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嶼從他身上起開,松了松領口,淡聲道:“你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做一些無用功,那天巷子裡的那條皮帶,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去還。”
歲星一怔,原來是這麽猜出來的嗎?他的性格就這麽好懂?
“下次再有類似的事情,我可以幫你。”
“那會打擾到你的吧。”
“我不想看到你和時厭有過多的接觸,你想要向上攀爬的話,可以另擇高枝,更容易……而且對方會心甘情願。”
身下潔白柔..軟的大床,在離了一個人之後,變得更加蓬松,歲星又微微坐正了身體,思索謝嶼的話是什麽意思。
“我不是想攀高枝,是好人好事,我只是單純地想要物歸原主而已,就算不是時厭,是任何無關的路人甲我都會還一下的。”歲星對攀高枝這個說話不是很滿意,更何況時厭現在一無所有,像是喪家之犬,又冷又不好接近。
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再糾結,歲星小小打了個呵欠,皺著眉:“好像有一點困了,我想睡了。”
生理性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看樣子確實困得不行,猶如春睡的海棠。
謝嶼靜默良久,半蹲下來,握住了歲星的一隻腳踝。
“你送的那條皮帶是我的,送錯了……他也收下來了嗎?”
養尊處優、家境優越的小少爺,做起這種活無師自通,輕輕脫掉歲星的鞋子,褪下襪子,足弓漂亮,纖儂合度,足趾尖尖的粉色稚嫩。
是不是自己的東西,謝嶼並不認為會有人認不出來。
“啊?”歲星心不在焉地看著謝嶼,聽清楚說的什麽後,捂著嘴:“是你的皮帶?”
“對。”
謝嶼承認得坦坦蕩蕩。
”為什麽你要把你的皮帶系在我的腳踝上?”
皮帶長得大同小異,歲星實在是沒有辦法分辨出來其中的不同。
送錯皮帶時難免的事,歲星更在意為什麽謝嶼要把皮帶系在他的腳踝上。
“讓你長些記性,不要總是去給人當炮灰。”謝嶼在歲星的足背上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
“歲星,再一再二不要再三,濫發的好心終將會害了你自己。”
歲星深以為然。
如果不是謝嶼心善,怎麽會被那麽多人玩弄於鼓掌間。他自己也會稍稍注意一些。
“還有。”
謝嶼垂著狹長的眼,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掩著複雜的情緒。
他俯身吻了上來,捧著歲星的臉頰。
歲星迫於慣性地往後倒,後腦杓沾著軟被。
比起那個帶著血腥味的吻,謝嶼的吻帶著十足的耐心,侵入口腔的任何一處,像是一場潤物細無聲的春雨,要洗滌一切鉛塵。
歲星的嘴唇被細細地舔吻,要覆上舊的痕跡。
歲星幾乎要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了,謝嶼才肯放過。
“前車之鑒,不要再重蹈覆轍。”
“如果還有第三次的話……”
“不會有第三次了。”系統的好感度提示音響起,歲星回過神來,連忙做保證。
“最好沒有。”
謝嶼站在門口,回過臉對歲星說,他慢慢摸到了燈的開關,啪嗒一聲,亮堂的燈光滅掉,取而代之的是湛藍色交織著綠色的燈光。
這是一片星空,璀璨的星星閃爍其中,宛如置身於宇宙星河。
待謝嶼關上門之後,歲星踮著足尖,開了浴室的門。
蒙蒙的燈光映在鏡子裡,歲星穠麗的面容像是啖人精血而生的豔鬼狐妖。
他靜靜看著自己的臉蛋,歎了口氣,掬起一捧清水,潑在臉上,伸著一根手指,在嘴唇上重重擦拭了幾下,試圖把親過的痕跡洗掉。
“我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麽親一下就被看出來了,難道說謝嶼被送到宮鬥劇培訓過嗎?”
“不然為什麽看這個比老嬤嬤看守宮砂還準。”
【大概是因為真的很像被人狠狠蹂..躪過。】
“?”歲星感覺003說的話不對勁。
【嘴巴腫了。】
歲星粉白的小臉一紅,惱羞成怒地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我也看到他吃你口水了。】
【還伸舌頭的那種,我算了下時間,足足兩分鍾。】
沒完沒了了是吧。
“我洗個澡。”
歲星調試了一下水溫,拿起花灑。
水汽在玻璃上氤氳出一層白霧,不忘伸出指頭,在玻璃上畫了一隻小烏龜。
“003,這是你了。”歲星指著小烏龜。
【……得虧你是攻四,不然你能在花市生一年孩子。】
過了昨日,正式進入考試周。
早飯用得簡單,三明治和牛奶,吃過飯後便馬不停蹄前往學校。
考試周是學生們最忙的一段時間,圖書館自習室還有一些空教室都很難有位置。
歲星最直觀的感受就是學生們像是加了倍速,行動還有說話的語速都快了許多。
過了這個暑假之後沒幾個月,謝嶼就要淪為眾人欺負的小可憐。
“去圖書館嗎?”
持續性的高溫,讓歲星剛從車上下來就額頭滲出薄汗。
“去吧。”歲星想說不去,又改口說要去。
圖書館的位置是提前預約好的,謝嶼和歲星一前一後進了圖書館的門。兩個人用一張桌子,面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