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酒杯裡搖晃著香檳,也隻略喝一點,心裡想的是等陳西亦回來,兩人今夜就在他家再住一晚。
明天或者後天就回B市去,不過到底哪天回,他想聽陳西亦的意見。
這麽想著,好像這場無聊的宴會都變得有意思起來。
覺得宴會有意思的可不止他一個,剛從費巧絲那兒得了大秘密的章立言臉上都快掩不住喜悅。
他破費了些勁才叫自己面上的笑容看起來不至於那麽異常。
章立言頂著盛碏淡漠的目光,走到他面前,忍著歡喜道:“盛總,您倒是拿我二哥當真朋友……”
盛碏像打量一種死物一般,看著他,雙眼漆寒,道:“看來陳總沒有轉達我上回的警告”
怎麽沒有,當時章立言氣得簡直想手撕了陳西亦。
不過那都不重要了,今天之後,盛碏討厭的就不再是自己了。
他諂媚地笑道:“您對我二哥一片朋友之心,卻不知道他心裡齷齪得很。”
他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一般,緩緩地說道:“您知道嗎?原來我二哥喜歡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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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祝兩位友誼天長地久?
盛碏第一反應是對方在撒謊, 當下臉色更冷,道:“陳三少爺莫不是以為我奈何不了你,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枉顧我的警告?”
章立言自然怕他, 就算自己接管陳家以後, 在沒有將陳家繼續做大做強之前, 他都會懼怕盛碏。
在盛碏充滿威懾,而又冷若冰霜的目光中,他險些要喘不過氣來。
但是想著自己的目的, 他硬撐著笑容道:“盛總的警告我哪裡敢不放在心上?只是我冒著得罪您的風險來,實在是不忍心看著盛總您受人蒙蔽?”
“我受人蒙蔽?”
盛碏這話仿佛都是咬著後槽牙說的。
他看向面前言笑晏晏的章立言,如果單從相貌上來看,其實陳家這三兄弟還是有相似的地方。
只是簡昭的面容從學生時代看到現在,幾乎與看自己的無異。
而眼前這個章立言, 雖是金鑲玉一般的外貌, 卻隻叫他作嘔。
陳西亦,陳西亦……光是提起這個名字,就已經能叫他一貫刀槍不入的心仿佛化成一灘溫水。
可惜,盛碏的溫柔總是短暫的, 他收斂了眉目裡的情誼,對上章立言時, 又換上了千年不化寒冰般的目光。
“陳三公子,你對西亦所做的事,我自會找你回報,不用心急!”
章立言本就是怕他替陳西亦出頭, 正是為著這個, 方才才追上費巧絲,將事情問了個明白。
當下也知道不能再和盛碏兜圈子, 直接道:“我聽說盛總您在國外時,因著優越的相貌,卓越的才乾,引來不少人的追求。而這些追求者有男有女……”
他噱著盛碏的臉道:“據說盛總您對這些男性追求者都不假以辭色……,想必是極為厭惡同性的示好……”
自己厭惡同性的追求嗎?
如果這個問題放在以前,不……哪怕就是放在他遇見陳西亦之前,這個答案都是肯定的。
但是現在,在自己那樣“幫助”過陳西亦之後,真的能夠毫無芥蒂的說出自己厭惡同性的追求嗎,厭惡同性的碰觸嗎?
章立言卻以為自己說中了對方的心事,登時懷著大功即將要告成的喜悅接著道:“我二哥……誒,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原來他高中時候追求過同性的同學,據說後來被拒絕了,才心性大變的。不過呢,他前幾年在外面不思進取,但是也沒傳出他和哪些女生走得近。”
章立言笑著望著盛碏道:“不過性向這種東西,想來一時之間也難以改變的。”而後,他又像想起什麽似的道:“說起來,當初我二哥追求的這個人,您說不定也認得。就是藍家大少,藍跡岩。”
他狀似打量的一番看著盛碏,忽然醍醐灌頂一般,道:“說起來,我二哥從前和現在看人的眼光倒是都是一樣的好……”
藍跡岩?
盛碏當然知道,當初他在S市念高中的時候,曾經在競賽課上遇到過他。那時候自己和陳簡昭也不熟,但是看樣子藍跡岩卻是和陳簡昭相熟。
藍跡岩是Z省藍家嫡出的大少爺,而陳簡昭他母親則是藍家旁支的女兒。
陳西亦身份特殊,又有這樣的關系,他認識藍跡岩很正常。
意識到盛碏的沉默之後,章立言笑了笑,“這些事情,以盛總的手段都是可以查證的。只是沒想到我二哥現在長進這麽大,有了以前被拒絕的經驗,現在知道先潛移默化的接近人了。只是盛總難道不覺得這樣的方式很惡心嗎?”
盛碏這時從沉思中抬起頭來,他仍舊是面若寒霜的望著章立言,眼睛裡透露著厭惡,道:“他如何打算,是我與他之間的事。三公子這般惺惺作態,詆毀兄長,實在叫人不齒。”
章立言目的已經達到,他知道懷疑的種子在盛碏心裡已經種下了。
接下來就是靜靜等待著這顆種子慢慢發芽,然後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到那時,他看陳西亦還能不能找盛碏做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