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霆勻搖了搖頭:“不會,她只是需要利用你兩位父親做跳板進入紀家罷了。”
其實在靳家兩位家長那個態度的時候他就明白了,難怪二叔胸有成竹, 老狐狸卻做了一件讓人看上去十分不合理的事,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呢。
使用手段把靳家變成自己人,紀霆勻一旦把生產線全部轉入靳家,那麽就等於二叔同時多了兩個助力。
這才是老狐狸的行事作風, 他怎麽會做賠本的買賣?
只是他可能算錯了一步,沒想到江岑昳會在紀霆勻做出決定的前一天遇到了靳飛。
也正是因此, 紀霆勻看出了端倪, 於是撤銷了當晚的計劃。
大概靳明哲夫夫也在心裡謝天謝地, 感激於紀霆勻的英明決斷。
但如果沒有江岑昳的那一番詢問, 怕是紀霆勻也要做出一個不可挽回的錯誤決定了。
見紀霆勻在那兒發呆, 江岑昳問道:“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紀霆勻回過神來, 搖頭道:“沒有,這次的事還多虧有你,否則損失無法估量。”
江岑昳:“誒?”
我可什麽都沒乾啊!
紀霆勻突然笑了笑,說道:“我發現自從我遇到了你,運氣有變的好一些。”
江岑昳還沒來得及有什麽反應,靳飛驚的差點從輪椅上跌下來。
紀家主竟然是會笑的嗎?
在他的印象中,見過那麽多次紀家主,從來就沒見他笑過一次。
然而在面對江岑昳的時候,他卻就這樣笑了。
靳飛突然有點羨慕,紀族長都找到自己的愛情了啊!
一行人來到醫院,江岑昳下車卻發現鍾叔正抱著小奶昔等在那裡。
江岑昳抱過小奶昔,問道:“咦?我們奶昔今天也要體檢嗎?”
鍾叔十分溫和的回答道:“不是,小少爺想您了,我就帶他過來了。”
江岑昳一聽,特別高興的說道:“哇?真的嗎?這麽快就想我啦?”
鍾叔上前推起了靳飛的輪椅,說道:“體檢的事都安排好了,靳少也一起吧?”
靳飛點了點頭,最近因為靳瑩雪的事,他確實很長時間沒做體檢了。
幾人一起進了醫院,梁宸已經在醫院大廳等他們了。
一見他們來了,立即上前道:“都過來了?走吧,直接上三樓。”
梁宸帶領他們去了三樓的體檢中心,大佬派頭就是大,體檢中心此刻是清場狀態。
本來宸心醫院也是紀霆勻的私人醫院,對外診治都要看他有沒有需求。
靳飛被帶到了另一個體檢區,江岑昳則把小奶昔交給了紀霆勻,跟著梁宸進了綜合體檢儀。
等待的十幾分鍾裡,梁宸和紀霆勻聊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梁宸聽罷道:“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來,我外公臨死前曾經說過的一些莫名奇妙的話。”
紀霆勻問道:“嗯?什麽莫名奇妙的話?”
梁宸道:“那時候我外公忙的天昏地暗,經常不著家。有一次醉醺醺的回來,嘴裡念叨著「不公平,這不公平,一切本不應該是這樣的……這對你來說……太不公平」。我當時小,好奇的問了一句「什麽不公平」?他說「對很多人來說,都不公平,他們不該這麽活著」。當時我們隻當他是醉話,沒放到心上。但不知道為什麽,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放在心裡。外公所說的不公平,究竟是哪方面的不公平。霆勻,我覺得我們可能就要掀開一角了。”
紀霆勻沉默,梁宸又道:“當年我們一直都猜測,你二叔拿走的缺失的關鍵資料是藥物研究的主要資料,但有沒有可能不是呢?”
紀霆勻剛要說什麽,便看到江岑昳遠遠的就蹦蹦跳跳的跑了出來,跑到他面前說道:“那個儀器說我很健康,我就說我沒毛病吧!”
兩人停止了剛剛的那個話題,梁宸對江岑昳笑了笑,說道:“機器雖然說了,但還是要看一下的。有些細致的項目機器只會分析,並不會給出報告。你們先去吃點東西,我來把報告整理一下。”
江岑昳點頭,轉身去抱小奶昔,發現小奶昔已經睡著了。
我們睡神想睡覺,是絕對不分時間和場合的。
不過這個時間,也確實是他午睡的時間。
分析報告大約需要一個小時,兩人便和靳飛一起去醫院的餐廳吃了飯。
私人餐廳的夥食其實還不錯,很多江岑昳想吃的。
但他不知道為什麽,卻一點胃口都沒有,那種惡心想吐的感覺在看到食物以後達到了頂點,讓他忍不住衝向了角落裡的衛生間。
紀霆勻和靳飛都焦急的跑過來看他,江岑昳卻抱著馬桶吐的天昏地暗,根本無暇顧及別的。
紀霆勻上前扶住他,問道:“怎麽樣?難受嗎?”
江岑昳剛要說話,一陣惡心又湧上心頭,又開始乾嘔。
剛剛他已經把肚子裡所有的食物吐乾淨了,這會兒再吐就是吐苦水。
紀霆勻扶住他,說道:“你這樣不行,再吐下去該出問題了。我馬上叫梁宸,你先忍耐一下。”
梁宸聽到動靜後也把工作交給了助理,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好在江岑昳吐完第二波好了很多,只是趴在坐位上有氣無力的喘氣兒。
鍾叔的臉色不太好看,因為他看出了江岑昳的症狀,但他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