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琪輕笑一聲,心想,那日在風雅閣,就算樓下沒有稻草,他也會往下跳。即便是被摔死,也絕不能讓那個姓胡的侮辱。如今莫名其妙的被劫掠到此,還對對方的身份一無所知,情況不比那個時候好多少,他倒是不急了。莫非是覺得反正已經被這人睡過了,便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既然不敢冒險,王琪只有回頭打量屋內,試圖從裡面找到有用的東西。
眼角瞥見床上的床單,王琪心頭一動,不由計上心來。是不是可以將床單撕成布條,然後系在一起充做繩子,只要綁的結實,就可以順著窗戶爬下去?
有了這個想法,王琪又不動聲色的朝窗外望了一眼,眼見不遠處似乎有走動的仆役。知道此時動手目標太明顯,王琪便想著等晚上看看情況再說。
一陣風刮來,透過窗子鑽了進來,王琪不由打了個寒顫。他這才發現,眼下自己僅穿著單薄的裡衣,可謂衣衫不整。
連忙把窗戶關上,擋住了外面的風,王琪便想著把衣服穿上。奈何他在屋裡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自己的衣衫。
王琪回憶了一下,他昨天晚上是脫了衣裳上床的。那人估計根本就沒有他的衣服拿過來吧。王琪不由犯了難,若是沒有衣服,就算是僥幸逃了出去,難道還要用這幅衣衫不整的樣子上街不成?
正在苦惱之時,忽然聽到門口有響動。王琪的身體已經先於頭腦做出了反應,盡量以最快的速度爬到床上,然後拿被子蓋住了衣衫不整的自己。
王琪剛剛坐好,果真有一人推門進來。
看清那人的長相,王琪不由一驚。此人雙眼的位置是一道猙獰的疤痕,顯然雙目已盲。那人雖然看不見,但走路虎虎生風,腳下絲毫沒有遲疑。將手裡的東西放到桌上之後,那人對著王琪的方向行了禮,便退了出去。
“不知閣下可否給在下拿些衣衫?”見那人要走,王琪連忙出聲詢問。
可是那人卻仿若沒有聽見一般,絲毫沒有搭理王琪的意思,乾淨利索的退了出去,房門再一次被關上了。
從頭到尾被無視了個徹底,王琪訕訕的放下想要留人的手。心道,那人既然眼盲,沒準耳朵也聾,聽不見人說話也正常。
自我安慰了一番,王琪看到桌上留的飯食,這才發覺此時已經饑腸轆轆。想到那個把他弄到這裡來的神秘人本事不同尋常,要他的命輕而易舉,用不著在飯食中下毒這般麻煩。王琪放下心來,連忙扶著腰走了過去。
偃武偷偷抬眼看了自己的主子一眼,趙璟那英俊的臉上一掃近幾日欲求不滿的陰霾,取而代之的是多日來終於得償所願的如沐春風和洋洋得意,眼角眉梢之間全是滿足的愉悅和欣喜。
知道昨夜小侯爺大展雄風,嗷嗷的幹了一宿。他倒是滿意了,可卻苦了下面的這一幫人。
偃武忍了忍,還是無比頭疼的道:“小侯爺,您就這樣把王琪弄過來,會不會不太好呀。他畢竟是王家的大少爺,在平遙縣有家有舍有忠仆,就這樣不清不楚的失蹤了,竹園裡的人鬧起來,豈不是棘手?”
趙璟不是衝動的人,昨夜他去竹園探望王琪,原本只是想像往常一樣摟著人睡一夜,最多摸摸親親,什麽都不乾。天不亮就離開,神不知鬼不覺。誰知一不留神,竟然把王琪親出了感覺,主動對他投懷送抱。
當時的王琪似乎還在夢中,行為大膽放肆。美人在懷,又如此主動,趙璟不是柳下惠,又餓了許久,自然不會拒絕。
兩人乾柴遇烈火,一觸即發。興致濃時,王琪竟然死命的抱住趙璟叫“阿蠻。”
在那種情況下,“阿蠻”這兩個字在從王琪的嘴裡叫喊出來,對趙璟來說比世上最烈的情藥都要管用。他當下便有些把持不住,立馬抱著人惡狠狠的幾番風雨。而王琪太過於主動忘情,趙璟見鬧出的動靜太大,害怕驚動了王家的人,好歹分出些神智及時忍住了。
他把人用被子包了,扛起來翻牆出了竹園。好在竹園周圍比較僻靜,趙璟選了個稍微平坦的地方,便迫不及待的壓著王琪大戰了好幾個回合。稍微解了饞之後,他仍不盡興,索性把王琪帶到了自己的地盤。
等雲消雨散之後,趙璟實在不舍得把人送回去了。眼見天還沒亮,而王琪累了大半宿,此時已經睡死了過去,一時半刻也醒不了。趙璟便放心大膽的摟著人小憩,心想等天快亮了再把人送回去也不遲。
古詩雲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原來趙璟不能理解,此刻卻是感同身受。這一覺,趙璟睡得天昏地暗,睜眼時都快晌午了。若不是王琪還未醒,絕對要壞事。
眼見懷裡的人隱隱有轉醒的趨勢,趙璟連忙手忙腳亂的點了他的昏睡穴,這才從床上爬起來。
昨夜兩人太過於忘情,動作也比較激烈。當時黑燈瞎火的,看不真切,趙璟也分不出神智理會這些。而王琪的傷剛剛好,趙璟害怕又把人弄傷了,也顧不得收拾自己,先檢查了王琪身後的情況。
眼見王琪後面除了有些紅腫之外,並沒有出血,趙璟這才放心下來。他不由暗自慶幸,幸虧隨身帶著偃武給的藥膏。不然依照昨日那種情況,王琪這幾日肯定下不來床了。也不知道偃武那小子在什麽地方找的這麽好用的藥膏,不光體驗好,效果也好。
將床上的幔帳遮掩好,趙璟這才吩咐人送了浴桶和熱水進來。至於為什麽非要弄好幔帳?並非趙璟害怕手下人知道自己喜歡男人,而是害怕他們看見王琪衣衫不整的模樣。趙璟不知別人怎麽樣,但他就是不想讓其他人看見王琪。有時候犯起狠來,他真恨不得乾脆把人藏起來,隻他自己一個人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