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垃圾隨處堆放,水上木屋坍塌開裂,其下的水都汙黑發臭了。
不遠處倒是有一片豐美的荷塘,但明顯長荒了。
無人管理之下,隨處蔓延,把噴泉雕塑都給蓋了過去。
還有唯一通往民宿群的吊橋,雖然鎖鏈還在,那上面的木板卻早就損毀了。
從鎖鏈上掛著的一條條紅繩和同心鎖來看,這裡的生意應該是經營的十分紅火。
嚴謖拍了幾張照片,又聯系了一個朋友,準備從工商下手,看看這家公司除了這裡之外還有沒有別的項目。
一查果然查到了,原來這裡是舊址,新址改頭換面,改名叫百年旅行社了。
嚴謖查東西不可能隻查表面,他便辦理了入住,準備往深處查。
與此同時,阮棠也驅車來到了松山療養院。
松山是SM兩市最大的療養院,佔地足有千畝,山清水秀風景秀麗。
阮棠一路看著盤山公路上的風景,心情十分輕松愉悅的來到了父親所在的療養院。
阮青竹五年前因為一場意外而陷入昏迷,直到如今都處於植物人狀態。
之所以阮棠說他的命都是紀霆勻救的,就是五年前他們在國外遭遇的那場槍擊。
其實直到現在阮棠也不知道那是怎麽回事,只知道關鍵時刻紀先生的手下衝進去救了他們;
——
那時候紀霆勻剛好有一個項目在E國,恰好住在他隔壁的別墅。
救下他們的時候,阮青竹已經因為失血過多陷入昏迷了。
送去醫院搶救,勉強保住了性命,卻因為一顆子彈嵌在腦子裡,取出時又發生了腦出血,最終還是成為了植物人。
阮棠因為給父親治病,已經變賣了所有家當,他一個學生,無力再支持父親後期高昂的治療費用。
這時候也是紀霆勻伸出援手,不提任何回報的送他上學,並將他父親安置在了學校附近的療養院。
但他其實一直很好奇,自己到底何德何能,讓三個槍手來殺他們父子?
他下意識的覺得父親應該有什麽秘密,但是父親卻並未來得及對他說隻言片語,便陷入了昏迷狀態。
阮棠也隻得花著紀霆勻的錢,把學業完成,隨即毅然歸國留在了紀霆勻身邊。
他覺得紀霆勻不讓自己報答是紀霆勻的事,自己不能心安理得的承受。
這個時候的阮棠,還不知道自己所承受的一切都是應得的。
紀霆勻也有他的想法,把他放在自己身邊親自教,再抹去他存在的痕跡,總好過讓他在外面受苦。
療養院裡,阮棠聽著儀器的聲音,認真的給父親擦洗著身體。
雖然這邊的護士十分盡職盡責,靠著他每個月的工資,也不需要紀霆勻再接濟了,也足夠支付他們的報酬。
但是,他身為兒子,還是想盡一份力。
阮棠問身邊的男護工:“最近怎麽樣?”
護工事無巨細的回答著阮青竹最近的情況:“前幾天便秘了,用了點藥,這兩天看著好多了……”
阮棠點頭,又問道:“吃的怎麽樣?”
護工道:“還是老樣子,一吃多了就上火,不敢給他吃太多。不過您放心,營養物質都補的很足,最近體檢也都在合格范圍內。”
阮棠看了體檢報告,又看了一下最近的營養建議,叮囑道:“偶爾給他吃一點臭豆腐,他喜歡。但是千萬別吃多了,吃多了又上火。”
這也是醫生的建議,給他吃點他愛吃的,說不定一刺激能醒過來。
阮棠在房間裡呆了一個多小時,快中午的時候便打算找個地方去吃飯。
他在院子裡站了片刻,找了一家附近評價還不錯的農家樂,打算去吃土雞。
而此刻,在他不知道的角落裡,兩個身影已經佇立良久。
直到阮棠走遠了,紀霆勻才開口道:“怎麽不去和他相認?”
紀瀟搖了搖頭:“怎麽相認?告訴他,我當年拋棄了他爸,讓他爸懷著他去了異鄉。而後他們父子又因為我,差點命喪異國。你覺得我有臉認他嗎?”
紀霆勻道:“畢竟你也不知道,阮青竹瞞著你,錯也不全在你身上。”
紀瀟反駁道:“那也是我不負責在先,我當初就不該由著他!”
紀霆勻道:“現在說什麽也晚了,您盡力彌補吧!他倆的命,我替你保了下來,後面的事您老自己把握。”
紀瀟歎了口氣,拿出手機看自己偷拍的照片,看完後又道:“我進去看看他,你替我把把風。”
紀霆勻:……
“好,別太晚,我讓人把護工支開。”
這邊的事進行的緊鑼密鼓,那邊江岑昳也開著車出了門。
徐燁說有事要過來一趟,他這次親自去接機。
昨天江柏年給他發信息讓他過去一趟,江岑昳沒給他回,實在不想給這人臉色。
在他的心目中,江柏年早就不是他的父親,兩人也已經脫離父子關系了。
接上徐燁後,江岑昳問他:“怎麽這麽匆忙?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徐燁坐進車裡後點了點頭:“是有點急事……江總,麻煩您送我去青山療養院好嗎?”
“青山療養院?”江岑昳意外道:“你也要去那兒啊?今天剛好有個朋友也過去了。”
昨天阮棠跟他說了一嘴,說是要去青山療養院看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