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一沉。
總有貪心不足之人,往往害人害己。
老道士:“咳,看在你們如此誠心的份上,我今晚便會將鬼送走。”
董家夫婦剛剛把門打開,一道陰煞罡風直接將老道士撞飛,砸在牆上,硬生生在牆面上砸出人形凹槽。
董家夫婦:“!!!”
張家夫婦默默躲在陸似錦背後,“陸道長,這女鬼怎麽變得這麽凶了?”
凶?
不算凶。
陸似錦盯著屋子裡面,漆黑一片,在那漆黑深處,有什麽東西死死盯著外面的活人。
他的聲音,僅供身邊張家夫婦能聽到,“董瑤本就是枉死之人,又在頭七,成了紅衣女鬼,本來被我打傷,但是聽到親生父母找來道士想要弄死自己,必然發怒。”
此處天地陰氣匯聚之地,成了她最好的養料。
此時,董家夫婦倆哪有剛才的囂張氣勢了,只見他們雙腿僵硬禁錮在原地,臉色蒼白,眼神驚恐。
老道士強行從牆上掙脫出來,又因渾身疼痛則五體投地趴在地上面,頭朝陸似錦的方向。
“大......大膽女鬼.......敢傷老道.......嘔~”
老道士五髒震顫,血氣翻湧,混合膽汁的血水吐了出來。
陸似錦嫌棄地挪了一步。
“道長,倒不必行如此大禮。”
老道士抬頭便見陸似錦眼中的嫌棄,心頭震怒。
“無知小輩,敢對我如此,等我收了女鬼,再來收拾你!”
陸似錦沒有說話,拉著張家夫婦朝後面退了好幾步。
“?”
本以為青年人會為此大怒,他便好找台階下,卻瞧見青年直接拉著那對夫婦退到門口,他一臉懵逼。
陸似錦:“當然是冤有仇善有報,我問一件事情,立馬不打擾你們跟裡面的東西敘舊。”
董家夫婦:什麽東西,什麽敘舊,你說清楚點啊!
老道士冷哼道:“滿口胡言的小兒。”
他掏出一把銅錢劍,銅鈴,符咒,紅線,全部擺在地上。
裝備倒是齊全,陸似錦瞄了一眼。
老道士嘴裡念念有詞,便用雞血開始在地面上畫符咒。
女鬼用陰氣撞了老道士一次,卻沒有再次上前。
這也是陸似錦最擔憂的時刻。
女鬼不是不敢上前,而是她在思考。
心有怨山與~息~督~迦。氣之鬼,即使記憶不全,依舊記得害死自己的凶手。
當鬼恢復心智,便是最棘手的事情。
陸似錦朝房間裡面看了眼,也不管董家夫婦是否聽自己的話。
他道:“是不是有道士跟你們說,只要把你們女兒的骨灰賣給富戶人家,便會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錢財供你們使用?”
董家夫婦開始不以為然,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子,會個什麽。
但當他們沒想到陸似錦竟會說出這番話。
大驚失色,出聲製止,“胡說八道,沒有的事,趕緊滾!”
陸似錦輕易躲過董父的推搡,“但是你們卻不知道,反噬的因果,凡人承受不住。這報應,想必,你們已經感受到了。”
董家夫婦心驚地看向房屋內。
此時,風聲瑟瑟,漆黑的房間內傳出一聲詭異的笑聲。
“沒有,我們沒有!”董家夫婦驚慌失措,直接問老道士,“道長,這鬼能除嗎?”
不等老老道士的回答,陸似錦拿過張父手中的骨灰壇,放在地上,“有時候,執迷不悟的人,總讓人頭疼呀。”
他帶著張家夫婦後退幾步,站在門口。
老道士看到地上那壇子預感不妙,立馬喝道:“壇子裡面裝的什麽!”
董家夫婦對壇子無比熟悉,雙眼瞪大,頻頻後退。
“拿走,快拿走!”
陰風陣陣,一聲尖嘯。
“嗚——”
“啪嗒——!”
一滴血淚落地面。
老道士興奮道:“殺鬼咒,成了..........”
話落,轉身便看見董家夫婦連滾帶爬,逃命一般遠離他。
耳邊吹來一陣刺骨的陰風,陰冷的氣息,從腳往上,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機械地轉身,對上一張像是一條條肉粉色蟲子溝壑縱橫的恐怖鬼臉。
“啊!”
老道士心頭一震,抬頭看了腳下的符陣並沒有對它產生作用,心一橫,握著手中的銅錢劍朝女鬼刺去。
“福生無量天尊,天清清,地靈靈,鬼怪伏誅.............敕!”
銅錢劍紋絲不動。
老道士抬頭一看,女鬼竟徒手握住銅錢劍尖。
她猙獰一笑,手腕一轉。
老道士隻感覺天旋地轉,心頭一痛,被踢飛出去。
陸似錦見老道士砸過來,拉著張家夫婦一閃,老道士徑直從七層樓掉下去。
女鬼解決完老道士,本能與陸似錦對上,下一秒,臉色一變,一溜煙跑了。
董家夫婦劫後余生地虛弱灘在地上,臉上盡是慶幸。
“爸媽救我!”
屋內傳來一聲虛弱的呼喊聲。
董家夫婦立馬爬起來,朝房間裡去。
陸似錦神情一動,彎腰抱起骨灰壇朝房間內走去。
房間裡有股肉質腐爛摻雜著尿騷的刺鼻味道。
只見,一個年紀不大的青年骨瘦如柴躺在地上呻-吟,光溜溜的身上長滿了拇指大小的洞眼,時不時洞眼露出一個黑黝黝的蟲子拱出個腦袋來,密密麻麻,讓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