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驚堂:“他是一個,但他只希望奶娘死在東宮。出了東宮,最希望奶娘死的人就是太子。”
副官思索一番,恍然大悟:“明白了!奶娘死在東宮是太子誣陷,死在東宮之外,則是死無對證,和太子無關,但一定跟秦王脫不了乾系。”
霍驚堂半闔著眼:“所以在奶娘送出東宮之際,會有人動手。”
“大內皇宮,誰敢動手?”
霍驚堂闔眼,翻個面念他的金剛經去了。
副官:“……”
霍驚堂突然說:“鄭有那邊該有動靜了,多注意點。”
副官:“人都盯著。”
“還有,今早朝堂議論的內容,挑揀些內容透露給趙白魚。”
“為什麽?”副官不解:“朝中大事,他一個小官怎麽能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掀不出什麽大浪。”
“就當還他救命之恩。”
第10章
天沒亮,趙白魚就去當鋪贖回鄭有存在那兒的詩經。
前腳剛出門,後腳鄭有的人匆匆趕進當鋪,不過一會兒就跑出來尋找趙白魚的身影。
趙白魚將詩經帶回府,翻來覆去也沒看出問題。
硯冰:“您一夜未歸,回來就拿著這本詩經看半天,是能看出銀子來嗎?”
趙白魚:“說不定真能看出銀子來。”
硯冰聞言,來了興趣,拿起左看右看抖三抖,滿頭霧水:“五郎,您又逗我?”
趙白魚:“鄭有說這書頂他一顆腦袋,要不是喝醉了賭上頭,不會讓我撿到便宜。它一定是比鄭有身家性命更重要的東西。先放著吧,說不定關鍵時候能救命。”
魏伯這時進屋,同他們說他上午打聽到的消息,早朝時太子黨發難,秦王黨被拖下水,陛下嚴令大理寺五日內查清案子。
“意料之中。現在能救恩師的關鍵人證就是太子奶娘,但太子和秦王都希望她死。一個希望死在東宮,另一個希望死在東宮外。奶娘是死是活,都會威脅兩方勢力,哪方都得罪不起,就看霍驚堂怎麽想了。”
“這位臨安郡王不擺明和稀泥嗎?”
“陛下把他架到火上烤,他沒法置身事外。”
原著還有興大獄一事,但縱觀前世歷史,除非牽扯甚廣、影響極大,否則難以興起大獄,而且大獄主要在皇權集中到頂端的大清。反觀這個時代,科舉制度建立不到兩百年,仍有世家藩王掌控一定話語權,封建集權達不到大清的程度,所以興大獄必然需要一個足夠的理由。
一個令元狩帝震怒不已的理由。
太子底下的人參與舞弊,應該不知道,是底下人私自作為。
那秦王呢?他是否知道朋黨利用科舉舞弊牟利?
趙白魚想得頭疼,他能知道的信息太少,想太多沒用、知道太多也頂不上用,他一從六品的小官,京都府裡隨便掉塊石頭就能砸死一大把。
“只要太子奶娘在我們手裡,問出她誣陷恩師的供詞就行,其他不管了。”趙白魚目光堅定,直勾勾看向皇城的方向:“我要進東宮!”
東宮在皇宮內,出入皇宮需要牙牌,牙牌管理森嚴,少一塊就得掉腦袋,宮外沒法複製。就算僥幸混進東宮,裡頭禁軍巡邏、高手無數,守備森嚴,一不小心也得掉腦袋。
趙白魚:“沒辦法,不去也得去。正好我手裡有太子奶娘掉下來的牙牌,明天趙鈺錚在郊外擊鞠,秦王和太子肯定去陪他,東宮守備會松一點。”
魏伯不讚同:“你不熟悉皇宮地形,也不會武,太子奶娘是重要人證,身邊一定有人看管,你就算混進去也帶不出人。”
趙白魚:“賭我的運氣能將人平安帶出來。”
底氣來自於現在還不到惡毒男配死亡的劇情點。
魏伯拿過牙牌:“我去吧。”
趙白魚不同意,魏伯沒配角光環,誰知道會不會出事。
魏伯沒給他拒絕的機會:“相信我,如果非要有人進皇宮,這人只能是我。”
他的目光堅定得趙白魚無法拒絕。
魏伯是他七.八歲時,從一行腳商人手裡買下來,有一身高強武藝和非凡見識,趙白魚肯定他不是普通人,只是對過往隻字不提。
他不願提,趙白魚也不問。
趙白魚也想讓魏伯教他武功,但魏伯說他根骨不行,沒法習武,遂放棄。
“好吧,不過您一定要把自身安全放在首位。帶不出太子奶娘也沒關系,我總能找到其他辦法救恩師。”
魏伯點頭。
***
秦王府。
一個便衣打扮的后宮太監進入秦王府,面見秦王,同他說:“人手已經備好,貴妃娘娘定會讓人證死在東宮!”
秦王聞言松了口氣,拿出銀票塞進太監手裡,“麻煩公公跑這一趟了。”
太監笑呵呵收下。
等人一走,秦王立刻神清氣爽:“來呀,更衣出門。”
***
東宮。
太子上馬之際,殷殷叮囑趙長風:“一切就拜托你了,人必須死在東宮外!還有,最好能捉留幾個活口。”
趙長風:“末將定不負太子所托!”
***
臨安郡王府。
副官說道:“我想明白了!太子黨和秦王黨,咱們哪個都得罪不起,所以人證最好死在東宮裡,這就不關我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