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小紈絝看著不是很聰明的樣子,以花姐的能力,應該很容易糊弄過去。
暗衛聽了他的吩咐,忙應是,而後悄無聲息地閃身出去了。
於景渡伸出手,修長的手指在那包金葉子上輕輕點了一下。
他想到容灼那張漂亮的臉,心道這小紈絝最好是蠢一點,別太聰明了……
不然那麽一張漂亮的臉就這麽沒了生息,多少有些可惜。
另一邊,段崢總算是忙完了自己的事情。
他被人匆匆帶著過來,一見到容灼之後,先是將他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見他安然無恙也不像被人欺負了的樣子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我忙完了事情一出來,就聽夥計說你喝了桃夭,可把我急壞了。”段崢有些自責地道:“都怪我忘了你是第一回 來,也沒顧上叮囑你什麽酒該喝什麽酒不該喝。”
“我沒事,表哥不必擔心。”容灼有些尷尬地道。
他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雖然已經解決了,可當著別人的面提起來難免覺得不好意思。
“都怪那個青玉,自作主張哄你喝酒,你放心,我已經給你出氣了,讓人狠狠把他罰了。”段崢道。
容灼一驚,忙道:“不關他的事,他已經告訴我那酒是助興的,怪我自己想岔了。”
“那也是他的責任,幸虧你知道往客房裡跑,萬一你被那藥力影響讓人欺負了去,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段崢怒道。
容灼要裝紈絝,可畢竟不是個真紈絝。
他是現代人,一時之間沒法接受這種把人當奴才隨意處置的舉動,於是勸道:“表哥,此事真的不賴他,況且我這不也好好的嗎?能不能別罰他了。”
段崢見他這般堅持,這才叫來夥計吩咐了幾句。
“還有件事情我想求你幫個忙。”容灼道。
“你說。”段崢道。
“方才我的鑰匙打不開門,多虧了一個人幫忙,借了我地方讓我紓解。”容灼說到此處臉又不由一紅,“我見他可憐,想替他贖個身……”
“你不會是……”段崢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把人給那個了吧?”
“沒有沒有!”容灼忙擺手道:“我自己解決的。”
“都不知道幫幫你,只是借了個地方,你就要替人贖身?”段崢不悅道。
“我已經……跟他說好了,表哥你幫幫我吧。”容灼道。
段崢聞言歎了口氣,朝他解釋道:“尋歡樓裡的姑娘和小相公,都是幼時家中因為各種變故落了奴籍的,沒有官府的文書,哪怕有銀子也沒法把人贖出來。”
他沒告訴容灼,自己在尋歡樓裡也有看中的姑娘,若是能贖出去,他早就將人贖走安置了。這文書按理說也不難弄,可這種事情本就不光彩,哪怕段家和容家都有能說上話的人,他也沒那個膽子去求家裡長輩給他弄文書來贖人。
段崢紈絝歸紈絝,卻也不是個傻子。
他知道家裡雖然縱著他,但並非毫無底線。
所以這些年來他不管怎麽胡來,始終不敢去觸碰那條線。
而在他看來,若是他去求文書贖人,一定會越過那條線,後果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那我這是白朝人吹牛了?”容灼道。
“我倒是有個法子。”段崢道:“你現在不是包年貴賓嗎?你索性把那個姑娘……還是小相公的也給包了,這樣一來人雖然出不去,但是也不用伺候旁人。等將來有了法子,弄到了官府的文書,若你還想贖人就再把人贖出來。”
容灼一聽這法子倒也可行,當即便答應了。
“那人男的女的?”段崢朝他問道。
“男的。”容灼道。
段崢聞言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帶著揶揄。
容灼想朝他解釋,又忍住了。
他幫於景渡贖身,除了憐憫對方處境之外,也有另一層考慮。
他既然要營造自己的紈絝人設,還在花樓裡辦了包年貴賓,若是再贖個人出去,豈不是對搞壞他的名聲更有利?
如今雖然贖人不成,借機把人包下來,效果也是一樣的。
往後他閑了就來花樓找人喝喝酒聊聊天,這不就坐實他紈絝的名聲了嗎?
兩人一同從客房出來,去找花姐。
容灼突然想起來什麽,朝段崢問道:“表哥,你方才去忙什麽了?”
“沒什麽。”段崢臉一紅,嘿嘿笑了笑。
容灼目光在他身上一掃,“你不會是去找姑娘了吧?”
“嗯。”段崢也不否認。
“表哥,你這樣可不行,男人還是得管好自己的身體,不然將來你髒了……”
“你自己都要給小倌兒贖身了,怎麽還教訓起我了?”段崢打斷他道。
容灼被他一噎,只能將後頭規勸的話咽了回去,“我也是擔心你的身體。”
“放心吧,你表哥我也不是那麽亂來……”段崢道:“我來這裡只是為了一個姑娘,而且我已經將她包了,只是現在弄不到官府的文書,沒法將她贖出來。”
容灼有些意外,問道:“她也喜歡你嗎?”
“嗯。”段崢點了點頭,眼底閃過一絲溫柔。
容灼看慣了他流裡流氣的樣子,一見他這副神情倒是有些意外。
與此同時。
花姐早已得了暗衛的吩咐,見了容灼卻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