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柏年卻在他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拉住了他, 一臉虔誠的說道:“小昳, 是爸爸對不起你, 你能原諒我嗎?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再奢求你的原諒,可是……可是我還是想聽你叫我一聲爸。”
江岑昳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他道:“江柏年,你記住,你是江柏年,不是任何人。不要聽信別人的話,腦子不清醒的時候,想想你自己的身份。”
說完他便沒再理會江柏年,轉身跟著紀霆勻和風露重一起朝外走去。
江岑昳剛剛看著江柏年的眼睛說那一番話,為的是讓他不再第二次被鄭淑美暗示。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有著這神奇的體質。
當初救下鄭兮和朱彩彩的時候他就感覺到神奇了,如今又連續破解了兩次心理暗示,是不是說明他真的有什麽奇怪的本事?
就當是當是為江柏後最後悔悟時,能把後江留給自己的報酬了。
三人一起回到車上後,紀霆勻開車,風露重重重的歎了口氣,拍了拍江岑昳的手背道:“不用想著這件事,後江集團其實沒有多少資本了。你想要管理公司,外公這邊有的是公司讓你管。你要是不想管,就托管給那些專業的機構。外公和他們簽了協議,如果第二年的盈利低於前一年的百分之三十就換掉。他們很努力的,每年都能做到盈收。老金是賓大畢業的,他是我的總管家,不光是生活管家,還是企業管家。以後他也是你的管家,管理公司他很有一套。為這點點小事,真不必要放到心上。”
江岑昳知道老爺子擔心他情緒受到影響,便道:“外公您別擔心,我沒事的。之所以想留下後江集團,是因為後江是媽媽一手創辦的。它是我媽媽的心血,我不想讓它毀在旁人的手上。”
風露重點了點頭,讚許道:“你媽媽肯定也是個特別優秀的人,唉,可惜,我沒能看著她長大。”
但遺傳基因這個東西是很神奇的,哪怕江燕沒有在風露重的身邊長大,她還是成長的非常優秀。
風露重也一直在查她的身世,但是很可惜,江燕的父母早就去世了。
他隻查到了一張領養證明,只能說明江燕是他們領養的,而不是所謂的老來女。
只是那張領養證明所著的孤兒院,早已關門許多年,想查她的來歷真的太難了。
不過風露重依舊沒有放棄,他已經讓老金去那個孤兒院查了。
看著眼前的外孫,風露重怎麽都覺得不甘心。
好好的女兒,沒見過一面就沒了。
他一定要弄清楚,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而那人又為什麽把孩子送進了孤兒院。
他明明可以給自己送過來的,他明明可以告訴自己當年發生了什麽的,為什麽這麽不信任自己?
風露重緩緩閉了閉眼睛,心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事自己尚且不知道,沒有必要這麽揣測他。
江岑昳看著他的表情,也很心疼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雖說一世獨身是他自己的選擇,但他能感受到風露重當年對另外一位外公的用心,也許兩人之間真有什麽誤會吧!
車子停在了臨江別墅的門前,紀霆勻拉開車門牽著江岑昳下車。
朱麗自後面上輛車上下來,把一些資料交給了江岑昳,並叮囑道:“這些我暫時用不上了,你自己收好。江柏年的遺囑我還需要留一下,後續直到你徹底接手後江集團我再交還給你。還有一些細碎的小事,回頭我整理一下,一應發給你。”
江岑昳點頭應道:“謝謝朱阿姨,這次又麻煩您了。”
朱麗道:“小事,再說我又不是沒收費,你男朋友的法務業務已經讓我佔了大便宜了。”
這語氣裡透著幾分玩笑,不過紀霆勻確實把紀家的法務交給了朱麗管理。
以朱麗的能力,處理這些商業糾紛十分得心應手。
而江岑昳聽到男朋友三個字時,臉頰突然就紅了起來,心裡還怪不好意思的。
朱麗也看出了他的不好意思,上前給他整了整衣領,說道:“你的路還長著呢,這才剛剛開始。從前那些糟心事兒,不要放到心裡了,一切往前看。”
江岑昳點頭:“好,謝謝朱麗阿姨。”
朱麗又笑了笑,小聲道:“如果紀霆勻欺負你,也可以來看阿姨,阿姨替你出頭對付他。”
雖然聲音壓的低,旁邊的紀霆勻和風露重卻都聽到了。
兩人都忍不住笑了笑,風露重則直言道:“這你就放了好了,如果紀霆勻敢欺負小昳,我這個親外公能饒得過他?”
一聽到親外公這三個字,朱麗瞬間便朝風露重這邊看了過來。
風露重狀似十分驕傲的衝她點了點頭,說道:“朱女士是吧?我聽小昳提起過你,是個非常了不起的律師。”
江岑昳看到老爺子這宣示主權的模樣就忍不住想笑,一邊笑一邊介紹道:“外公,那我今天就隆重的跟您介紹一下。朱律師不光是一名非常了不起的律師,她還是我媽媽的好閨蜜,更是我的乾媽。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一個人最了解江燕女士,那就非朱麗女士莫屬了。”
風露重一聽,立即道:“哦?竟然是燕燕的閨蜜?那你們……一定經常一起聊天吧?”
朱麗真的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她上前握住了風老爺子的手,說道:“竟然……有這樣的事嗎?我也是沒想到,江燕她竟然……不是江伯伯和江伯母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