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玩不了行酒令,我給你們弄個別的,肯定有意思,但要稍等一段時間。”
眾鬼沒有半點異議,沒有遊戲玩,那就吃!火!鍋!
我找了擅長手工活和繪畫的厲鬼,憑著僅存的記憶,讓他們折騰出五套《三國殺》卡牌來。背面是一色的卡通鬼頭,正面的上方是圖案,下方是技能介紹。
當然,和前世玩的那套有些出入,畢竟我記憶力沒那麽好,有些技能實在想不起來,就自己瞎編了一套,但大體玩法還是相同的。
晚上吃火鍋時,我給每個客人都展示了一下,第二天上課時,來學習的厲鬼都擠到天上去。
我:……你們對玩遊戲的熱情,超乎想象。
我也不講什麽虛的,先拿出了“劉、關、張”三張卡牌,就給厲鬼講起了“桃源三結義”的故事,順帶拿出了“桃”,告訴他們怎麽回血。
若說老實坐著認字,九成厲鬼肯定轉頭就跑,但一說到講故事,他們可就來勁了。
尤其聽到張飛握著關羽和劉備的手,深情喊出“俺也一樣”之時,厲鬼們紛紛大笑起來。故事一講就到了晚上,專程吃火鍋的鬼也來了,被前頭聽故事的三百六十度擋住,氣得直飛起來轉圈。
“邊去,吃什麽火鍋!聽得正要緊呢!”前頭被推得煩了,變成鬼臉,朝後面大吼道。
嗨呀,大家都是厲鬼,脾氣都不怎麽好,怎滴怕你啊!
眼看著就要群毆起來,又是少乙將軍的親衛隊出面,一手一個小朋友,把搞事的全部扔出去,才轉過身來,興致勃勃道:“然後呢,店家?董卓如此霸道,可該怎麽辦才好?”
是的,我已經拿出了“董卓”、“呂布”和“赤兔”牌,和他們講到“董卓入京師”了。
“天色已晚,明日再來,我們先吃火鍋吧。”
眾鬼發出陣陣噓聲,但看著我“和善”的微笑,又不敢來硬的,到時候故事聽不成,火鍋也吃不成了。
雖然意猶未盡,但邊吃火鍋,邊和熟悉的小夥伴聊起《三國演義》時,他們臉上一個個都神采飛揚——
“要我說活人就是矯情,”一個胖頭鬼對旁邊瘦子道,“不就是把頭砍下來放進酒缸裡,一個個嚇成那樣。”
“就是,多大點事。”瘦子說罷,把腦袋摘下來,就往鍋裡放,他的禿頂腦殼在紅湯裡上下起伏,還在吐槽道:“大家一人一口,不就把董胖子吃掉了?”
“唉,你們不懂,董卓算什麽,他身邊有義子呂布在,旁人可打不過奉先。”隔壁桌坐著一個粗通文墨的中年男鬼,捏著山羊胡子頷首,“不過這個呂布,真乃三姓家奴,小人也。”
這點大家都沒有異議,他們身為厲鬼,天生對九幽鬼王忠心耿耿,實在想不通,會有誰背叛自己的尊上和義父?
“若是尊上收我為義子,我肯定為尊上肝腦塗地。”
這位厲鬼學到了個新詞語,洋洋得意地拿出來炫耀,卻被旁邊鬼諷刺道:“尊上不做你義父,你就不為他效力啦?”
“那,那自然不是。”
“再說,憑什麽你做尊上的義子?”
“啊呸,難不成你可以?”
“我也不行,但我們雍難將軍肯定可以。”
“對!”“我也覺得是這樣。”眾鬼紛紛肯定這個想法。
眼看著九幽鬼王要榮升為雍難他爹,我連忙岔開話題,告訴眾鬼:“明天講故事在巷口第三棟房子裡,免得和吃火鍋的客人擠在一塊。”
盡管我極力試圖扭轉這群憨憨的腦回路,但“鬼王是雍難義父”的消息還是傳到了那幾位耳朵裡。
那天,我正在給眾鬼講貂蟬的美人計,就看到雍難和少乙聯袂而來,尤其前者臉色十分難看。我心中一突,提前解散了故事小講堂,眾鬼剛想抱怨,轉頭就看到了後面幾位鬼將。
那還是說什麽?留下來被幾位大人收拾嗎?快跑,快跑,去巷尾吃火鍋!
這群不講義氣的玩意兒跑得精光,把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我扔給了雍難。
講道理,義父梗不是你們這群混蛋傳出去的嘛!
少乙看著我爽快笑道:“生意不錯,故事講得也有趣,我手下那些親衛隊,天天在耳邊叨念《三國演義》。”
雍難沉著臉,一言不發。
他們身後又走來兩人,其中一名男鬼美貌驚人,言行舉止中帶著勾魂攝人的慵懶魅惑,身上衣襟大敞,很有幾番魏晉人士的氣韻。
另一鬼看著像女人,黑紗蒙面,雙眼始終壓抑著瘋狂與仇恨,看向誰都帶著惡意。
我默默張嘴,如果傳聞沒錯,這兩位應該是剩下的黃泉鬼將。
面紗女子是鬼將魑魅,傳言她恨透了活人,性格極端,手段狠辣,只聽從鬼王號令。
那麽,美人鬼就是鬼將葉沉沉,聽聞他出身煙花柳巷,曾以一己之力迷惑了整個城池的人,讓他們乖乖出來送死,甚至連被掏心時,都帶著對葉沉沉的沉迷笑容。
我對上葉沉沉那雙鳳眸,隻覺得眼前出現重重疊疊的幻覺——
我最初的狗老板拿著幾萬塊獎金,一邊塞在我手裡,一邊充滿愧疚道:“辛苦你了,薩寧,是我對不起你,讓你996那麽久,這都是給你的補償,你還可以帶薪休假一個月。”
接著,我拿著獎金買了兩個全家桶,吃得滿嘴是油,抱著剩下的炸雞,回家睡了個大懶覺,第二天中午邊吃炸雞,邊給我的遊戲衝了十個648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