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問問趙阿蠻為什麽會猜的那麽準,奈何實在沒有力氣。聞言,王琪只是含糊的哼了個字。
見王琪承認了,趙阿蠻的臉立馬沉了下來,連眼睛都暗了。
此時,齊興派來的小廝端了盆水敲門。趙阿蠻起身接了水盆,打發小廝下去休息,這才搖了搖床上的王琪,道:“表哥,好歹洗洗再睡。”
王琪已經徹底睡死過去了,自然搖不醒。趙阿蠻便替他脫了衣裳,又將帕子浸在熱水裡,然後擰幹了幫他擦拭手和臉。
手和臉擦完之後,趙阿蠻猶豫了一下,還是解開王琪的中衣,見他脖子和胸口上沒有什麽奇怪的痕跡,這才放下心來。
王琪的皮膚很白,但並不孱弱。他就這樣躺在床上,安靜而無害。堅毅的下巴和修長的脖子與優美的鎖骨一起,畫出一道亮麗的風景。
趙阿蠻咽了一下口水,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撫了上去。入手的皮膚光滑而有彈性,像一塊溫良的美玉一般。將帕子扔回水盆裡,趙阿蠻也不想回自己房間。他索性吹了燭燈,脫了鞋襪和外衣直接鑽進了王琪的被窩。摟著身下的人,趙阿蠻心滿意足的進入了夢鄉。
宿醉之後的王琪是渴醒的,他睜開雙眼,隻覺得頭疼欲裂,全身都難受,嗓子更是乾啞的要命。
下意識的伸手胡亂的一抓,竟然摸到了一個毛茸茸的頭,王琪愣了一下,這才發現身上壓了一個人。那人睡的很沉,溫熱的呼吸噴到王琪的脖子上,周圍寧靜而和諧。
知道這人是趙阿蠻,王琪不由翻了個白眼,心道,難怪睡的那麽不舒服,身上壓著個大活人,能睡舒服才怪。
沒有注意兩人此刻那不整的衣衫和曖昧的姿勢。王琪摸黑把趙阿蠻纏在自己身上的手腳移開,又給他擺了一個規規矩矩的睡姿,這才下了床準備去找水喝。
被他這一折騰,趙阿蠻自然被吵醒了。他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看著王琪點燃了油燈,茫然的道:“表哥,起那麽早呀。”
“嗯,我有些渴了,找點水喝。你再睡會吧。”王琪一邊套上外衣一邊道。
聽他嗓音乾啞,趙阿蠻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連忙跳起來道:“天太冷,外面守夜的小廝被我打發回去休息了。現在才剛過寅時,齊興大哥他們還沒起呢。你在房裡等著,我出去燒水。”
“不用,我自己能料理。”王琪道。
趙阿蠻笑道:“我知道你今早起來一定會口渴,臨睡前在炭盆上溫了一壺水。你等著,我這就給你端過來。”
趙阿蠻利索的爬下床,不一會就端了水壺過來。
王琪怕他凍著,連忙道:“你趕快鑽被子裡面去,小心得了風寒。”
趙阿蠻聽話的鑽進了被窩,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王琪。
王琪試了一下水溫,竟然剛剛好,不由在心底誇讚趙阿蠻的細心。一口氣喝了兩大杯水,王琪這才覺得緩了過來。
趙阿蠻見他放下了茶盅,連忙道:“表哥,你也再睡會吧,現在天色還早。”
王琪點了點頭,將外衣脫了重新鑽進了被窩。剛剛躺下,趙阿蠻便靠了上來,一隻手臂穩穩的圈住了他的腰。
趙阿蠻的身體火熱,像一個火球一樣,讓一向怕冷的王琪十分暖和。他也沒有推開趙阿蠻,自顧自的睡了。
這一覺自然睡到了天大亮,王琪睜開眼時,趙阿蠻早就不見了蹤影,應該是去張家上課了。
宿醉的滋味自然不好受,王琪本想再睡一會,奈何事情還沒辦完,不能賴床。
“大少爺,您起了嗎?”王琪剛剛起身,齊興恰好來敲門。
讓齊興進屋,王琪問:“現在什麽時辰了?”
“已經過了巳時了。”齊興笑道:“表少爺說昨晚您喝多了,讓我們不要那麽早叫您。”
知道趙阿蠻是好心,就怕耽誤了劉雲的事。王琪雖然有些急,但想到胡財一夜風流,應該也起不了那麽早,倒也釋然了。
“蘭園和濟世醫館那邊有沒有人來?”以防萬一,王琪還是問了一句。
齊興一邊伺候他梳洗,一邊道:“沒有人來。”
放下心來,王琪洗漱之後便去用早膳。
此時,桌上已經放了一碗解酒湯,一碗稀粥和一碟小鹹菜。雖然簡單,卻正合王琪的胃口。
“這些是你吩咐廚房做的嗎?”王琪甚是滿意。
齊興道:“是表少爺特地吩咐做的,少爺,是不合您胃口嗎?”
“沒有,挺好的。”王琪喝了一口解酒湯,心想,別看阿蠻年紀小,倒真會體貼人。將來也不知道誰會那麽好命嫁給他。想到有可能會讓那個丫頭撿了便宜,王琪隻覺得十分不滿意。
王琪這邊剛收拾妥當,董玨的馬車就到了。讓齊興趕著馬車在後面跟著,王琪坐上了董玨的車。
董玨看王琪的臉色絲毫沒有宿醉後的衰頹,不由滿意的道:“不錯,不錯,宿醉之後,瓊琚兄這氣色還不錯。”
“你還好意思說。”王琪道:“昨日那個姓胡的一個勁的灌我酒,你也不說幫忙擋擋。若不是我機靈,恐怕現在還醉著呢。”
董玨沒良心的道:“就你那推杯換盞的功夫,一看就是酒桌子上混出來的,還需我替你擋?還別說,你什麽時候練了一手這麽老辣的擋酒功夫?”
面對董玨的質疑,王琪當然沒法說是上輩子的功勞,只能道:“見過我二叔和王隆招待客人,跟他們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