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宴一面說著,一面緩緩湊近了歲星,單手扣著歲星的後頸,試探地抬起歲星的下頷。
“當然不可以。”歲星雙手抱著玻璃罐,空不出來手去掙扎,他看向陸明宴的目光裡帶著幾分驚疑。
“不要因為謝嶼不在就肆意妄為。”
外面忽然又一陣喧嘩,原來是沒有找到陸明宴的一群人铩羽而歸。
“太遺憾了,從小到大就追過陸明宴一個明星,好不容易有機會見到一次,沒想到居然追丟了。”
“不知道當時是誰先起哄的,我看到其他人在跑也跟著來了。”
壓在後頸上的那隻手並不安分,刻意往敏感處柔軟,歲星的注意力基本上都在外面交談的人上,他不敢開口說話,隻好用視線示意陸明宴不要太放肆。
陸明宴靠得極近,被警告了也沒有半分不滿,反而笑盈盈地望著歲星,眼睛裡劃過一絲幽光,半垂著眼簾,歲星整個人幾乎都要被圈住了。
“我倒是看清楚了,阿宴當時手裡還牽著一個高個子的女孩,看背影屁股翹小細腰,一看就是那種很招人疼的那種小姑娘。”
“阿宴戀愛了嗎?這是第幾個了來著?”
外面的人還在起哄,好像談到自家偶像的戀情也沒有很生氣。
歲星屏聲靜氣地側著雪白的耳朵傾聽,聽到戀情後求證地看著正主。
兩個人的鼻尖快要碰上了,陸明宴輕笑一聲,在歲星顫著的睫毛上吻了一下。
那是極為的克制的一個吻,好像掠過湖面的一隻飛鳥。
歲星抱著罐子的手收緊,緊張又無措地看著陸明宴。
待樓房外徹底沒了動靜之後,歲星才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
“哎,我又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我要是真想偷家,就該在這廢棄的樓房裡,把你抵在牆上弄。但是我沒有不是嗎?”
陸明宴從歲星身上起開,歲星余光瞥到他手上戴著一枚鑽戒,是在中指上,難怪之前會有硌著的感覺。
剛才跑得太突然,歲星的兩條腿都是軟的,四下看了眼,找了個勉強算乾淨的位置坐下來。
“腿疼嗎?”
陸明宴半蹲在歲星身邊,撩開褲腳,抬起歲星纖細的小腿。
穠纖合度的小腿,光潔筆直,他圈著歲星的腳踝,用手指丈量了一下,給歲星看:“有這麽細。”
“我給你揉一下,哪裡疼?”
“不用了,我休息一會就好。”
歲星抽了一下自己的腿,反倒被握得更緊。陸明宴的手指沿著歲星的小腿一路往上,不輕不重地揉捏著,他的力道很有巧勁,每一次落手都像是在擦槍走火。
陸明宴的額頭上滲出薄汗,從歲星的角度看,只能看到線條優越的小半張臉,和垂下的、濃密眼簾。
他仰著頭,鄭重其事地說:“我真心祝福你和謝嶼百年好合。”
“你有過很多的戀愛史嗎?剛才聽到外面的人有在討論這個。”
“也沒有,那連戀愛都算不上。”
陸明宴倏然松開手,把歲星的褲腳放了下去,看著歲星手中一直抱得很緊的玻璃罐:“還想要逛嗎?”
歲星老老實實搖著頭:“不去了,你的粉絲太多了,好像和你在一起不太安全。”
“怎麽就不安全了,這不是安然無恙在這裡嗎?”陸明宴站了起來,拉了一把歲星。
“那就等待晚上,榕城的夜晚會比白天要有意思得多。”
陸明宴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向往,他說:“上一次來了這個城市的時候,我就想要在這座城市定居。當時想如果以後有愛人的話,一定要在海邊買一棟房子。”
“看旭日東升,太陽從海平面上割破天際,薄暮時分看金烏西垂。我們要在潮汐聲中擁抱,接吻,做任何親密的事情。”
歲星看著陸明宴:“那現在呢?”
“房子有了已經。”陸明宴漾開一個笑,眼波粼粼,這是一個少年氣的笑,帶著幾分得意。
“只不過愛人目前是兄弟的老婆,好朋友佔有欲太強,好像撬牆角都是困難的事情。”
“有房子還住在酒店嗎?”歲星感覺有點看不懂陸明宴了。
“唔。”陸明宴含含糊糊應了一下,
“謝嶼疑心也重啊,我怕他到時候來了問我要行程,說不定酒店開房的記錄都會問我要。”
他眉眼帶笑,站在破舊的爛尾樓裡,灰撲撲的環境也無損他的光芒。
“但是我還是有一點點建議你,不要做這種事情,我覺得這個行為不是很好。”歲星對了對手指,很小聲地說。
”這種事情是什麽事情?可以說的更清楚一些嗎?”
空曠的爛尾樓,說話的聲音連帶著都被放大,陸明宴唇邊的笑容帶著漫不經心的揶揄。
“是指兄弟不在場,偷偷約會好兄弟老婆這件事呢?還是說,我差點把你親了這件小事?”
他好像已經徹底放棄了偽裝,任何的話都像是發自內心。歲星全是看明白了,這人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嘴炮王者,實際上並沒有什麽威懾力。
只是為了看自己因為開不起玩笑而羞澀發紅的臉。
歲星有些惱,從頭到尾,陸明宴充滿挑逗意味的話,都像是狡猾的貓咪,抓著小老鼠的尾巴,無聊地放走,再捉回來。
“歲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