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厲銘勾唇笑了笑——
他本來長得就好看,這麽多年身處高位,又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這會兒垂著眼睛瞥了他一眼的樣子,漠然又冷落,像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天神。
只是一眼,看的虞思怡心底的小鹿撞了又撞。
“你想多了。”
薄厲銘神情淡然,仿佛在說和自己無關的東西:“我和趙鍇有事要談,根本沒看到你。”
趙鍇對著虞家的大小姐上了心,說什麽也要去參加虞思怡出國前辦的晚會。
他跟趙鍇雖然沒有多麽深厚的交情,但畢竟有這麽多年生意場上的來往,在總不好這一次也打斷人家,做個棒打鴛鴦的惡人。
但又時間緊迫,所以薄厲銘直接去了那次晚會。
虞思怡臉色白了白,她張了張嘴,似乎是不相信想要再問一遍,恰好這時,保安和前台幾個人過來了。
“薄總。”
“薄總好。”
保安和前台第一次來到頂層,既拘謹又有些害怕。
薄總和薄總所在的樓層,不是他們可以接觸到的,今天冷不丁的被喊過來,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忍不住頭皮發麻。
薄厲銘眼眸深黑,冷冽的目光從他們臉上劃過,“誰放她進來的?”
“她有員工證?她是預約過的人員?你們把人放進來,是經過了誰的同意?”
他聲音沉緩,語調也並不高,卻無端聽的那幾個人心驚肉跳,冷汗都冒出來了。
保安:“薄,薄總,她是拿著鴻宇的虞總特助的工作證過來的,說是有急事,我,我讓她登了記,才讓她進來的。”
前台:“我也是……然後給這位女士,只是指了員工電梯在哪,誰知道,誰知道她是怎麽上來的頂層啊?”
前台小妹看著虞思怡,無助又為難,她要是因為這個女的丟了工作,今天說什麽也要上去跟她扯頭花不可!
管她什麽背景什麽身份,哪裡有這麽害人的!
齊露轉過頭去:“拿著虞總特助的工作證就讓他進來?她說沒說要和哪個部門對接?工作證上的人和她本人是不是一個樣子?你是怎麽看的?”
“今天沒出事還好,如果今天來的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混進來,害公司出了狀況,你知道需要多少人加班加點的工作?你們誰又賠得起這個損失?”
“拿著公司的錢,是讓你們在這裡摸魚劃水的?”
齊露劈頭蓋臉朝著他們說了幾句,又轉過臉來,“薄總,他們出現了工作上的失誤,您看罰獎金一個月的處理行不行?”
前台妹子和保安一齊抬頭,有些害怕地看著薄厲銘。
雖然齊露姐氣勢洶洶地罵了他們一頓,但他們心裡都清楚,這也是為了他們好。
如果讓薄總按公司的規定處罰,那一定會罰得更重,說不定他們還會丟掉這個工作。
薄家的產業給下面人的待遇都是比較好的,過年過節的福利也多,他們誰都不願意離開。
不過薄總的臉陰沉的厲害,看起來似乎這件事情也不會輕易罷休。
“啊——”
薄厲銘回過頭,對上喬眠可憐兮兮的神情。
那雙白嫩嫩的小手指了指褲子上面,“掉了一個,又要少吃一口了……”
柔軟的白色牛仔褲上一片黃色的印記,地上還躺著一隻圓滾滾的章魚小丸子。
薄厲銘沉著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他摸了摸喬眠的腦袋,“我帶你出去買。”
說完轉過頭,對著齊露:“就按你說的處理吧。”
前台小姐姐和保安齊刷刷的用感激的目光望著喬眠,而喬眠正眼巴巴的望著薄厲銘,小手拽著薄厲銘的襯衫,指了指自己褲子上的痕跡,看起來很苦惱的樣子。
“知道了。”
那個面容冷峻的男人,正用著與外表不符的溫和語氣,寵溺又無奈地攥住了對方的手,“小笨蛋。”
虞思怡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到無以複加。
薄厲銘什麽眼光,不喜歡自己,竟然去喜歡一個男人?還是這樣看起來稚氣未脫的男人?
他剛剛那些話是真的嗎?還是故意氣自己的?
是因為自己不告而別了,所以他生氣,直接找了個替身替代自己的位置嗎?
他一定是因為沒有得到自己的呵護與愛,才包 養了這個小男孩。
要是沒有他的話,等自己回來直接就能和薄厲銘訂婚了。
像薄厲銘這麽優秀的老公人選,A市多少名媛盯著,明明自己才是最配他的人,結果被這麽一個男人給半路截胡了。
可恨!
虞思怡心裡又酸又恨,憤憤不平的看著那個奪走了薄厲銘的男人。
薄厲銘正牽著喬眠的手起來,準備帶他去裡間換套衣服,一眼看見虞思怡望向喬眠的眼神,眼底的柔和盡數消散,“你還在這裡幹什麽? ”
薄厲銘的這個神情太冷了,薄唇抿著,眼裡都像帶著刀子,“唰唰”地衝她飛了過來。
虞思怡做出了一個嬌弱的,低頭認錯的神情:“對不起,厲銘哥哥,是我不好,我不該這麽冒冒失失的來你的辦公室找你。”
薄厲銘的眉毛擰了擰,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來,“我和你沒這麽熟,叫薄總。”
“再有下次,律師函會直接發到鴻宇。”