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喪屍逐漸接近他們,沈白低聲罵了句,伸手拽住了上面李挺鶴的腳脖子。
然後不待李挺鶴疑惑,直接將手中的U盤塞進了他的鞋底。
“東西保護好了!你們先走!”
李挺鶴感受到腳底下多了個硬邦邦的東西,知道沈白又想逞能了。
他原本還想勸沈白,可一旦想到腳底那東西是用四條人命換來的,就感覺自己沒有任何資格來說這些。
這一刻,他的背上仿佛背上了一座泰山,責任重大。
沈白見李挺鶴沒再羅裡吧嗦,而是聽話的往上爬,略感欣慰後,拿出衝鋒槍對準下面正在攀爬的喪屍。
還未開槍,在他下面的陸時九便攔住了他。
“省點子彈吧。”
陸時九說著,也沒了動作,不再爬梯。
隻站在原處,等喪屍接近後一腳將它踹下去。
確實……省事又方便。
知道陸時九不會有危險,沈白也沒走,隻陪在他身後。
因為……陸時九從來沒有放棄過他。
他也不好一個人逃跑不是?
……
場面變得僵持起來。
喪屍們不斷跌入井底,又不斷再次爬上來。
陸時九面不改色的將源源不斷的喪屍繼續踹下去,循環往複,仿佛不知道疲倦一般。
沈白的緊張擔憂失了大半,還能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其他人的動向。
直到李挺鶴等人徹底沒入黑暗中,再也看不到任何動靜,才收回視線,同陸時九說話。
“要不然我們也走吧,他們爬近了再踢也行。”
陸時九覺得有道理,又踹了幾隻喪屍後,跟著沈白繼續往上爬。
結果沒爬兩步,地下室裡突然響起了一陣詭異的聲音。
“咚咚……咚咚……”
是心臟跳動的聲音。
且非常震耳,像是別人用喇叭放大了音量在播放。
喪屍們聽到這股聲音後,紛紛放棄了對沈白兩人的執著,轉而流著哈喇子跑出了電梯井。
接下來,是一聲清脆的鐵門上鎖的聲音。
地下室安靜了些。
之後良久,都沒有任何動靜。
這情形很是詭異。
沈白不想節外生枝,正想繼續離開這裡,一道人類的聲音卻突然從地下室傳來。
“你們還在嗎?”
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低沉略顯滄桑。
沈白垂頭和陸時九對視一眼,沒有輕舉妄動。
那道聲音的主人沒有等到回答,又繼續開口。
“我已經把它們吸引到牢籠裡關起來了,沒事了,可以出來了。”
沈白仍然沒有動。
實在是這個時間地點人物都太過可疑,無法讓人掉以輕心。
倒是陸時九,突然就跳下了電梯井。
沈白沒法多想,趕緊快步下了爬梯跟了上去。
只見地下室內確實如那人所說,所有喪屍都被關好了。
而電腦旁,也多了一個背對著他們的金發男人。
沈白率先發問:“你是誰,你之前在哪裡,為什麽不出來?”
金發男人正在查看電腦,聞言頭也不回,隻伸手指了指角落裡的一扇金屬門。
“我是這裡的員工,之前一直待在收藏室裡。你們人來得太多,我不太清楚是什麽情況,就沒有輕舉妄動。”
“後來我聽到喪屍突然衝破牢籠,就更不敢出來了。還是它們全部聚集到了電梯井裡,我才敢出來按下這個裝置。”
沈白疑惑道:“什麽裝置?”
“就是你們剛才聽到的聲音,是我怕喪屍離開牢籠而設置的。”
這一切解釋都很是合理。
但沈白還是覺得十分詭異,沒有放松警惕。
“你為什麽一直背對著我們?你轉過來看看。”
他總覺得,金發男子的正面說不定是一張猙獰恐怖的喪屍的臉。
結果令他失望了。
金發男子慢慢轉了過來,露出一張帶著西方特色的面孔。
眉骨高聳,眼窩深邃,一雙碧藍色眼睛因為上了年齡略顯深色渾濁。
最顯眼的,是他那顯得有些霸道刻薄的鷹鉤鼻,以及鼻下一張蒼白涼薄的嘴唇。
由於他的面容十分有記憶點,沈白一下子就想起來了他是誰。
“約瑟夫·特普教授!”
約瑟夫·特普面容閃過一絲詫異:“奧,沒想到竟然有人認得我。”
沈白面上笑笑,心中卻是更警惕了。
“是啊,我曾在陽城高中聽過您的講座。”
約瑟夫·特普恍然大悟,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轉而看向沈白身旁的陸時九。
“怪不得我看這位小夥子如此眼熟,原來是我們曾在講座上探討過學術問題。”
他很委婉,將那場有火藥味的對話說成是探討。
可惜,陸時九並不領情。
“以教授的身份,恐怕不止是一個小小的員工吧。更何況,教授你的理想和抱負,似乎和這裡的實驗以及陽城的現狀脫不了乾系。”
提起這,約瑟夫·特普收斂了笑容,冷意從臉上一閃即逝。
他深深歎息道:“沒錯,是和我有關系,但我已經在想辦法彌補了。”
“這麽久以來,我一直都在研究解毒劑。我知道我無顏愧對世人,所以,是否能讓你們幫我把解毒劑轉交給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