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剛剛趙璟還能為丫頭找理由,如今這般便是以弱凌強,逼著人出來見面了。王琪抬眼去看趙璟,想看看他準備怎麽解決。
趙璟卻徹底沉了臉,“你讓她回去,告訴她不要在侯府裡生事。”
“可是……”小廝一臉的為難。
趙璟不悅道:“你好歹也跟我在軍營裡待了幾年,怎麽,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嗎?”
“小侯爺恕罪。”見趙璟怒了,小廝連忙跪下請罪。
“阿蠻,稍安勿躁。”見趙璟拿小廝出氣,王琪忙道:“丫頭畢竟是一個姑娘家,又是馬婆婆身邊的人,攆不得碰不得,你讓他一個大小夥子怎麽辦?總不可能對一個姑娘動粗吧。”
王琪一開口,成功的讓趙璟斂了所有的脾氣。
“你說的是。”免了小廝的跪,趙璟頓了一下,跟王琪商量道:“要不,我去見見她,也好讓她死心。”
王琪自然不想讓趙璟去見丫頭,一來不爽他們見面。二來,王琪了解趙璟,知道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即便不喜歡丫頭,但她畢竟照顧了馬婆子那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丫頭還對趙璟和馬婆子還有救命之恩。趙璟又是個重情義的,萬一丫頭哭天抹淚的苦苦哀求,難保趙璟不會心軟。
猶豫了一下,王琪還是道:“你早就和她把話說清楚了,她還是拖著不肯嫁人,顯然是聽不進你的勸。你若是信得過我,就讓我勸勸她吧。丫頭若是心有不甘,就算勉強嫁了,也不會安分的。”
說完這話,王琪又覺得自己草率了,不由有些後悔。
“我怎麽會信不過你呢?以後我府裡的事,都交給你打理。”見王琪願意管這事,趙璟十分高興。他甚至有種自家娘子出手料理膽敢勾引相公的妖豔賤貨的感覺。
被這種想法美到,趙璟已經飄飄然了,要是有尾巴,恐怕都要搖飛了,他神清氣爽的道:“你盡管放手去做,出了什麽事,我來兜著。”
雖然得了趙璟的保證,但王琪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妥善的解決這事。
眼見王琪臉上稍有遲疑,怕他反悔,趙璟忙指著面前的小廝道:“他是我的親兵,辦事還算靠譜,讓他跟你一起去,也好給你打個下手。你放心,在這個院子裡,你最大,沒人敢對你不敬。”
“好。”既然趙璟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王琪只能點了頭。
囑咐趙璟安心休息,王琪心事重重的帶著小廝去了外堂。
沒有急著去見丫頭,王琪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準備好好盤算一下眼前的事。
有趙璟撐腰,倒是免了很多麻煩。但丫頭畢竟是馬婆子身邊的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對付她,手段輕了未必有效,重了又怕落人口實,實在不好拿捏。萬一再被馬婆子抓住什麽把柄,只會更加麻煩。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弄清楚丫頭的深淺以及她對趙璟究竟是個什麽態度,這樣才能決定用什麽手段對付她。
想到此處,王琪不由有些後悔。這些時日,他太過於不問世事,以至於對丫頭現在的情況一無所知。瞄了眼前的小廝一眼,王琪決定先找他問問情況。
“不知兄弟怎麽稱呼?又是何時跟著阿蠻的?”王琪道。
他回侯府這幾日幾乎和趙璟形影不離,而這人一直跟著伺候,想來是趙璟的親信。只是以前為什麽沒見過?
“蒙公子下問,屬下名叫王平安,跟隨小侯爺已經五年了。”仿佛看出了王琪的疑問,小廝不敢怠慢,忙拱手行禮道:“屬下在戰場上受了傷,得小侯爺體恤,一直在府中安養,這幾年很少外出,所以王公子才不認識屬下。”
五年,也就是說趙璟在蜀中和吐蕃作戰時,這個王平安便跟著他了。那他一定對丫頭和馬婆子十分了解。
“原來是這樣。”心裡有了數,王琪笑道:“你也姓王,和我還是本家呢。”
王平安忙道:“王公子客氣了,屬下怎敢和公子攀親。”
免了王平安的禮,王琪道:“王兄弟,我初來侯府,人生地不熟,還要勞煩你多多費心。”
“王公子折煞屬下了,有什麽事,還請您盡管吩咐。”王平安道。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王琪客套了一下,便問:“丫頭在外面跪著,有多少人知道?”
王平安道:“小侯爺喜歡清靜,院子裡人不多。除了在院門口守著的兩個兄弟,便沒人知道。王公子放心,侯府裡規矩嚴,就算有人聽見什麽瞧見什麽,也不會亂說話的。屬下已經讓人盯著她了,不會讓她鬧出亂子的。”
“你做的很好。”見王平安似乎對丫頭沒什麽同情之心,辦事又滴水不漏,王琪放心了不少,“丫頭畢竟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在定親的當口堂而皇之的跪在阿蠻的門外,總歸不好看。若是傳到那位鄭把總耳朵裡,恐怕會多事。外面那些不明就裡的人還不知道怎麽編排呢。我不想任何風言風語影響阿蠻的名聲。”
聽了這話,王平安立馬正色道:“王公子放心,屬下知道該怎麽做。”
滿意的點了點頭,王琪這才問:“你跟著阿蠻那麽多年了,對這位丫頭姑娘可有了解?”
“屬下知道丫頭姑娘是馬老夫人身邊的人,和小侯爺……”話到此處,王平安頓了一下,有些遲疑的看了王琪一眼,似乎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