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像個惡魔般湊在我倆耳邊低語:“我本來在想,如果你們有誰敢考不及格……”
他話音未落,列昂就在旁邊打了個哆嗦,克萊夫的嘴角也抽了抽。
“我剛才看過你們的成績,”加百列松開我們,表情輕松道,“達到良好之後,打算去參加最高科學院的選拔賽?”
斯凱路一邊摸著脖子一邊點頭,三十分,誰也舍不得放棄啊。
加百列看著阿爾伯特離開的方向,沉思幾秒,挑眉道:“小孩子去見見世面也好,不過如果有的選,盡量離這個家夥遠點。”
他和阿爾伯特·亨廷頓有矛盾?
幾個小少年滿臉好奇地看著自家教官,後者摸著下巴道:“機密,不能告訴你們。”
“不過我和最高科學院的人總是處不好。”他無所謂地笑笑。
我的脖子被勒得隱隱生疼,於是忍不住懟道:“可能是因為智商和學歷不同,沒法玩在一起?”
咱們教官真的挺人嫌狗厭。
三位室友紛紛向我投來“你好勇”的敬佩眼神。
加百列並不動怒,反而挑釁般看向我:“至少我有研究生學歷,而你只有高中學歷,哪怕五年後從薩丁拉克畢業,也隻相當於本科學歷。”
什麽?這個大老粗竟然學歷那麽高?
好吧,有一說一,星際時代的人均教育水平都很高,加上人均壽命較長,稍微繁華一點的地區,大部分人都會在博士畢業後才去找工作。
至於最高科學院更是學霸們的內卷地獄。什麽?你在三十歲之前竟然沒有發表過宇宙級的論文?就這樣你還有臉申請科學院的崗位?!
我仔細思考過自己走科研道路的可能性,接著打了個哆嗦,把這種可怕場面從腦海中擠出去。
軍方好,軍方妙,軍方呱呱叫。
作為鹹魚,這輩子都不可能進實驗室的,除非是以實驗體的身份。
“那就是做事風格不同?”我又猜測道。
加百列挑眉,揉了揉我的腦袋,嗤笑道:“有些事情不能問,知道嗎?再問就是氣場不和。”
可能是怕我們被科學院的狐狸們忽悠走,加百列還是補充了幾句:“怎麽說呢?最高科學院對帝國的忠誠毋庸置疑,而且一個個都是聰明人,通常情況下,不會做太過分的事情,他們也不是我們的敵人。”
“只不過對於這些科學家來說,帝國和真理才是第一位的,剩下的一切都可以犧牲。”
“榮譽、道德、家人、朋友、承諾、生命、健康、同伴……在他們眼中都毫無意義,阿爾伯特·亨廷頓更是其中的翹楚。”
加百列撇了撇嘴,他說這些話時壓低了聲音,顯然不想讓別人知道。不過也是,作為薩丁拉克的教官,他在大庭廣眾說最高科學院的壞話,被旁人知道,這樂子可有的瞧了。
教官的話,簡單總結起來只有一句:遠離最高科學院的那群人,否則會變得不幸。
不過對於沒心沒肺的少年們來說,這種不痛不癢的“建議”根本沒有任何作用。教育學界公認的事實,處於青春叛逆期的十幾歲少年,就是喜歡和家長老師們對著來。
於是,我們四個人共同報名參加了最高科學院的選拔賽,一個寢室,齊齊整整。
“當時我話都放出去了,要是不參加,豈不是很尷尬?”面對加百列不太好看的表情,我如此解釋道。
我們人都到考場上了,加百列再伸手阻攔,顯然是不妥當的。
加百列讓開一條路放行,三個少年迫不及待跑進去,我落在了最後,走過加百列身邊時,他輕聲耳語道:“你說讓我看著你,我確實會這麽做。”
“但不只是為了監視你,更是為了保護你。你既然是我的學生,我就會一直保護你,所以不必把自己逼到這個程度。”
望著教官站在門口的身影,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很顯然,加百列誤解某些事情……他可能是覺得,因為昨日號的事情被上面懷疑,我為了自證清白被迫參賽,所以才站出來表示會保護我。
呃,倒也不至於,我只是想看看,科學院還能昧著良心下多少餌?
畢竟憑著我們四個人目前的能力,絕對不可能打敗學長學姐,拿到實踐課名額。
科學院選拔賽分為三個部分:筆試、實踐、面試。
筆試部分需要做一張試卷,上面有整整一千道選擇題,題目內容涵蓋天文、地理、化學、物理、生物、信息科技等。拿到卷子的一瞬間,讓我產生某種錯覺,他們不是在選拔軍方護衛隊,而是在招錄新研究員。
然後,我發現自己竟然是個文盲。
當然並非不認字的意思,玫瑰軍團還是教過我基礎的星際通用語。但作為宇宙反派,他們肯定不會閑得發慌,送我回學校攻讀高中學位,換而言之,我沒有受過星際世界的通識教育,是一條特殊的九漏魚。
兩個世界的科技差異太大,讓我顯得更像個什麽都不懂的白癡,我現在的感覺,就像牛頓時期的文學生被送到21世紀參加理科高考,笑死,連題目都看不懂。
不過,選擇題嘛……擺爛就完事。
我花了十分鍾就勾選完所有選項,爽快提交給人工智能閱卷,在考場眾人驚怒表情中淡定起身,前往實踐項目的考場。
實踐考場分成五個板塊:機甲、格鬥、射/擊、駕駛、偵察,五選三進行考核,統一采用科學院出品的全息模擬訓練艙,教官再也不用擔心受傷耽誤下節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