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薄昀靜靜的抱著許沉亭,等他自己消化完,現在說什麽他應該都已經聽不進去了。
等許沉亭冷靜下來,再說。
許沉亭哭了很久,宣泄著自己心裡悲傷的情緒,把頭靠在傅薄昀的肩上,一抽一抽的吸了吸鼻子,癟著嘴,聲音都哭的沙啞了,帶著濃濃的哭腔:“你是什麽妖怪呀!”
“嗯?”
傅薄昀被許沉亭的這句話給迷惑了,不懂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哭了半天,怎麽冒出這麽一句不著邊際的話來呢?
“不然怎麽你說做夢會夢到,就連著兩天都夢到了,你終於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了嗎?”
許沉亭雙手抱著傅薄昀的脖子,哭的慘兮兮的叮囑他:
“小心點,會有狼人來刀你。”
這是……
是怕他不知道怎麽哄他嗎?
自己哭的這麽慘,還要自己來哄自己,自己來緩解這個氣氛嗎?
傻瓜。
許沉亭就是這樣什麽都自己來,越是堅強,就越是讓人覺得特別心疼。
他小小年紀就承受了他那個年紀不該承受的痛苦,之後在許家的十幾年也沒有什麽好日子過,任打任罵,忍饑挨餓。
明明他有家,卻活的跟個小乞丐一樣。
但是許沉亭並沒有因此頹廢,他還是努力的考上大學,努力的打工。
許沉亭真的很努力的想要活著,想要好好的生活。
他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卻偏偏有人見不得他好,偏偏有人想要傷害他。
想起上輩子,許沉亭遭受過的某些傷害,傅薄昀抱著許沉亭的手臂不由的收緊了一些,眼底跳動著難以抑製的怒火。
“你要保護好你自己啊,我只有你了。”
許沉亭從傅薄昀的懷裡抬頭,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睛看著傅薄昀,認真的說道。
傅薄昀伸手抹去他眼角的眼淚,心疼的看著他:“我會保護好我自己,也會好好的保護你,用我……”用我的生命起誓。
“不要,你要好好保護你自己。”
許沉亭像是知道傅薄昀要說什麽,堅定的搖搖頭:“我不想再看到我摯愛的人死在我面前,你死,我也會死。”
這樣的崩潰再也不想經歷了。
媽媽是這樣,上輩子傅薄昀也是這樣。
傅薄昀瞳孔驟然一縮,緊張的抓著許沉亭的手臂,似乎在害怕什麽。
“答應我!”
許沉亭看著傅薄昀,笑的很淡:“你要好好的,我也會好好的。”
如果,這輩子有些事情無法改變,那他也希望傅薄昀能好好活下去。
傅薄昀深深的看了許沉亭一眼,聲音低沉說了句:“好。”
“呼。”
許沉亭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像是要把自己心裡所有的濁氣都呼出去,好像這樣自己才會變的輕松一些。
“還好嗎?”
傅薄昀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沒事了,已經過去很多年了。”許沉亭搖搖頭,哭過一場之後,好像真的好一點了。
“以後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給你撐腰,讓你撒嬌,你想撒潑都可以。”
傅薄昀抬手按在許沉亭的頭髮上,揉揉他的頭髮,把頭髮揉的亂亂的,心情似乎變得不錯。
“呵。”
許沉亭被傅薄昀這句撒潑逗笑了,沒好氣的說道:“說的我好像是個小作精一樣。”
“你想作天作地都可以,我給你撐腰。”
傅薄昀有今天都是因為許沉亭,他今天所有的權勢,不就是為了給許沉亭為所欲為的利刃嗎?
許沉亭湊過去跟傅薄昀抵著頭,鼻尖對鼻尖,緩緩開口:“別做壞事,要被抓的。”
傅薄昀的嘴角輕勾:“嗯,知道了。”
許沉亭這才滿意的放開傅薄昀,雙手撐著床,剛伸腿要下床的時候停頓住了。
“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傅薄昀看他這個姿勢怪異,人突然就呆滯了的模樣,不由的緊張起來了。
“我想起來了,媽媽說給我留了信,信在哪裡?”
剛才哭上頭了,都忘記了還有這麽一件事情,剛剛突然腦海裡閃過媽媽說的那一句話,許沉亭才想起來。
“ 媽媽的遺物!”
許沉亭猛然反應過來,如果媽媽當時沒有特別說是在哪裡的話,那肯定就是在她留給他的那些東西裡面。
許沉亭著急的下床想要去找當初自己特意從許家拿走的那一盒東西。
或許是哭太久,脫力了,許沉亭腳下一軟直接整個人趔趄的撲到床下。
好在傅薄昀眼疾手快的攔腰抱住許沉亭,把人撈回床上去,又緊張又無奈:“你乖乖坐好,我去給你拿!”
“你知道我放在哪裡嗎?”許沉亭懷疑的開口問道。
站起來的傅薄昀,好笑的回頭看著許沉亭說道:“應該我問你,你知道放在哪裡嗎?”
“啊?”
許沉亭被傅薄昀這麽一反問,突然有點不自信起來了,認真的回想自己藏在哪裡了。
可是,竟然突然有點想不起來了。
“怎麽辦,我好像真的忘記我把那些東西藏在哪裡了!”
許沉亭雙手捂臉,不想面對這個事情,好半天才放下手,委屈的看著傅薄昀傾訴著:
“哥,完蛋了,我是不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