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半身穿著過大的襯衫,是謝嶼的衣服。謝嶼的身高比歲星稍微高上一些,歲星穿上堪堪能蓋住小半個屁股。
窸窸窣窣的稀碎聲響,傳入電話中,被另一端警覺地捕捉到:“謝嶼也在你身邊?”
“……在的。”
好像知道他的敏感地帶在哪裡之後,謝嶼就更加變本加厲的觸碰,歲星原本還算平穩的聲音在開口說話後驀然變調成細小的哭腔。
“能有空見上一面嗎?有什麽事情當面說。”
歲星淚涔涔的杏眼求助地看向謝嶼,探出身子掛斷電話,才力竭癱坐在窗台上。
“不是……不是說今天還有晚宴嗎?”歲星推了推謝嶼,兩條腿勾著謝嶼的腰。
晚宴,出場的嘉賓除了各界名流外還有一些明星。
所以歲星的手臂上乾乾淨淨。
“是的,但是去晚一些不要緊。”
謝嶼抱著歲星,拉上了厚重的窗簾,把漸沉的夜晚隔絕在外面,抱著懷中人來到浴室。
簡單的沐浴完,謝嶼拎著吹風機,慢慢吹乾歲星的長發。歲星的發量很密,像是上好的緞子,可真正吹起來並不方便。
“我能不能不去啊,那種場合很無聊,我在外面等你也可以。”
“不太行。”
吹風機的風很大,怕灼到歲星的頭皮,便一直小心翼翼地吹著,站直了略低眼就能夠到發尾的水珠沿著鎖骨蕩入更隱密的深處,留下一串濕漉漉的水跡。
頭髮吹乾後,歲星身上的白襯衫胸口前已經濕了一大片,隱約的粉,像是綻放的初櫻。謝嶼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眼。
“你先在這裡等著。”謝嶼拋下一句話,細瘦的手指搭在扶手上,輕輕關上了門。
歲星翻身倒在床上,又坐了起來,低著頭看了一眼腿根,被磨得很紅。
一開始好像只能夠感覺到不開心和疼痛,其實後來倒還好。攀上頂峰時像炸裂開的煙花爆竹,絢麗斑斕,上升的過程總是痛覺伴隨著歡愉。
歲星的耳朵尖紅了紅,好像還不錯,沒有想象之中那麽糟糕。
謝嶼進來時帶著一個精致的包裝盒,打開後是一套國風的珠寶。黃金鑲嵌著彩寶,流光溢彩,落落大方又不失華貴。
完整的一整套珠寶,包含手鐲項鏈,還有耳墜,造型漂亮,鋪在黑色的天鵝絨裡,愈發顯得光彩可鑒。
歲星看了眼這套珠寶,眉心一跳:“你是準備讓我來戴嗎?”
“嗯。”
謝嶼承認得不假思索,摘下那條華貴璀璨的項鏈,要為歲星戴上。
丹頂鶴和梅花的墜子,梅花和鶴頂的那一抹紅,都是點綴了紅寶石,下方垂著小流蘇。
觸在肌膚上,沁人心脾的涼。
“當然,不止如此。”謝嶼低著頭,小心翼翼把項鏈系上。
那件被他藏起來許久的旗袍,被他翻找出來。
歲星滿懷不解,打開了包裝。放置在裡面的是一件玄色的旗袍。還沒有看清楚全貌,就已經能夠感覺到布料上佳。
燈光下流水似的紋路,有些許蕾絲元素,胸襟上繡著精致的刺繡。
歲星將疊得整齊的旗袍抖散開,蹙起眉,“我要穿這個出門嗎?”
“會被看出來吧。”
“不會。”
“包裝看著有些眼熟。”歲星緩了下氣,將旗袍重新放了回去,忽然之間記起了什麽:“你以前說是給貓買的衣服,貓穿這個嗎?”
“的確是貓,只不過差了尾巴和耳朵。”謝嶼很少笑,他難得彎起唇角,按著歲星的尾椎骨,“這裡……可以嗎?”
“那不要了。”歲星細白的手指慢慢解開襯衫的扣子,瑩白的膚色,像是某種出名的瓷器。他跪在床上,紅唇抿成一條線,似是不太甘心這麽穿出門。
頂著謝嶼的視線,歲星最終妥協。將那件黑色的旗袍穿在身上。
本以為會有點抵觸,可真上身後發現連半點心思都起不來,平靜得像是沒有波紋的水面。
旗袍出人意料的貼身,布料柔潤絲滑,穿上去清涼柔和,除此之外倒是沒有額外的缺點。
“好看。”謝嶼摸了摸歲星的頭,湊近了碰了碰歲星的嘴唇。
“等等,晚宴不是快要開始了嗎?”
“不急。”
“唔……可是遲到豈不是落人口舌?”
“不會,本來就是非商業性質的晚會,沒有那麽嚴格。”
謝嶼像是還不滿足,牽起歲星的手指,隨手摘了一朵艶麗的紅花,挼碎了汁液沁抹在他指尖上,哀豔的紅,寥落的白,好似大雪覆在綻放的梅枝上。
“花、花弄被子上了,阿姨清洗著不方便。”
“我房間裡的被子一直都是我洗的。”謝嶼低著鳳眼氣喘籲籲,在歲星的鬢邊別上一朵小紅花,他笑了下,在雪白的臉頰上吻了吻。
“你別哭了,等過了這幾天,我們就訂婚。”
謝嶼掰開歲星的手指,和他十指相扣。潤濕的紅色汁液在謝嶼的手背上留了點淡紅。
【好感度:60】
……
晚宴的舉辦是在酒店,燈火煌煌,謝嶼開車到場的時候已經遲到。
歲星腳上是低跟的皮鞋,車內開著空調,下了車後很明顯能夠感受到燥熱撲面而來。
酒店金碧輝煌,人來人往。
“我感覺我不太適合來這種地方。”歲星遙遙看了一眼,人很多,看得他心裡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