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的表情太過於絕望,黑泥邪神輕笑了下,還開口安慰了我一句:“別怕,薩寧,你有抓住她的魚餌。”
什麽玩意兒?老板你在說什麽啊,老板?!你說的魚餌不會是我的血肉吧!
等等,高山領?魚餌?亡靈?
我和高山領唯一的交集,大概就是流浪商人賣給我的那封冒黑氣的信件了,這也是導致我被雅諾靈契的罪魁禍首。
我默默地從口袋裡掏出小木盒,拿出了那封依舊往外冒著縷縷黑煙的分手信。
難道這份信可以束縛住亡靈,還是說解開亡靈的心結,以方便我探聽到想要的情報?
“除了我親自給你升環外,還有一個更方便的辦法,”他溫柔淡漠地說道,“每一次的厄難事件中,都會留下厄難物品,吞噬裡面的力量,足夠的話就能自動升環。”
我愕然地睜大雙眼,這個辦法聽上去就很邪神好嘛,而且米羅從未提到過。還是說,只有我們這種邪神和其狂信徒可以使用這種辦法,是不是有很嚴重的後遺症啊?
他又笑了,笑得溫柔和煦,乍看宛若一個在地上行走的聖父。
“不然你以為,為什麽五大教會都會第一時間趕去厄難事件的現場?為什麽到了他們手裡的厄難物品,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呢?為什麽教會和王室出台了各種法規,可厄難事件仍舊屢禁不止呢?”
我為他話中的深意而背脊發涼。
如果五大教會的大部分神職人員也是通過吞噬厄難物品而升環的,甚至他們為了升級而有意識地推動某些厄難事件的發生……畢竟單靠靈契的神眷者和心腹是少數中的少數,而一步步修煉過來的速度根本匹配不上這些教會目前的勢力……那麽,正神和邪神又有什麽區別?
祂們之中真的有嚴格的善惡之分嗎?
“我會教你如何吞噬厄難物品,這個東西就留給你升環吧。”
第32章 邪神篇5
吞噬厄難物品並不難, 只是很危險罷了。
因為吞噬是相互的,別看人家厄難物品沒有嘴不會說話, 沒有腦子不會思考,但它們有吞噬力量的本能,如果你乾不過它們,那就回淪為對方的口糧。
而一旦吞噬了法師,厄難物品就會開啟靈智,危險程度直線上升,而且會產生強烈的想再吞噬幾個法師的渴望, 就像吃過人的野獸不能留,吃過法師的厄難物品也必須銷毀。
好在這封分手信上的厄難氣息不算太強,對面的邪神大人教會我方法後, 就溫和淡漠地看著我“吃”掉了信上的幾縷黑氣, 沒有了厄難氣息的保護,幾張質地厚實的信紙在下一刻焦化發黃,接著一點點碎在空氣中。
很奇特的口味, 無法用語言形容,但全身心都得到了一種飽腹感。
然後, 我發現自己並沒有升環。
能感受到自己的體內力量得到了質的飛躍,但就像個裝了七分滿的瓶子, 離能量溢出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這就有點尷尬了,我沉默地看著那位大人, 那位大人也沉默地看著我。
西萊河邊的霧氣被風吹到了岸邊,我一時看不清對面邪神的表情。
我總覺得, 他大概是歎了口氣。
雖然我今後許多年的人生, 都證明了雅諾是個喜歡讓手下007的屑老板, 但有一說一, 他並不吝嗇給員工福利,也許本身對這種低層次的東西沒興趣吧。
但老板對小錢沒興趣,和老板願意送你,又是兩回事。
又是一陣舒爽溫熱的風,吹散了我們之間的霧氣,西萊河的水霧終年不散,但一旦霧氣上岸後,風刮一刮就不見了。
對面的邪神給了我一顆寶石紐扣,我入手時就能感到它的陰冷冰涼,帶著濃濃的惡意詛咒。我甚至能看到寶石切面上扭曲恐怖的鬼臉。
我很識趣地沒有詢問這顆紐扣的來源,左右肯定是件厄難物品。
一回生兩回熟,我雙手合攏,將寶石紐扣虛虛扣在掌心,幾分鍾後,那塊熠熠生輝的貓眼寶石就化作了碎屑,看得我好不心疼,然而,此時我已經顧不上太多。
信紙把我這個一環瓶子填了七分滿,紐扣還比分手信強上一些,吞噬的下一刻我就感到吃撐了,衝擊二環勢在必行,能量的溢出讓我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這感覺很可怕,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體會過肚皮撐破的痛苦,那麽,想象一下全身,從腦袋到四肢都有種仿佛下一刻要爆開的錯覺。
我並不會升環,我唯一能借鑒的唯有那一次的靈契經歷。
回憶著那種歡/愉與痛苦糾纏的狀態,我讓體內的厄難氣息模仿靈契時,力量在靈魂中充盈遊走的路線,冥冥之中,我感知到了對應邪神的權柄和稱號。
欲望之子?惡魔主君?沉淪女神?
都不是。
祂對執掌眾生靈魂的神靈,也被稱作死亡與輪回的主宰、愛與欲念之神。
……怪不得我抽到的一環法術是“魅惑”?愛與欲念,神特麽愛與欲念,你們看看他這張性/冷/淡臉,然後告訴我,祂執掌愛情和欲念???
而且愛情和魅惑有屁關系啊!魅惑來的對象能叫愛情嗎?!
在這種感慨中,我順利升上了二環,無論是感知能力,還是法力充盈感,都比一環強上幾十倍。而最讓我感動得要哭出來的是,我終於掌握了其它法術。
按照米羅給我的科普,和我靈契時接收的知識,一環法師按照神靈意願、自己天賦和運氣,能夠掌握1-5個初級法術,二環法師則是3-10個,其中有極小概率越級學到一個中級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