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將人帶起來。
卻發現懷裡的人隻來得及看他一眼,整個人的小臉都含著淚,竟是在他的懷裡昏過去了。
……
就這麽一回,其他在山下的人也慢慢趕到了,他們都沒有沈臨竭的腳程快,節目組的人和沈野一群人都來了,雨衣上全是滴滴答答的雨。
沈野開口說:“臥槽,好大的雨。”
“沒事吧?”導演吳晉鋼也走了過來:“我們攝影師也是個路癡,明明十分鍾的路程走了半小時,這孩子在山洞裡受傷沒有?”
還有其他人也來了。
沈臨竭抱著人說:“他發燒了,先下山,讓醫生看看。”
眾人的神情都嚴肅了一些,生病可不是件小事,整個小河邊的節目組工作人員都帶著手電趕了過來,這裡不能開車,撐著的傘也會有小雨撒落進來,沈臨竭將外套蓋在的人身上,沈野和凌風過來幫忙撐著傘,幾個嘉賓都在,唯獨不見安哲。
張山過來說:“安哲好像是生病了,說是疲勞過度還是什麽,所以沒來。”
沈臨竭淡淡的笑了一下,這一笑,好像帶著極度的冷氣,他的眼底的黝黑深邃的涼意,低聲道:“來不來都無所謂,反正,以後都不用來了。”
他的話音落後,眾人的背後都升騰起了一股寒意。
……
翌日
簡星燦從小鎮的醫館裡出來的時候,天氣和太陽都好的離譜。
他撐著遮陽傘說:“師兄,醫生都說我好了,晚上他們鎮子上的酒樓還有慶祝活動呢,你就讓我一起去唄!”
沈臨竭側目看他一眼說:“你自己真的好了?”
簡星燦狠狠的點頭:“嗯!”
沈臨竭慢悠悠的開口說:“去也行。”
“真的?”簡星燦露出明豔的笑容來。
“不能吃辛辣的,也不可以喝酒。”沈臨竭對他立下規矩:“這都是醫生的叮囑。”
簡星燦的笑容噶在臉上,他最喜歡吃辣了,沒想到就要這樣被斷送,不過也好,至少師兄同樣讓他一起去酒樓吃飯了,至於其他的事情,那就先應下再說:“好的好的,謝謝師兄,師兄最好了!”
沈臨竭看著他那亮晶晶的眼神就知道這孩子心裡在偷偷打什麽鬼主意。
自從那天山上後,簡星燦雖然受涼發了燒,但是整個人好像被打開了心結一般,性格也活潑了很多,整個人好像都更有生氣了。
簡星燦說:“那要先回客棧換衣服,因為去酒樓就要拍攝了。”
兩個人正好到了樓下。
沈臨竭說:“我跟導演說一下讓你的跟拍攝影師過來,你先上樓。”
簡星燦立刻乖乖點頭說:“好喔,我很快的,師兄一定要等我一起回酒樓啊!”
沈臨竭有些無奈的說:“去吧去吧。”
簡星燦這才憨憨的笑了笑,蹬蹬蹬的上樓去了,他被關在小醫館裡修養了好幾天,這會兒終於能參加集體活動別提有多高興了,立刻回到房間換了衣服就準備要出來。
轉過拐角的時候,差點撞上了一個人。
安哲卻比他率先開口道:“燦燦哥!”
簡星燦愣了愣,終於開口道:“安哲……”
安哲握住他的手說:“燦燦哥,你終於回來了,我一直想去看你呢!”
簡星燦抽回了自己的手,臉上的表情很冷淡的說:“我沒事,也不用你去看我。”
“你怎麽說這樣的話,我一直很擔心你……”
簡星燦看著他說:“你要是真的擔心我,那天就不會把我一個人丟在山洞裡自己走了,安哲,說這樣的話你自己信嗎?”
安哲哽住。
這是他做過的最後悔的事情了。
那天他根本沒有想到會下雨,也沒有想到簡星燦會扭傷,他只是想自己先走找些線索而已,從來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那個樣子,最讓他痛恨的是,好像從那天開始後,每個人都開始向著簡星燦,每個人都在責怪他,就好像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為什麽……
到底憑什麽?
又不是他讓簡星燦發燒的,又不是他讓簡星燦淋的雨,為什麽,為什麽大家都來怪他!
不止是這些嘉賓們對他開始排擠疏遠,就連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也開始冷眼相待他,明明他什麽都沒有做錯,可是全世界都好像開始針對他,就連導演也是,這幾天只要他在地方就沒有任何的鏡頭,即便他在拍攝,卻也好像是不存在透明人一般!
這不跟封殺沒區別嗎?
有沈臨竭在,導演和節目組不會再給他任何出鏡的機會,這不是封殺,卻比封殺還要誅心!
他不服,憑什麽!
安哲走近一步想拉住簡星燦的手:“燦燦,我那天只是去找線索去了,想讓我們的小組一起獲勝而已,我沒有想要害你的意思,我可以對天發誓!”
簡星燦卻搶先推開步子,躲開了他的手。
“不用了。”簡星燦和他拉開了距離:“安哲,你不用跟我解釋了,我也不想聽,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完後,他就再也沒有看安哲的表情,轉身離開了。
安哲站在了走廊上,整張臉好像都裹上了一層寒霜,他站在陰影裡,拳頭緊緊的握住,幾乎要咬碎了一口牙。
憑什麽。
為什麽全世界都好像一副自己對不起他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