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伯雖然是當今聖上的嶽父,但也就比皇上大了十歲。王琪記得幾年前和董玨一起來京城時,在東華閣遠遠的見過寧安伯一面。當時他被眾人圍著奉承,滿面紅光,精神奕奕,看著也不像是有病的。
“你見過寧安伯嗎?”王琪又問。
王生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道:“寧安伯府要是需要繡品,都是管家過來采購,或者店裡派人把樣品送到府裡去。像寧安伯這樣的大人物,是不會屈尊到咱們這裡來的。”
“這倒是。”笑了一下,王琪也覺得自己問了句蠢話,便道:“那寧安伯的兒子沈英傑呢,你對他有了解嗎?”
王生笑道:“國舅爺是寧安伯的老來子,又是獨子,上面的姐姐一個是貴妃,一個是定北侯夫人,尊貴的不得了。小的雖然從來沒有見過國舅爺,但聽說他要長相有長相,要才氣有才氣,深得皇上喜愛,是京城很多姑娘夢寐以求的如意郎君。”
沈英傑的年歲也不小了,王琪要是沒記錯,他比趙璟還大了好幾歲,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成親?
“沈國舅既然這麽搶手,為什麽還沒成婚?”王琪好奇的問:“皇上和沈貴妃都不操心他的婚事嗎?”
王生感慨道:“聽說國舅爺出生沒多久,皇上便給他指了一門親事。對方也是名門貴女,門第不比國舅爺差。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可謂是郎才女貌,羨煞旁人。只可惜還沒來及成親,那女子便因病去世了。國舅爺十分傷心,這些年便沒再提成婚的事。”
“原來是這樣。”見從王生這裡問不出什麽了,王琪也沒失望。
王生雖然消息靈通,但畢竟是個商人,能打聽的消息有限。朝中的事,還是要找朝中的人來問。王琪想了一下,決定改日去找趙客聊聊。趙客的母親靜和長公主乃是當今聖上和五王爺的親姐姐,五王之禍時她也在京城,沒準會知道些什麽。
“這些年,你跟趙小公爺一直都有來往吧。”王琪喝了口茶,低聲問。
王生連忙道:“除了過年和八月十五,小的一有空就會去東華閣給小公爺請安。要不是有趙小公爺撐腰,咱們纖雲坊在京城站不住腳。這份恩情,小的一直都記得。”
既然常有來往,他和王生上門拜訪,也就不會引人注目了。
王琪點頭道:“你去準備份厚禮,過幾日同我一塊去探望趙小公爺吧。”
“小的記下了。”王生頓了一下,才道:“趙小公爺也很惦念少爺,每次見了小的,都會詢問您的情況。如今少爺親自登門,趙小公爺一定會很高興的。”
王琪笑道:“我也很期待和趙客兄見面。”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齊興和杏林便來了。他們和王琪已經很久沒見面了,自然好好敘了一番。王生當即叫人送來了一桌好酒好菜,幾人把酒言歡,聊的不亦樂乎。
用完飯後,王琪本想回侯府,奈何王生和齊興不答應。在兩人的再三勸說下,王琪又去了王生的家,要不是趙璟派人來尋,恐怕就得留宿。
再三保證一定會常回來,王琪終於在王生等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登上了回侯府的馬車。回到侯府,趙璟已經在門口迎著了。
“你身體還沒有好利索,怎麽就出來了?”王琪責備道。
趙璟一把攬住王琪,埋怨道:“還說呢,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要帶兵去王生那裡搶人了。”
“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雖然嘴上這麽說,但王琪臉上卻笑的十分甜。
兩人回了房,王琪順口問了一句:“你用晚膳沒有?”
“你沒回來,我怎麽可能有心思吃東西?”趙璟一臉哀怨的道:“我一直在等你。”
想到今天答應趙璟要和他一起吃晚膳的,沒成想卻食了言。看著趙璟可憐兮兮的樣子,王琪有些內疚,不由責備道:“你也太死心眼了,都這麽晚了,還等什麽?”
“沒事,我就是願意等你,等多久都沒關系。”趙璟看著王琪,無比鄭重的道。
趙璟說的一臉認真,仿佛做出了某種承諾一般,惹得王琪心如鹿跳。他知道自己的臉一定紅了,隻得假裝咳嗽一聲移開視線。誰知卻看見王平安靜默的立在一邊,也不知道他在這裡站了多久了。
王琪的臉更紅了,趙璟見他害羞,怕把人惹急了晚上不讓親熱,連忙吩咐王平安下去張羅飯菜。
王平安辦事利索,沒多久,飯菜便被端了上來。
等趙璟用完飯,又看著他喝了藥,王琪便想回自己房間。
趙璟一把拉住他,道:“我有事要和你說。”
讓其他人都回去休息,趙璟這才把徐百川的事和王琪說了。
“沒有想到,徐大人和五竹先生還有這麽段恩怨。”王琪感慨了一下,隨即道:“如果徐大人的父親真的是被人設計陷害,他為什麽當時不說清楚呢?”
趙璟搖頭道:“徐大哥的父親被抓了個人贓並獲,他肯定已經替自己辯解過了,可惜還是坐實了通敵叛國的罪名。眼下人已經死了,除了徐母留下的一句話和一張字條,什麽證據都沒有。除非有切實的證據證明五竹先生確實參與了此事,否則很難翻案。”
“即便徐母的話不能作為證據,但那張字條確實是五竹先生所寫,難道還不能當憑證嗎?”王琪疑惑的問。
趙璟道:“那張字條雖是五竹先生的字跡,但畢竟已經過了那麽多年,很難排除不是有人故意模仿。況且,五竹先生留下的墨寶雖然不多,但還是有很多人見過,你和徐大哥不就能模仿他的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