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徐大人美意,不用了。”謝絕了徐百川的提議,王琪堅定的道:“我就在征西候府裡等著阿蠻回來。無論是生是死,我都要和他一起面對。”
見王琪不願意離開,徐百川繼續勸道:“王公子,屬下這樣做也是為你好。偽造聖旨乃是大罪,就算征西候府一力承擔,皇上認真追究起來,難免不會查到你身上。早些送您出京,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
“徐大人的好心在下心領了。”王琪笑著對徐百川拱手,接著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是躲,在下又能躲到哪裡去呢?若皇上真的追究刻印的元凶,征西候府交不出人,勢必會受牽連,我又怎麽能棄阿蠻於不顧呢?”
見王琪早就把事情想的明明白白,而且根本沒有在乎自己的生死,徐百川心情複雜。他還想說什麽,但張了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侯爺進宮前說會送信回來,眼下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宮中恐怕凶多吉少,徐大人還是趕快去忙吧。”王琪道。
掛念著宮裡的趙睿,徐百川隻得道:“那好吧。還有幾個時辰就天亮了,王公子今天辛苦了,先回房歇會吧,屬下就不送你了。”
對著徐百川拱了拱手,王琪便回去了。
外面兵荒馬亂,王琪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著。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屋外反而沒了動靜。王琪實在躺不下去了,索性穿戴整齊,到外間坐著等消息。
這一坐就是兩個時辰,就在王琪快要失去耐性的時候,偃武終於來了。
“王公子,大喜呀!”還沒進門,王琪就聽到偃武喜氣洋洋的聲音,心中不由一喜。
沒等偃武進屋,王琪便從凳子上彈了起來,幾步走到他跟前,急切的問:“怎麽樣了?”
“寧安伯父子和沈貴妃母子已經被拿下了,他們的一乾黨羽全部被我們擒獲,宮中無礙了。”偃武眉飛色舞的道。
王琪忙問:“阿蠻呢?他有沒有受傷?”
“王公子放心,侯爺和小侯爺都好著呢,連一點油皮都沒有擦破。”偃武眉開眼笑的補充:“有禁軍出馬,這一路上,我們簡直是勢如破竹。”
得知趙璟無礙,王琪一直懸著的心終於回到了原位。
“侯爺和徐大哥也是,手裡明明有可以調用禁軍的聖旨,卻不告訴我們,害的我和大哥白擔心一場。”偃武抱怨道:“等忙完這幾天,我們一定要很扁他一頓出氣。”
知道這事的內情,王琪苦笑了一下,也不跟著搭話,而是道:“阿蠻呢?還在宮裡嗎?”
“宮裡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小侯爺一時半會脫不開身,便讓屬下回來給王公子報個平安。”偃武見王琪眼睛下面透著濃重的黑眼圈,顯然也沒休息好,便笑著道:“王公子昨夜也沒睡好吧,那就先歇歇。屬下還得回宮幫忙,等小侯爺回來,我們一起慶功。”
“好,我等你們回來。”王琪笑著道。
偃武讓廚房的人給王琪送上早膳,便興高采烈的走了。
簡單的吃了點東西,王琪重新躺回床上,但還是睡不著。
宮裡的事雖然都解決了,具體的細節等趙璟回來便能知曉,王琪唯一擔心的還是那封假密旨。聽偃武的意思,徐百川似乎把假密旨的來歷歸結到皇上身上。但皇上畢竟沒有下過那道密旨,調用禁軍那麽大的事肯定瞞不住。雖然征西候府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但假傳聖旨是大逆不道之罪,就是不知道皇上會怎麽處理了。
第二日上午,趙璟終於回府了。王琪見他臉上雖然疲憊,但氣色還不錯,顯然宮裡的事處理的很順利。
“我回來了。”一進門,趙璟就緊緊的抱著王琪不撒手,仿佛經歷了生離死別一般。
王琪知道,昨夜的事雖然有驚無險的度過了,但其凶險程度是可想而知的。在沒有真正拿下五竹父子之前,恐怕誰都不敢掉以輕心。趙璟會有這種大難不死,逢凶化吉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輕輕拍著趙璟的背,王琪任由他抱夠了,才道:“你辛苦了,趕快梳洗梳洗歇歇吧。”
“我不累,再說,我還有很多話要和你說呢。”抱著王琪,趙璟笑道。
聽著這撒嬌一般的語氣,王琪寵溺的道:“好,你先吃點東西,然後想說多久就說多久。”
吩咐人送了熱水,趙璟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廚房那邊便送上了豐盛的飯食。趙璟一邊吃,一邊把寧安伯父子謀反的經過詳細說了。
原來他們猜的沒錯,真正的寧安伯沈榮昌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病死了。當時秦氏已經和五竹勾結到了一起,為了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秦氏便聽了五竹的話,將沈榮昌的死瞞了下來,讓五竹喬裝打扮,頂替了丈夫的身份。這樣不僅能解決眼前的問題,還能讓他們名正言順的再續前緣。
沈貴妃也是五竹送進宮的,他一邊給沈貴妃出謀劃策,幫她迅速在后宮崛起,一邊利用皇上對沈貴妃的寵愛,在前朝鞏固自己的勢力,暗中收攏了五王爺的舊派為己所用,並成功把兒子送上禦林軍總管的位置,將宮內所有人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中。
“那個替五竹死的‘李勉’早年被他所救,所以一心報恩。五竹在寧安伯府站穩腳跟後,就讓他頂替自己原來的身份,這樣不僅方便做事,還多了一個擋箭牌。”趙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