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眸,微不可察地舒了口氣。
沈聞歌這人太滑,但不至於在這件事情上騙他,應該是和溫白鶴利益上有衝突才會這樣。
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能夠把人找到就是這個月最好的消息。
“你知道嗎?溫白鶴那私生子弟弟挺厲害的,那張臉冷得要死,那群人就跟被pua似的,追捧得不行。反正,現在好像是一晚上光是推出去那些酒,提成就很多,最近也在搞什麽公司,利潤不錯。”
謝嶼對時厭的觀感不好,聽到沈聞歌提起時厭的名字只是不感興趣地闔著眼。
“聽說歲家那兩位年輕的快瘋了。”
“不過白鶴是我比較佩服的,難怪年紀輕輕,就能夠坐這麽高的位置,執行力很強,做什麽事都果斷。”沈聞歌薄唇漾著淺淺的笑,“像打造黃金鳥籠這件事,不假思索就做了。”
“黃金鳥籠?”
籠子這個詞本身自帶無盡遐想,沈聞歌言盡於此,謝嶼掀起眼皮看著沈聞歌側臉。
沈聞歌聳肩:“具體再多我也不知道。”
開了幾個小時後在碼頭停下,輪船停靠在岸邊。
沈聞歌的行為怪異,但先在謝嶼隻想先找到歲星,顧不得往其他地方深想。
溫白鶴心情不錯。
這是歲星最直覺感覺到的。
一直都星星爬上天空,都沒有提出來要把他重新關回去。
歲星提心吊膽地坐在餐桌上。
男人胃口一般,用了兩口,便提著電腦,在餐桌上辦公。
歲星咀嚼得很慢。
“就吃這麽多?”溫白鶴的視線從屏幕上移到歲星臉上。
“嗯。”
歲星放下手中的筷子,得寸進尺地繼續討價還價:“都一個月了,今晚可以不進籠子裡嗎?”
“可以。但是,僅此一晚。”
溫白鶴喝了點酒,眼神微醺,望向歲星的目光凌冽。
“要是我對你做一些更過分的事情呢?”
“譬如謝嶼對你做的事情。”
大概是因為小笨蛋看上去太可憐了,不然按照他的性子,才不會在這裡詢問半天。
看上去掐一下就能哭很久。
島嶼上並沒有置辦符合歲星尺寸的衣服,那夜黑色的旗袍早就不知所蹤。歲星這些天穿的所有衣服都是溫白鶴的,但是褲子總是不太合身。
歲星身上隻穿著過大的襯衣,下半身什麽都沒有穿。
“不太行,趁人之危不好的。”歲星低下頭,對了對手指。
“那接吻呢,接吻可以嗎?”
“不行。”
“腳可以玩一會嗎?”
“你怎麽這麽變態。”
歲星揉了揉白皙發燙的耳垂,類似的話聽過不少,但溫白鶴在他眼裡算是性冷淡的正經人。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溫白鶴唇形漂亮的嘴唇彎起來笑弧,動了動指骨的關節,回看著歲星。
撚起來歲星到後背上的頭髮一縷,嗅到很淡又無所不在的香氣。
唇邊壓著一根手指,意思很明顯,歲星偏不遂他願望,含著溫白鶴的手指,牙齒抵著他指腹上的肉,咬出幾個牙印,噗地吐出來。
“反正我記得當初有人說很討厭我。”
歲星不是記仇的人,可是把討厭明明白白說出來,還是讓他覺得有點失落。
“討厭,怎麽會討厭。”溫白鶴動了動唇,仰首看著潔白的天花板。
“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應該是我的。”
“每次看到謝嶼和你走在一起,都嫉妒得發瘋。偶爾午夜的夢裡,都會想到你被弄得不停落淚的樣子。”
歲星遲疑地說:“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螢。”
“當時想的是,怎麽會有人到處都是粉的。”溫白鶴摘下眼鏡,放在桌子上。
“這個不用再重複啦。”歲星惱羞成怒。
溫白鶴的目光太肆意,歲星隻好偏過頭,看到燈光落在窗裡,餐廳裡的陳設還有自己,像是裱在畫框裡的油畫。
等等。
歲星看到了什麽,猛然趴在窗台邊。
稀薄星光下,他看到了……謝嶼。
“在看什麽?”溫白鶴不解地眯起眼,順著歲星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一前一後走著的沈聞歌和謝嶼,平靜的臉色驟然一變。
“沈聞歌好樣的。”
溫白鶴氣極反笑,偏過頭對歲星道:“藏起來。”
歲星定定看了他一眼,錯開視線:“這樣一直藏也沒有辦法吧,謝嶼總會發現這裡的。”
“可是發現又能怎麽樣?羽翼尚未豐滿前,又能做出什麽事呢?”
說話間,兩人已經在別墅外。
一觸即發的吻終止在門鈴聲中,溫白鶴不得不先去開門。
他看著謝嶼,唇角勾著一貫示人的笑:“來得比想象中早得多。”
煩。
他忽然生出來想抽煙的想法,但是煙味很令人作嘔,下意識摸進西服口袋的手伸了出來。
“你家裡的事都處理好了?”對於曾經疼愛過的弟弟,溫白鶴不想把關系鬧得太僵。
再相見,謝嶼已然又穩重得多,他不置可否,旋即直接道:“人。”
“餐廳。”溫白鶴秀美的臉上轉瞬即逝的扭曲,他皮肉不笑,拍拍沈聞歌的肩膀:“好,好。”
連聲兩句好,熟人都知曉這是他生氣時才會說的話,旁人可能會心驚膽戰,可沈聞歌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