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上車,車在外面。”
謝嶼捋下來歲星的發繩,重新給他扎上。手指插.在歲星的長發間,不出所料引來一陣敏感的戰栗。
時厭側著耳聽,臉色冷淡。和破舊的小巷有些詭異的格格不入,又有天然的融入感。
會發光的少年,哪怕出身於淤泥沼澤,都能夠長出豔麗的花。
謝嶼牽著歲星的手,在和時厭擦肩而過的時候,腳步停了下來。
歲星全程提心吊膽,現在……還沒到劇情點,攻三不會提前想要佔有謝嶼吧。
可兩個人只是平靜地對視一刹,誰也沒有開口。
一巷之隔,就是兩個天差地別的兩個世界。車流閃爍著刺眼的車燈,照亮繁華的城市。只要再向前走幾步,就能夠踏入燈火輝煌的街道。
猛一下白光照亮謝嶼的半邊臉,司機似乎想要抄便道,從這個小巷穿過去。謝嶼在歲星的手心撓了撓,牽著他離開。
歲星總感覺主角受在不開心,可是他好像不太能夠感知出來這種情緒是為什麽。
他猜測是因為自己私自和明令禁止的人交往,又感覺他和謝嶼的關系還沒有親近到這個地步。
攻四怎麽有資格在主角受心裡佔據重要的位置。
謝嶼一言不發打開車門,歲星覺得這時候自己還是坐後排比較好。他還沒打開後面的車門,就被謝嶼塞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夏日的夜晚悶而燥熱,繁茂的樹冠裡知了一聲又一聲,路過的車輛都很暴躁,鳴笛聲不斷。
歲星也好煩哦。
“躲什麽?”謝嶼唇角揚著,眼尾的笑弧很淡,眼睛很漂亮,像是切割完美的黑曜石。
家境優越的少年,天生就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歲星低著腦袋,蔫蔫地把玩著蔥白的手指。
“沒有躲,我感覺你在不開心。”
“要是不開心的話,可以放一些輕松的歌,或者到湖邊走一走。”
歲星小聲提建議,跟以後的苦難相比,他希望現在希望謝嶼能夠天天開心,起碼要在為數不多的自由裡,心情愉悅。
謝嶼反問:“你以為我為什麽會不開心?”
歲星閉著眼睛胡說八道:“學業壓力太重了吧,謝嶼你不要太累了,雖然快期末考試了,勞逸結合比較好。”
“歲星,我真想弄.你。”
“還有這條皮帶,是不是我不過來,你真的打算去解時厭的衣服?你知不知道那會發生什麽?”
謝嶼快氣笑了,在這種時刻,歲星還在揣著明白裝糊塗。好像並不知道自己有多招惹人,宋三的眼珠子都他快黏在身上都沒有感覺。
那眼神他很了解,是一種下流的欲念。
歲星一頭霧水:“會被打一頓嗎?”
時厭打人真的狠,是想把人往死裡打,半點沒有手軟。那幾個人想動手的人,額頭上的血不住地往下流,淌到了脖子。
他本來就敏感體質,痛覺神經也比一般人發達得多,歲星想想就遍體生寒。
“你會被按在牆上乾。”謝嶼咬牙切齒。
“還有皮帶,很好玩?”
漆黑的皮帶在茭白柔軟的掌心,襯得有種古怪的美豔。謝嶼抽出那根皮帶,掐著歲星的手腕,將歲星的一隻手綁扶手上。
謝嶼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猛地踩了一下油門。降下的車窗,吹進來燥熱的晚風。
歲星掙扎了幾下,可皮帶不知道怎麽系的,越掙扎反而越緊。歲星象征性動了兩下,表示抗議外,便一動不動了。
“溫白鶴不是好人,那個宋三也不算什麽好東西,你是不是覺得他們接近你是想和你做朋友?”
歲星搖了搖頭。
因為炮灰攻四得了主角受的青眼,攻一吃醋了。
動了攻一的蛋糕而已。
“不要和他們再接觸了,歲星,再一再二,就不要再三了。”
“你先保護好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星星,的腦回路會不太正常。
所以對話經常不在一個頻道。
謝嶼屬實無能狂怒了。
第11章 我很禽獸
江邊的風卷入窗內,映在漆黑水裡的燈光被波紋暈得模糊又朦朧。吹散了幾分燥熱。
歲星細瘦的手腕被皮帶綁著吊起來,另一隻手隻好牢牢抓緊安全帶。手指蜷縮起來,宛如即將被獻祭的貞潔者,卻並不令人感覺神聖,隻想要墮落、共同沉淪。
他略偏過臉,以便於清涼的風能夠吹拂到他。剛剛外面太熱了,也就在江邊才稍微涼快了點。
絮絮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
“是不是覺得被管著很煩?”謝嶼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眸色沉沉,眼睛裡被照進水中燈。
歲星的心裡升起愧疚,主角受是個好人,可惜他不是個好攻。
“我沒有感覺煩……我只是認為,我不是玻璃窗,沒有那麽易碎,也不是小孩子,沒有很多壞人的。”歲星不理解,為什麽勸誡的話會說得那麽奇怪,就算是一本搞gay黃雯,也不至於連炮灰攻都得被開黃腔吧……
被綁束起來的那隻手,指尖泛著桃花似的粉色,在江邊燈光的照映下不停變化,做出不同的手勢,甚至會因為影子而愉悅地眯起眼睛。
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被欺負的那一個,連被捆起來都會自娛自樂的笨蛋,謝嶼毫不懷疑被關起來都不會感覺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