了牌子上的字,輕輕點頭:“原來是這樣。”
沈臨竭看他這有些一本正經的小模樣,莫名起了些逗弄的心思,勾了勾唇慢悠悠的開口:“你這運氣可夠差的。”
正常人這會肯定會氣餒哀怨。
簡星燦卻很平靜,他甚至笑了笑,帶著些傻氣的木然:“嗯,我已經習慣了。”
他有點嬌憨的話卻讓沈臨竭嘴角的笑意漸漸的消失。
莫名的,明明眼前站著的是有些老實又很沉默簡星燦,可是他的腦海裡卻浮現出了另一個明豔又鮮活的身影,他的小師弟。
因為天生體質特殊的招財好運的靈貓,小師弟總是會為身邊的人帶來好運,而自己遭受天道的反噬,運氣變得很差。
每每遇上倒霉的事情,那個孩子都會淚眼汪汪的找他撒嬌埋怨:
“師兄,我怎麽運氣總是這麽差啊。”
“每次都是我倒霉。”
“我不管,你得給我做主。”
而面前的簡星燦過於沉默和木然的性格與那個孩子截然相反。
很奇怪,明明是兩個壓根不同性格的人,卻莫名的讓他想起了人。
沈臨竭垂下眼眸,掩蓋住思緒,將牌子放回桌子上:“今天來往的賓客過多,醫生應該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